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睫濃卷翹,低著頭看自己手心,因為方才手心紅了一片,眉心微蹙,不知道在想什麼,模樣還能看出幾分委屈。
他笑:“抱你?”
南知立馬站起來,還留有方才被抱到沙發上的影:“我自己走。”
到臥室,開燈。
南知走到床頭給手機充上電,一路沉默,也沒看顧嶼深一眼。
陷了自閉。
直到——
“滋滋。”顧嶼深在浴室門口喚。
“……”
“過來洗手。”
“……”
南知低頭看手,方才的回憶再次涌上腦海,帶著溫度和息聲。
忍無可忍,“噌”得扭頭,瞪他:“我真的會弄死你。”
他笑:“來。”
“……”
南知最后還是過去洗手了,顧嶼深了兩下洗手,沖干凈,又給干,哄:“別生氣了。”
“……”
其實倒不是生氣。
只不過和顧嶼深認識的實在太早,回憶過去都是蒙了曾青春濾鏡的,以至于做了這種事后南知覺得無所適從。
“你這人……”南知看著他,想說話又說不出口,最后措辭一番道,“剛才在外面還不理我兇我,現在做了這檔子事你就‘滋滋’了,你以前都不太這麼我,現在平白無故獻什麼殷勤?”
他承認地坦然:“滋滋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可不得獻點殷勤。”
南知:“……”
這人到底要不要臉,還一口一個“滋滋”。
怎麼年紀越大越不要臉了。
還,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
顧嶼深站在后,雙臂環住,下低下來擱在肩頭,笑著問:“喜歡我你滋滋?”
從前讀書時顧嶼深很這麼。
那時候他其實不太擅長說一些太過親昵的話,更多時候都是表現在舉止上的親昵。
南知耳朵紅了又紅,沒說話,推開他,出去了。
顧嶼深饜足,沒再問,笑了笑也跟出去。
-
第二天一早,大晴天。
佳一早就約南知一塊兒逛街。
南知之前一直忙著舞劇演出和錄制節目,回國后也只在上海逛過一次街,于是很快答應了。
上午做完理療,下午便跟佳一起逛街去了。
兩人都生得漂亮,買服基本不用考慮適不適合自己的問題,上都好看,無非風格不同。
佳買服速度更是快,沒多久兩人便大包小包從商場出來。
佳提前聯系司機過來,出商場司機就等在外面。
佳:“晚上你去我那兒吃吧,那位藝家也在。”
“你男朋友在我去當什麼電燈泡。”
“帶你認識一下唄。”佳說,“你可是我的寶貝,怎麼能不認識我男朋友?”
南知笑了聲:“這回定下來了啊。”
“暫時吧,哪兒那麼快就能定下來,你當誰都跟你這麼藝,還玩閃婚?”佳看了眼時間,又問,“怎麼樣,去不去?”
南知點了頭。
坐上車,南知給顧嶼深發信息說自己晚上不回來吃飯。
「追求者:去哪吃。」
「南知:佳家。」
「追求者:行,注意胃,別吃太冰的。」
這一句消息彈出來時正好被佳瞥見,嘖嘖出聲:“喲。”
“?”
佳調侃:“這關心的呀。”
“……”南知掀一眼,“我們現在去哪?”
“超市。”
“嗯?”
“家里沒吃的了,順便去買點飲料水果。”
-
到超市。
人來人往。
佳拿了輛推車,跟南知說:“你想吃什麼就拿什麼啊,到時候分兩個袋子,你拿回家去。”
說完便單手抵著扶手一邊推車一邊手機跟男朋友聊天,邊聊邊笑,的確是熱的樣子。
南知平常很吃零食,逛了一圈也只買了一盒餅干和水果。
“你男朋友現在在哪呢?”南知問。
佳:“剛結束演出,現在去我那兒,路上了,估計他先到。”
南知笑了笑說:“我剛回國那會兒還因為你失陪你去喝酒呢,現在就要去認識你新男朋友了。”
“噯,打住,我那可不失啊,和平分手而已。”佳說,“你當誰都跟你似的,這輩子就跟一個男人糾纏不清了。”
佳往購車里放了幾盒巧克力,又說,“你一會兒回去帶點回去,以前不是吃麼。”
“我現在不太吃了。”
“寶貝,你材真的夠好了,該吃就得吃,還是顧嶼深管你了?從前讀書時候他就管你。”
南知提醒:“以前那可是你去跟他告狀,讓他來管管我的。”
被這一說,佳也想起來了,笑起來:“以前還真是,也就顧嶼深能管得你,那會兒你不是都吃到蛀牙了麼。”
“嗯,后來在國外拔了,疼過以后就不怎麼吃糖了。”
說的輕描淡寫,佳停頓了下,無聲地拍了拍肩膀。
佳:“不過說起來,你跟顧嶼深都結了有一陣子婚了吧,有后悔嗎?”
“沒有。”南知說,“都好的。”
“人家可都說結了婚以后就會有一萬次想要買刀砍人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