席維聽完說這些話，再次笑了起來。
這句話無疑是直接宣布了他的死罪，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
是啊，有苦衷自己吞了咽了就行，不一定非要說出來。
當初最是跟他心靈相通的季憶都說出了這句話，席維真的覺得自己辯無可辯。
苦衷是自己的，苦果也得自己吞咽下去。
“席維，白得一個兒子沒有那麼容易的！”
季憶這句話說完，起就回了臥室。
半小時后，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
連著兩天席維都沒有出現，佑佑開始莫名其妙的鬧緒。
“你要是不吃的話，媽媽就要收了，晚上沒有東西吃的！”
母子倆在餐桌前面對面的對視，最后是佑佑撅著小獲勝。
季憶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就去廚房收拾餐。
水流聲掩蓋了孩子的腳步聲，覺到自己的大被人抱住，這才把水龍頭關掉。
“怎麼了？”
作為孩子的媽媽，孩子鬧緒的原因大概能猜到。
“媽媽，我不太舒服！”
佑佑抱著的，隔著薄薄的家居服，能覺到孩子呼出來的熱氣。
“哪里不舒服？”
季憶說著手，彎腰了他的額頭，發現并不發燒。
“來，媽媽抱抱！”
季憶把他抱起來，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是想席維是嗎？”
明天就周五了，佑佑是有點焦慮的。
季憶直接點出了這個原因，佑佑看了一眼，摟住脖子趴在上。
“媽媽，他說要參加我們兒園的活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爽約，但是他們現在都沒有等到席維一個確切的消息。
季憶拍著他的背安他。
“寶寶，大人有很多事要做，席維有很多工作，他要負責很多事，所以也不一定能來參加！”
男人的諾言，季憶已經學會了忽視。
“可是他答應我了！”
佑佑有時候執拗起來，讓季憶也很頭疼。
“那你用媽媽手機給他打一個電話怎麼樣？”
來或者不來，季憶都覺得給孩子一個準確的答案是最好的。
“我不想！”
孩子也有自己的尊嚴，本來就有點別扭，而且看上去爽約的人是席維，佑佑更不可能先開口。
“那媽媽給他打電話問問好不好？”
季憶拿著手機，找到了席維電話，撥出號碼之前還是先征求了佑佑的意見。
等了好一會兒，懷里的小人兒才點了點頭。
電話撥過去，很快就接通了。
“喂？”
席維看到季憶的電話之后，就從包廂里出來了。
“席維！”
季憶喊了他一聲，覺到懷里的孩子有些激。
“嗯，有沒有吃飯？”
季憶的聲音太過溫，直接把席維拉回了兩人時的覺。
“嗯，你有沒有時間？我有兩句話想說！”
季憶忽然轉回公事公辦的語氣，讓喝了點酒的席維瞬間離了出來。
“我果然是癡心妄想，還好奇你怎麼忽然這麼溫了？”
男人在電話那邊調笑著，季憶一時有些難為。
“說吧？什麼事？”
席維也學著季憶剛剛的語氣說話。
“你答應佑佑參加明天的活，你還記得嗎？”
季憶有點后悔打這個電話，席維明顯是喝多了，現在說了可能明天就忘了。
“我記得，我兒子的事我當然記得，佑佑呢？他睡了嗎？”
季憶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這才幾點？他就已經喝了這樣？
“你要不要跟席維說話？”
季憶把電話拿下來給佑佑，懷里的孩子扭扭地坐好，接過了的電話。
“你坐在這兒跟他說，我先去洗碗好不好？”
季憶把他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并不想參與他們兩人的談話。
“佑佑？”
席維聽到電話那邊安靜了下來，就知道季憶已經離開，他試探著開口。
“嗯。”
“寶寶吃飯了嗎？”
席維從這邊笑，這孩子怎麼忽然這麼忸怩，跟以前被他逗的張不開口的季憶一個樣兒。
“吃過了，媽媽都把飯菜收走了！”
仔細聽還能聽到佑佑的聲音里帶著點委屈。
“吃的什麼？你不喜歡吃嗎？還是沒有吃飽？”
席維覺得好笑，這母子倆人應該是出現了什麼矛盾。
“嗯！”
高冷的兒子，和他努力討好他的老爸。
“你是不是想問問爸爸明天能不能參加你兒園的活？”
席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太過糾結，很快切了孩子更關心的問題。
“嗯！”
果然是高冷，生氣起來跟季憶一模一樣。
“爸爸可以參加，明天下午一定準時參加好不好？”
席維哄著他，聽到這句話的佑佑總算是放松了下來。
“老師說人一定要說到做到的！”
佑佑給了他另外一個答案，席維輕笑了起來。
“好的，如果爸爸言而無信，寶寶說怎麼懲罰爸爸？”
佑佑沉默了，好像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罰爸爸陪你去騎車，陪你去游樂場可以嗎？”
席維看著窗外的夜，這段時間以來好像從沒有這麼放松過。
他沒有想過，他會從一個重要的飯局中出來，只為和他的兒子聊聊。
聊聊兒子跟媽媽之間的小別扭，聊聊明天要去學校參加的活。
他從沒有幻想過的場面，從沒有過的人生驗。
席維的人生中，能讓他到溫暖的人不多。
席盛一家，季憶，這是他人生中自認為最能給他提供幸福覺的人。
現在，他的兒子，佑佑也算一個！
“媽媽是不是在廚房洗碗？寶寶等等爸爸好不好？”
季憶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佑佑已經把電話放了下來。
“打完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佑佑的心明顯好了很多，季憶走過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開心了嗎？”
下一秒，佑佑不好意思的鉆進了季憶的懷里。
季憶低頭親親他的額頭，還是想跟孩子多說兩句。
“寶寶，以后再遇到這種事，可以直接跟媽媽提要求的，我們可以像今天這樣直接打電話過去問清楚的！”
季憶溫地跟佑佑講道理，這個時候的佑佑就可以聽進去。
母子倆還在聊天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一瞬間佑佑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媽媽，快開門！”
孩子過于興，以至于季憶見到那個本該出現在第二天活現場的人的時候，也不覺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