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接過,快速瀏覽著,點了點頭:“做得不錯。通知他們,明天上午九點,第一會議室,開項目啟會。”
“是!”
這幾日,喬瑾所展現出的技深度、創新思維和對細節的苛求,讓整個團隊的水平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連之前對心存疑慮的喬建明,在看過幾次部演示後,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侄在技上的造詣,確實遠超他的想象。
幾天後,出國的行程基本確定。
喬瑾正在辦公室最後核對簽證材料和比賽須知。
江之洐推門走了進來。
他走到辦公桌旁,很自然地拿起的行程單看了看,眉頭微蹙。
“下周三走?要去一周?”
“嗯。”喬瑾頭也沒抬,繼續整理文件,“比賽前後還有技流和論壇。”
“我陪你一起去。”江之洐放下行程單。
“那邊我有些業務要理,正好順路。”
喬瑾敲擊鍵盤的手指微微一頓,終于抬起頭看他。
從窗戶斜進來,在他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淡淡的影。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完得令人心。
若是以前,或許會猶豫,甚至會有一的歡喜。
但此刻,想起楚陌安的話,喬瑾在心里那份告誡自己不要沉溺。
一種莫名的抗拒油然而生。
需要空間。
在一個沒有他的環境里,冷靜地思考一下他們之間越來越模糊的界限。
喬瑾放下手中的文件,向後靠在椅背上,目平靜地迎上江之洐的視線,角彎起一個疏離的弧度。
“不用了,江總。我是去比賽,不是去度假。團隊行程都安排好了,你跟著去,反而惹人注目。”
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看向站在面前姿拔的人,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的疏離。
“我的工作,我自己能理好,不勞江總費心,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這邊。”
江之洐深邃的眼眸凝視著,似乎想從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喬瑾毫不避諱地回視,眼神坦,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幾秒後,江之洐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什麼緒:“好。那你自己小心。有什麼事,隨時聯系我。”
“知道了。”喬瑾點點頭,拉上行李箱的拉鏈,作干脆利落,“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去機場和團隊匯合了。”
拖著行李箱,從江之洐邊走過,沒有停留,也沒有回頭。
江之洐站在原地,看著纖細卻直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眸深沉。
他覺得到,在刻意地推開他。
是因為楚陌安那些話?
還是始終無法完全信任他?
喬瑾坐在飛往國外的航班上,看著窗外的雲海,心有些復雜。
拒絕江之洐的陪同,是深思慮後的決定。
那個男人,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在周圍慢慢收攏。
他的呵護,他的支持,他偶爾流的溫和強勢,都讓在便利和安心的同時,到一種失控的危險。
必須提醒自己,跟江之衍就只是合作,是互利。
摻雜了太多不該有的,只會讓事變得復雜,讓失去主權。
閉上眼,將所有的雜念摒棄。
經過長途飛行,飛機終于平穩降落在F國國際機場。
喬瑾拖著行李箱,隨著人流走出廊橋,異國的空氣帶著一陌生的清新。
深吸一口氣,將因飛行帶來的些許疲憊下,準備先去酒店安頓,再悉一下比賽場地。
然而,剛走到抵達大廳,一陣激烈的爭執聲就吸引了的注意。
只見一個穿著花哨、型胖的中年大媽,正死死拽著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出頭、穿著流衛、背著雙肩包的年輕男孩的胳膊。
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大聲嚷嚷著。
“你撞壞了我的古董花瓶,這可是我從祖母那里繼承的,價值連城!你必須賠錢,五千歐元!一分都不行!”
那男孩顯然被這陣勢嚇到了,臉發白,用磕磕絆絆的英語試圖解釋:“我……我沒有撞到你。
是你自己突然轉撞到我的背包……而且這……這本不是古董……”
周圍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但大多聽不懂他們在吵什麼,或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喬瑾一眼就看穿了這是典型的瓷伎倆。
那大媽所謂的“古董花瓶”,不過是個糙的仿品,連高仿都算不上。
眼看那大媽不依不饒,甚至開始手推搡男孩,男孩急得額頭冒汗,孤立無援。
喬瑾眉頭一蹙,快步走了過去。
沒有直接介爭吵,而是先用流利的法語對旁邊一位機場安保人員說道:“先生,您好。那邊似乎發生了糾紛,那位士聲稱的貴重品被損壞,但看起來況有些復雜,可能需要您協助理一下。”
安保人員聞言,立刻注意到了那邊的,走了過來。
那大媽見安保過來,氣勢更盛,指著男孩用英語喊道:“警!他弄壞了我的花瓶!快讓他賠錢!”
喬瑾這時才轉向男孩,用清晰純正的英語,語氣平靜地問道:“這位先生,能描述一下剛才發生的事嗎?不要急,慢慢說。”
男孩聽到字正腔圓的英語,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連忙用英語回答:“我真的沒有撞,是自己撞過來的,然後這個花瓶就從袋子里掉出來了,本來就是碎的!”
喬瑾點了點頭,又轉向那大媽,這次切換了帶著本地口音、極其地道的F國語,語速快且清晰。
“士,據這位先生的描述,以及我觀察到這個‘古董’花瓶的斷裂面非常新,沒有任何包漿和陳舊痕跡,更像是近期人為損壞。
您堅持要求賠償五千歐元,請問有相關的購買憑證、鑒定證書或者保險評估文件嗎?如果沒有,這可能涉嫌敲詐勒索,這位安保先生可以帶您去警務室詳細聊聊。”
這一連串專業又犀利的F國語質問,如同連珠炮,直接把那大媽打懵了。
顯然沒想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東方孩不僅會多國語言,而且對古董和本地法律程序似乎都很了解。
尤其是那口地道的本地口音,讓瞬間心虛起來。
“你……你胡說!你懂什麼!”大媽厲荏地反駁,但氣勢已經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