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路寧竟有些哭笑不得, 忙完了才坐下來仔細看。
他仿佛在寫什麽分析報告，層層遞進還帶升華，最後點明, 不該因為有些事難以解釋而放棄表達。
一看就經誰點化過。
他太習慣簡潔高效的通方式了, 以往大概只有別人這麽長篇大論跟他做彙報, 而他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
只是避免了一個錯誤, 又犯了個新錯。
如果是期間, 路寧真的會給他打上一連串的負分。
而且本就不會列考慮做對象的範圍。
這個人談怎麽這樣。
也不知道當初談嘉是怎麽忍他的。
談嘉……
路寧想起來，神微微有些淡了。
看過一些視頻, 相很自然，至比跟在一起好得多。
不帶主觀彩，單純從理智上分析，他們其實更合適, 周承琛是個很靠得住的人, 話，但說出來的都能做到，談嘉說是寄養在姑母那裏, 其實可以算得上被棄了，從小到大沒有什麽確定的事, 不止一次在采訪裏說過自己很不喜歡漂浮不定和模棱兩可的東西, 所以周承琛這種穩若磐石的格，反而會讓他很有安全吧。
路寧也一直以為, 周承琛是很喜歡的。
不然也不會那麽照顧四太太, 甚至一直留著平南路1號。
但如今, 周承琛卻在陪玩這種小游戲。
也不知道能玩多久。
覺得自己可能……需要把談嘉和周承琛的關系搞清楚。
以前的確不在意, 但如果真的要試一試，路寧不希自己付出真心後才發現, 自己只是個備用品。
路寧忍不住了下自己的淚痣。
……
宋巖早就走了，大羅回家接老婆下班，林郁清留著，在樓梯口了煙，走過來的時候掐滅了。
“在這兒看什麽呢老板，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憂愁的。”林郁清拖了張椅子坐下來，擺了茶盤，開始燒水泡茶。
他是南方人，在衍城安了家，今年三十多歲。
結婚早，孩子都已經上初中了。
那小孩見過，很靦腆秀氣，路寧姐姐。見過一次周承琛，張口叔叔。後來知道倆人是夫妻都不改口。
路寧確實和他不像同輩人。
“沒什麽。”路寧收了手機，往前湊了湊，等著喝茶。
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心好像不錯。
不管如何，和周承琛總算各自往前邁了一步，至于能走到哪裏，就看緣分吧！
路寧聊天的間隙，回了他一句。
［路迢迢］：加0.5分。
［路迢迢］：這年頭跟人發一整屏的小作文，是要被拉出去砍頭的。
周承琛大概在忙，沒回。
其實他空閑的時候真的不多。
于是分神在想，或許年輕的周承琛還有力應付朋友，現在的周承琛，只想要一個安靜懂事不給他添的老婆。
他們遇見的時間也不對。
……又在堆疊不合適的理由了，路寧垂眸，給自己也減一分。
天寒地凍的天氣，圍著茶爐別有一番溫暖景象，有時候不一定能喝幾口茶，坐著聊天也有意思。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些沒營養的話題，但彼此都樂此不彼。
跟店裏所有人都聊得來，也喜歡說些沒營養的廢話，有些人待一起就覺得很舒適。
這也是一直覺得和周承琛不合適的原因，每次單獨跟他待在一起，都忐忑不安且別扭。
跟周承琛也很這樣坐著聊過天。
忍不住想。
林郁清不知道從哪裏倒出來些堅果撒在陶瓷茶爐上，他還記得路寧吃，“我待到四點半，正好去接兒放學。”
他看路寧，有時候都覺得像在看兒，也不怪周承琛一直盯著。
出來開店，每天要跟人打道，這個外貌和格，很難讓人放心。
