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筠怔怔地坐在鐵板上,耳邊只有呼嘯的海浪聲,看向一旁的自熱飯盒,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最起碼現在不是很危險。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聲槍響驚了白筠。
剛想出去,顧容欽就走了進來,看著他的眼神帶著警惕和戒備。
顧容欽走近,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待在這里不要出來,梟妄帶著一武裝分子追上來了,有你在船上他不敢開槍,只是鳴槍示警,等我們靠岸了就安全了。”
他沒想到梟妄速度這麼快,居然在他的預計之追上來了。
金洲太子爺,果然有點手段。
“你要帶我去哪?”
白筠站起,目冰冷的著他,語氣里著強烈的防備。
“仰。”
白筠眉頭一,仰?那不是緬甸嗎?
“你一定不知道我帶你去仰干什麼。梟妄抓了海鯊的小姨子,他連兩個剛出生的小孩都不放過,用繩綁住孩子的腳倒立打,你怎麼能喜歡這樣沒有道德底線的人。”顧容欽不甘心地勸,聲音中帶著怒火。
“你是海鯊的人?”不在意顧容欽說的什麼,只在乎他幫誰做事。
海鯊見過,不知道梟妄和海鯊的爭斗,但知道海鯊不是什麼善茬兒。
落到海鯊手里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也只會讓梟妄更加被。
“我是為你好。梟妄的艦艇已經離我們越來越近,不想被槍打死你就乖乖的待在這里。”
白筠抬眸看著他,問:“白瑞雪是你帶出來的?”
顧容欽的眸一暗,他沒有反駁,也沒有正面承認。
“你可真矛盾,說為了我好讓我離開梟妄,卻又把白瑞雪救出來,你是見識過是如何欺負我的。”
白筠把對顧容欽的好印象都歸咎于他見義勇為,如今看到他和白瑞雪的所作所為,心里對他早已生出厭惡。
顧容欽淡淡瞥一眼,邁步朝外走去。
白筠的目落在顧容欽的背影上,抿一條直線,心中翻涌的緒幾乎要將吞沒。海風過敞開的門灌進來,帶著咸腥的氣息。
不能坐以待斃,得找機會逃跑,不然落到海鯊手里就完了。
艙的空氣抑得幾乎讓人窒息,小心翼翼地站起,腳步輕緩地移到門邊,耳朵著冰涼的金屬門,仔細傾聽外面的靜。遠約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急促的談聲,似乎有人在指揮著什麼。
的手指輕輕上門把手,試探地轉了一下,意料之中地被鎖住了。
白筠皺了皺眉,退回房間中央,環顧四周尋找可能的工。的目停留在角落里的鐵桶上,走過去將其中一個翻轉過來,底部出了一塊生銹的鐵片。
還沒來得及藏好,船猛地晃了一下,白筠險些摔倒。穩住形,顧容欽打開門走了進來,拉著的手就往外走。
“跟我走。”
“你帶我去哪?”
顧容欽沒解釋,拉著白筠來到一艘快艇上,把救生給穿上。
看不到梟妄的艦艇,顧容欽帶來的是另一側。
白筠抓住救生的邊緣,海風卷起的長發,像黑的綢緞在空中飛舞。
顧容欽的作很快,練地啟快艇,發機的轟鳴聲瞬間蓋過了海浪的喧囂。
“你要帶我去哪里?我不走。”白筠的聲音在海風中顯得有些破碎,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
顧容欽沒有回頭,雙眼專注地著前方,聲音平淡得仿佛在談論天氣。
“仰,我說過了。”
“我不能去!”白筠的聲音陡然提高,幾乎被海風撕碎。手想要抓住顧容欽的手臂,但他側避開了,冷冷地說道:“你沒有選擇的余地。”
白筠的口劇烈起伏,牙齒咬住下,直到嘗到了一腥味。
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跳海,但不能保證顧容欽有良心不會開槍殺。
……
梟妄站在艦艇的甲板上,夜風吹拂著他的黑發,他的目如同刀刃一般鋒利,直直地向遠那艘破舊的小艦艇。
手中的遠鏡已經被他攥得發熱,他不停地調整焦距,試圖在上面找到那一抹悉的影。
“老大,左前方發現一艘快艇離開,上面有兩個人,太遠看不清是不是白小姐。”
梟妄迅速調整遠鏡的角度,朝著左前方的海域去。
月下,那艘快艇如同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海面,速度快得驚人。他的視線死死鎖定在快艇上,試圖從那模糊的影中辨認出白筠的存在。
“通知所有人,立刻追擊那艘快艇!把這艘破垃圾炸了。”梟妄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旁的左倫立即拿起對講機,迅速傳達命令。
艦艇的速度瞬間提升,引擎的轟鳴聲震耳聾,劃破夜的沉寂。
梟妄丟下遠鏡,救生都沒穿就跳到了一艘快艇上朝著白筠和顧容欽追去。
左倫看著這一幕也管不了太多,同樣跳下一艘快艇就追上去。
海風吹得愈發猛烈,白筠的長發在后狂舞,像一團糾纏不清的黑云。的手指攥住救生的邊緣,顧容欽的快艇飛速前進,海面被劃出一道長長的白痕跡,像是撕裂了漆黑的夜空。
白筠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知道,再不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的余掃過四周,遠的海面上約可見幾艘快艇正急速接近,其中一艘上站著一個人影,即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能到那悉的迫——是梟妄。
距離越來越近,他瘋了一般追上來,也不怕快艇翻掉。
白筠轉過和梟妄對視,沒有猶豫,猛地站起,趁著快艇轉彎的瞬間,縱一躍,跳進了冰冷的海水中。
海水瞬間包裹了的,刺骨的寒意從四肢百骸滲進來,像是無數細小的針尖扎進皮。的耳邊只剩下水流的聲音,視野也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顧容欽顯然沒有預料到會這麼做,快艇的速度驟減,他猛地轉過,臉沉得可怕。
他沖到船尾,低頭向海面,但除了翻滾的浪花,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