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眉頭微蹙，沒有立刻去撿。
監考老師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靜，走了過來。
霍雪立刻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指著喬瑾腳下的紙團喊道：“老師！……腳下有東西！
程黎沫也適時地抬起頭，用手捂住，出一副驚訝又擔憂的表，小聲說：“喬瑾……你……你怎麼能……”
那言又止的樣子，仿佛坐實了喬瑾在作弊。
監考老師的臉立刻嚴肅起來，彎腰撿起了那個紙團。
打開一看，上面果然麻麻寫滿了與考試相關的公式和關鍵詞。
“這位同學，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監考老師目銳利地看向喬瑾。
瞬間，周圍所有考生的目都聚焦了過來。
霍雪臉上出了掩飾不住的得意。
程黎沫則低下頭。
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誣陷，喬瑾的臉上卻沒有毫慌。
甚至沒有去看那個紙團，只是緩緩放下筆，抬起頭，目平靜地迎上監考老師的視線。
“老師，這個紙團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它怎麼會出現在你腳下？”
監考老師顯然不信這種蒼白的辯解。
“這就要問把它‘不小心’丟過來的人了。”
喬瑾的目意有所指地掃過霍雪和程黎沫。
霍雪被看得心里一虛，但上還是強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誣陷你不？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帶進來，不小心掉出來的！”
喬瑾沒有理會的囂，而是對監考老師說道：“老師，要證明這紙團是誰的，很簡單。
第一，可以核對筆跡。這上面的字跡，顯然不是我的。
第二，可以查驗指紋。如果是我寫的、并且帶進來的，上面應該只有我的指紋。但如果是從別人那里丟過來的……”
頓了頓，目直直向臉開始發白的霍雪，“……那麼，上面很可能會有另一個人的指紋。考場應該有監控吧？也可以調取監控，看看在紙團出現前，到底有誰做過小作。”
監考老師聞言，點了點頭，覺得有理。
他拿起紙團，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字跡，又看了看喬瑾攤開在桌面上、已經寫了不答案的試卷。
兩者的筆跡風格截然不同。
喬瑾的字跡清秀有力，結構工整，而紙團上的字則略顯潦草稚。
“筆跡確實不一樣。”監考老師沉聲道。
霍雪頓時慌了神，下意識地想要辯解：“那……那也可能是故意換了筆跡……”
“故意換筆跡？”喬瑾輕笑一聲，那笑聲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霍雪，你為了誣陷我，還真是煞費苦心，不過，你好像忘了檢查一下你自己寫的‘小抄’容了。”
手指著監考老師手中的紙團，語氣帶著一種悉一切的了然。
“如果我沒看錯，你寫的這個關于應用的公式，第三個參數的位置寫錯了吧？
正確的應該是A，你寫了 B。
還有下面這個態校準算法的步驟，順序也完全顛倒了。
用這種錯誤百出的‘小抄’，就算真讓你抄了，怕是也及不了格吧？”
喬瑾本就對這些核心算法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了紙團上的關鍵錯誤。
“什麼？！”霍雪臉瞬間慘白如紙。
哪里懂這些深奧的東西，這紙團是程黎沫提前寫好給的，看都沒看就拿來用了。
下意識地就看向程黎沫。
程黎沫此刻也是心頭巨震。
沒想到喬瑾的眼力這麼毒辣，竟然連這麼細微的錯誤都能一眼看穿。
慌忙低下頭，不敢與霍雪對視，心中暗罵霍雪蠢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監考老師聽著喬瑾準地指出紙團上的錯誤，再看著霍雪那副驚慌失措、眼神瞟的樣子，心中已然明了。
他臉一沉，厲聲問道：“霍雪同學！這紙團到底是不是你的？！”
“我……我……”霍雪支支吾吾，冷汗直流。
在監考老師嚴厲的目注視下，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是……是程黎沫，是給我的，說只要把這個扔到喬瑾腳下，就能讓取消考試資格……嗚嗚……不關我的事啊！”
這一哭訴，真相大白！
全場嘩然！所有人的目瞬間從喬瑾上轉移到了程黎沫上。
程黎沫渾一僵，猛地抬起頭，臉上盡失。
難以置信地看著把自己賣得一干二凈的霍雪，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怨毒，這個蠢貨！
“霍雪！你……你口噴人！我什麼時候給過你紙條！”
程黎沫尖聲否認，眼淚說來就來，瞬間哭得梨花帶雨，仿佛了天大的冤枉，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喬瑾，可你也不能這樣誣陷我啊！嗚嗚……”
然而，監考老師已經不想再聽們互相扯皮了。他直接來了考務人員和保安。
“霍雪同學，攜帶小抄，并試圖誣陷他人，證據確鑿，本次考試資格取消，績作廢！并上報學校，按相關規定嚴肅理！”
“程黎沫同學，涉嫌協助作弊，干擾考場秩序，同樣取消本次考試資格！帶出去！”
保安立刻上前，不顧霍雪的哭喊和程黎沫那副搖搖墜、我見猶憐的表演，毫不客氣地將兩人請出了考場。
眼看著保安就要將哭喊的霍雪和泫然泣的程黎沫帶離考場。
程黎沫眼中閃過一極快的算計。
猛地掙了一下保安的手，卻不是反抗，而是轉向監考老師，噗通一聲竟直接跪了下來！
這一下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程黎沫淚如雨下，聲音凄楚哀婉，充滿了自責。
“老師，求求您。不要取消霍雪的考試資格。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把筆記借給看，可能不小心夾帶了進來……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糊涂！
求您再給一次機會吧！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好了！我愿意承擔所有責任！”
這番以退為進、舍己為人的表演不明真相的人看了，恐怕真會覺得是個為了朋友兩肋刀的姑娘。
而霍雪只是一時犯錯，喬瑾則顯得有些得理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