路寧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這會兒三點多鐘，怪不得忙完了一直留著，這會兒回家，待會兒還要開車出來，老婆最近工作忙的，都是他接孩子。
很需要心生活上的事，所以對這些總是很遲鈍。
周承琛年底也總會格外忙一些。
“對了……你跟周承琛怎麽認識的？”路寧突然想起來，好像一直都沒問過。
“小時候認識的，他以前在南方住過兩年，我爸那時候是他家的職業經理人，經常往家裏去，我那時候淘，我爸走哪兒都帶著，就也經常去他家。”
林郁清給路寧沏了茶，口味淡，只喝白茶。
“現在也是，就是給賀老太太管公司那個。我老爸。”
路寧了然：“嚴叔叔。”
不過……
林郁清看出了的疑：“我跟我媽姓，沒離婚，就只是隨了我媽姓林。”
路寧想起周承琛剛剛講的，點點頭：“很小的時候？”
“才七八歲吧。”林郁清也記不大清，“周老板那時候還可憐的，沒人管。”
路寧心髒突地跳了一下。
剛周承琛告訴的很簡略：“我是我爸前妻養大的，抑郁自殺，剛死我媽就想進門，老爺子不允許進家門，把我藏起來半個月，想要挾我爸，但沒功，折騰久，鬧得飛狗跳。我對周家人，一個都不信任，我不希你出任何事。”
實在不是個有城府的人，很難把人往多壞了想。周家那些人，其實一個都不了解。
他雖然一直護著，但總有種不夠周全的覺，偶爾的失誤讓他格外憤怒，所以哪怕不願，他也會讓人盯著。
沒有商量的餘地，所以他也不想在這件事上跟辯解。
路寧對周家的了解不深，但約約聽過很多不太面的私事，不過已經是明面上的了。
只知道周承琛和父母關系一直都不太好，但從沒想過會是這樣。
當時老爺子還沒和賀老太太離婚，但已經分居兩地了，住在南方，經營自己的生意，得知這件事覺得十分荒唐，大概也是心疼他，就把周承琛接過去了。
才讓他得以避免之後兩年直面父母的各種不堪。
-
周末，路寧答應賀老太太要一起吃飯，一大早就開始梳洗打扮，換了一新服。
剛跟大羅他們說今天誰空去店裏，有個配件到了拆一下。
徐詩夏正好也約出去吃飯，上次的火鍋沒吃上，還在念念不忘。
路寧只能憾表示：“抱歉啊夏夏，我今天得去跟賀一起吃飯。”
“那好吧！”徐詩夏有些微失，“你都要離婚了，還這麽遷就他們家。”
路寧過了這麽長時間已經釋懷了，都想開了，既然逃不掉，那就試著磨合一下吧！于是笑了笑：“那能怎麽辦，總不能拿著大喇叭廣而告之，讓周家人不要再來擾我，然後我和周承琛決裂。我姐會立馬沖過來審我，問我周承琛是不是對不起我，我爸媽可能立馬從瑞士飛回來……”思考片刻，“好像也不是不行。”
最多也就這樣了。
周承琛就算不想離婚，應該也不願意強人所難，理這麽大的麻煩。
“你要是能這樣，當初也不會嫁給周承琛了。”
有些格是天生的，心的人總是更容易共別人，尤其親近的人。
不會舍得父母難過的，周承琛對也不錯，應該也不願意收場得太不面。
“算啦，不提了，我今天要回西山，祈禱周承琛不在家。”
他周末也很閑下來過。
徐詩夏：“據墨菲定律，你擔心的事一定會發生。”
“你是魔鬼嗎？”
“下周末一定要空出來給我，那幾天周周和大夢會來，你也要來。我們好久沒一起聚過了。”
周周和大夢也是以前的室友，路寧結婚後，不怎麽社了，確實也很主聯系們，不由心底有些愧疚。
以前們都照顧自己的。
“嗯嗯，一定。”路寧應下來。
梁思憫也來約，說周二有個私人車展，邀請梁思憫過去，問去不去。
一個大的改裝車展，梁思憫那滿車庫的跑車，甚至都要在私庫裏開個不對外開放的加油站，當然是各大豪車品牌的重點客戶，什麽車展活都會邀請。
路寧刷過不次臉。
“當然去，那你周二來接我，我想蹭你的車去。”
