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笑了聲:“你這是存心要讓我長胖呢。”
“都過年了,是該胖些,我瞧你現在就太瘦了。”
南知答應下來:“那就吃火鍋,我明天提前取號。”
很快菜便上來了,南知坐在父母對面,悄悄給顧嶼深發消息。
「南知:吃晚飯了嗎?」
「追求者:吃了。」
接著,顧嶼深發來一串數字,說是讓爸媽住的房間號,就在房間隔壁,也是行政套房。
「南知:那你明天怎麼過?」
要除夕了。
「追求者:正好有個上海的合作項目,明天和對方吃個飯。」
顧嶼深這樣的人,的確不缺解決一餐晚飯的地方。
得知他明晚也有事,南知心底的過意不去總算可以輕一些。
吃完晚飯,這兒離酒店不遠,南知和父母是走回去的。
馬上就要放春節假期了,路上行人也不如以前那般行匆匆,和同伴說笑著。
父母被勾起回憶,說起他們一家剛搬去朧湖灣時的場景。
南兼石慨道:“被人擺了一道破產那會兒怎麼都想著要再回來,現在看來,反倒是咱們這樣難得,不差錢,一家人也能和和睦睦的一塊兒。”
媽媽也說:“是啊,朧湖灣住的人雖然都是人上人了,但這種家庭里總歸是利益糾纏,我看那些跟滋滋同齡的孩子里頭,也就佳父母是沒離婚的。”
“其他的要不是離婚了,要不就是不和睦的,還有那個顧總,他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后來沒想到父親也英年早逝了,也是不容易。”
南知問:“媽,你知道他媽媽是怎麼去世的嗎?”
“我也不清楚,那時候我們都還沒住進朧湖灣呢,我也是聽人提到過,聽說是自殺。”南母說著皺起眉,“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南知瞬間愣住:“自殺?”
“是啊,那時候兒子還那麼小,也不知道怎麼忍心的。”
南兼石打岔:“行了,事都過去這麼久了就別說了,別去揭人家心底的傷疤。”
南母嘟囔著說:“我這不是也就咱們一家里頭說說嗎。”
一直至走到酒店,南知都沒從這則消息中出來。
從來不知道,顧嶼深的媽媽是自殺去世的。
那時候他還小,不知道還有沒有記憶。
……
到酒店,南知先領父母到自己房間拿行李,屋里沒有人,顧嶼深還沒回來。
把他們的行李拿到隔壁房間,父母今天坐飛機剛過來,到這會兒也覺得累了,準備早早休息了。
安置好兩人,南知回自己房間,推開臥室門進去,卻見到了正好從浴室出來的顧嶼深。
南知愣了下:“你回來了?”
“嗯。”
“怎麼沒跟我說一聲,剛才我爸媽就在外面,差點穿幫。”
顧嶼深笑了聲:“我給你發信息了,沒看見?”
剛才一直想著關于顧嶼深母親的事,沒注意手機,自然也沒注意到他的信息。
“你洗好澡了?”南知問。
“嗯。”
“那我也去洗澡。”
他剛洗過,浴室里還是熱的。
南知邊洗澡邊回憶從前,一直都知道顧嶼深母親早早去世,但也覺得這種事放誰上都是不開心的,所以顧嶼深沒主說就沒問過。
后來跟顧嶼深相的久了,也從來沒在他上找到那些所謂“單親家庭孩子上常有的特征”。
他不敏不自卑,也有的是人想跟他做朋友。
所以漸漸的,南知并不多去想母親的離世對他造了怎樣的影響。
可直到今天才知道,顧嶼深的母親竟然是自殺亡。
為什麼呢?
那時候的顧嶼深又是怎麼想的?
他該怎樣去接這個事實?
-
洗完澡出來,南知頭發著。
顧嶼深看見,讓先去把頭發吹干。
“今天累死了,不想吹。”自回國以來,南知見地示弱撒,“你給我吹。”
顧嶼深是吃這套的,笑了笑,立馬起去拿吹風機。
他修長的手指穿過發,總套里配備的吹風機也是頂級的,噪音很低,暖風緩緩地吹出來。
顧嶼深問:“今天怎麼累了。”
“吃完飯陪我爸媽走回來的,可能太久沒運了。”
南知順了順頭發,忽然問:“顧嶼深,你以前除夕是怎麼過的?”
在你父親去世后,親人的羈絆完全消失,留你一個人之后,你是怎麼過的?
顧嶼深沒察覺什麼,語氣依舊平靜:“最近幾年都跟周越那群人一起。”
還好。
南知不知道為什麼,覺自己松了口氣。
不是一個人過就好了。
“你還記得你媽媽嗎?”最終南知還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問法,只能開門見山了。
顧嶼深穿過發的指尖停頓:“不太記得,那時候年紀小。”
南知覺得心疼了:“你明天晚飯不要吃太飽,我陪我爸媽吃完以后,再和你吃頓年夜宵。”
顧嶼深揚眉:“不怕胖了?”
去蹭他小:“聽到沒呀。”
他笑了笑,像是溫的哄:“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