“嘖，使喚我使喚得順手。”梁思憫調侃。
“求求你啦～憫寶寶。”路寧撒。
梁思憫倒氣，“再說一遍，我錄個音讓季旸學學。這誰聽了不迷糊，真是便宜周承琛了。”
路寧：“……”
但沒對周承琛撒過。
想想都覺得渾難。
-
路寧拎著準備的禮一進門，就看到周承琛坐在客廳。
他今天穿了一淺的家居服，但也掩蓋不住渾的冷意，不過還是和了許多，沒那麽冰冷板正了。
覺得徐詩夏有些烏了。
以前十個周末他能有一次在家都算多了。
“你……沒去公司？”這裏再悉不過，這會兒卻有些拘謹地換了鞋，把外套掉。
走的時候吩咐傭人把自己的東西清理了，但顯然一切還保留著原樣。
周承琛在這裏等了半個小時了，平均每隔三分鐘看一次表，第一次會這種焦灼等待一個人的覺。
“然後等著你給我扣分？”
他起，過來接過手裏大大小小的東西放在一邊，順便俯吻了下的臉，自然得仿佛熱期友來家裏探訪。
于是路寧自然地接了他的吻。
他的微涼，這麽清淡一個吻，路寧卻突然覺得有些難為，不太自在說了句：“耽誤工作不要賴我，我沒讓你這樣，我跟賀約，又不是跟你約，你在不在家，我都不會給你扣分，也不會給你加分的。”
說完都不想去看他，免得他又出什麽讓困的表，只是問了句：“什麽時候來？”
“司機去接了，飛機晚點，大概中午到。”
他輕握手腕：“很不想見我？”
悉的迫又蔓延上來，每次這麽站在他面前，都很拘謹和忐忑，雖然知道他不吃人，還是會莫名渾繃，想快點從他邊逃離，但又不能逃。
而他似乎有某種怪癖，很喜歡攥著，不是控著的手就是控著的腰，好像是什麽放在手裏隨時可以把玩的人形玩偶。
路寧這會兒仰著頭看他：“沒有，我只是覺得你擋著我的了。”
頗有些怨氣。
周承琛迷不解，下意識後退半步：“嗯？”
什麽……
他又聽不懂了。
路寧看他的反應，莫名笑了下，收起那點埋怨，耐心解釋：“我是說你太高了，站在我邊迫太強。我會覺得……很拘謹。”
一笑，周承琛心底才微微松了口氣，拉著過去沙發，他坐下來，把拉到上坐著，分開兩條坐在他上，扶著的腰，將控住，讓能居高臨下看自己。
但其實即便這樣也只是和他視線平齊。
“那這樣？”周承琛微微斂著眉，“高我也沒有辦法，我總不能把砍去一截。”真的很會為難他，其實翻來覆去就是在提醒他，他不是喜歡的那一類。
好像哪裏都不喜歡。
說完，像是怕又延，提前預判一句：“不許把高也列衡量標準，這些都不重要。”
路寧并沒有覺得高是個問題，只是如實陳述一下自己的罷了。
低著頭不說話，因為覺得這個姿勢很怪異，但他表又太淡定，都懷疑是不是只有自己不自在。
雖然更親的事都做過，但那覺完全不一樣。
路寧有點想拒絕，但一時也沒想到拒絕的理由。
太親了？還是太怪異了？
又或者，只是覺得他們現在的關系不適合這樣……
從變夫妻才是正常流程，兩個人做慣了夫妻，做是件容易讓人混的事。
周承琛看表怪異，又不說話，扶著腰的手微微用力，神慢慢冷下來，眼神鎖著，有些不安問了句：“我又說錯話了？”
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跟有代了。
路寧擡眸看他，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這麽坐著很不舒服。”
于是周承琛不再撐著，把抱了個滿懷，兩個人腔著腔，路寧徹底跪坐，他幾乎是以一種嬰兒抱的姿態在抱，下在的肩背，低聲問了句：“上的不舒服，還是心理上的不舒服？這麽抱著舒服嗎？”
路寧：“……”
莫名覺得被挖了個坑，但以他談的商，這麽快就學會調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