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路寧靠在杜若楓懷裏看熱鬧。
梁思憫上次跟杜若楓一起來過一次, 被梁思憫他老公抓個正著,倆就是來找人的,有個以前的同學在這兒就職了, 梁思憫想問問是不是他出什麽事了。
最後搞得跟捉現場似的。
後來才發現是杜若楓的哥哥告的狀, 所以這次梁思憫訛了杜若楓一次, 今晚的消費由杜小姐買單。
來Everglow本來也不不需要買單, 但今晚三個人來的, 沒驚店裏的經理,他們不知道杜小姐來了。
杜若楓戴了個大大的墨鏡, 到了包房才摘下來,結果不出五分鐘還是被認出來了,經理親自過來招待,杜若楓只好故作淡定地讓他們忙自己的, 不需要心這邊。
等人走了才一臉崩潰:“我哥肯定下一秒就知道了。”
梁思憫說風涼話:“你哥哥未免也管太寬, 你都幾歲了,跟他吵,不行我幫你罵他, 來電話給我。”
杜若楓拍了一掌,嗤笑:“不是季旸來捉你的時候, 而且說得好像你哥梁思諶不管你似的。”
這倆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哥哥都管得嚴。
梁思憫挑眉,一攤手:“今天他們兩個都不在。”
一個外地出差, 一個國外出差。
路寧坐在角落裏當明人, 一邊看熱鬧一邊嗑瓜子。
直到杜若楓拍拍手, 來十幾個男人。
路寧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 聲音都結了:“別別……不合適吧!”出門邊保鏢就沒斷過,不跟在屁後頭也在附近, 事無巨細跟周承琛講。
杜若楓摟住,一臉看熱鬧的景象:“我買單,你怕什麽。我哥知道我不會在他場子裏來,但梁思憫可就不一定了。”
路寧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倆是小學生嗎?”
不過會所的這些男人才藝還多的,杜若楓要他們留下來陪著玩,又不讓坐過來,全蹲在桌子對面。
有個男生隔著過道拉了拉路寧的袖子:“姐姐你好可啊!”
路寧嚇得差點出聲,抓著杜若楓說:“你跟他們說別我。”
給杜若楓笑得不過氣。
梁思憫把拉去邊坐著,語重心長道:“你放心,人家是正經生意,你想讓人家幹點什麽人家還不幹呢!”
有個男生在唱歌,剩下的就是沒話找話陪著聊天,也陪三個人玩玩紙牌什麽的,跟個氣氛組也差不多。
路寧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對面一個男生開啤酒不小心晃得太厲害,噴出來的啤酒沫正好甩路寧胳膊上。
今兒個來的是老板的妹妹和朋友,得罪不起,男生忙拿了紙巾過來幫忙,為表虔誠半跪在腳邊,路寧頭皮發麻,忙說了句:“沒事,我自己來。”
包廂門開的時候,整個屋子裏都安靜了下來。
十幾個男生有不跟杜若楓相,就是來烘托個氣氛,誰也不敢靠太近,被老板知道了是會死的。
但烏泱泱塞一屋子,突然被推門,看起來還是刺眼的。
尤其路寧腳邊還蹲一個。
梁思憫和杜若楓其實誰也不怵,這會兒不管是梁思憫的哥哥或者老公還是杜若楓的哥哥來了,倆都不會在意。
但他們誰也沒想到,周承琛會來。
接近一米九的形,後跟著許默和兩個同樣形高大的保鏢,一進門,保鏢就自覺分站兩側把著門,許默眉頭直跳,對屋子裏十幾個男生擺了擺手。
會所的男生見慣了大風大浪,頓時了然,著牆邊魚貫而出,場景變得更詭異了。
後頭背景樂突然切換到一首抒曲,聲略微沙啞的嗓音將包房烘托得格外張。
梁思憫和杜若楓誰也不敢說話,倆這種誰也不怵的,對路寧的老公卻始終保持了幾分畏懼,年紀比們大了七歲,比兩個人的哥哥年紀都大不,他人又嚴肅冷漠,覺都差了輩,本不敢說話。
這會兒更有一種帶壞人家白紙一般的老婆的心虛。
到最後還是杜若楓端了幾分地主的架子,直起說了句:“周總怎麽來了。”
“來接寧寧。”
周承琛只是看著路寧,表晦暗不明,一點笑容都沒有,鏡片後的目顯得深邃抑。
路寧腳邊的男生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輕手把紙巾塞進路寧掌心,說了句:“對不住了姐姐。”
然後才起走了,走前甚至對著周承琛頷了下首。
路寧忍不住手向下抓了下,卻只抓到梁思憫的擺。
梁思憫覺到了,這才回過神,起過路寧,拉了下杜若楓,倆人從另一邊走出去,說了句:“那我跟若若先出去一下,你倆先說會兒話。”
倆人給了路寧一個你自求多福的表,然後就那麽撇下走了。
其實倆人最近一直知道,路寧跟周承琛的關系在了一個節點上,路寧今天說得搞笑,但倆人都能聽出來,其實還是很在意周承琛的,所以會害怕在他公司丟臉,會擔心給他添,然後又害怕面對他。
周承琛這會兒出現在這裏,當然不會是真的要來接路寧。
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闖門,大概率是真的擔心害怕了。
季旸會擔心梁思憫出格是因為梁思憫從小就不是個安分的人,杜霆本不擔心杜若楓會在會所來,但他會擔心傳出去名聲不好,杜霆自己在外頭名聲并不好,不人懷疑他做髒生意,會所剛開業就停業整頓,不知道挨了多次檢查,這些男招待也不過是個噱頭,每個包廂都是無死角攝像頭,一個比一個謹慎著呢!自己名聲不好,所以格外在意妹妹的名聲。
而路寧本就不是這種人,找十個帥哥扔床上恐怕也會閉著眼自己離開。
而且哪有人找樂子來自己家店裏找的。
這些周承琛不會不知道,他這種不聲的老狐貍,商場上算計一切,什麽尺度不準,這會兒會擔心,要麽是過分張了分寸,要麽是擔心的不是這個是別的。
無論哪一個,都是需要兩個人自己聊的。
所以梁思憫和杜若楓默契地出去,給倆人留了空間。
許默也帶著保鏢出去了,走的時候順便關上了門。
周承琛走過來,安靜的落坐在邊。
他的影籠罩過來,路寧覺到悉的迫。呼吸都有些發,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梁思憫和杜若楓已經走了,應該站起來緩和氣氛的,但剛剛大腦一片空白。
周承琛抓住了的手,側頭看:“他你了?”
他的聲音沉如水,冷得像是放在冰箱裏凍過,迫便更重了些,那種悉的惴惴不安又回來,路寧覺自己神經都繃著。
其實印象裏他從沒有罵過強迫過做任何事,但每次看到他沉下臉,還是會覺到由衷的害怕。
大概還是那個原因,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所以本能地會把他在這種場景下對待別人的樣子移到自己上。
他對人對事,從來都不會太客氣。
路寧覺得這不對。
但無法控制自己的自然反應,也深知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一度覺得倆人不合適。
但或許他也害怕,因為沒有介紹過梁思憫和杜若楓給他認識,也幾乎從來不在他面前提自己的朋友,他就算調查過,也只能了解到別人眼裏的們,不會知道們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不會知道們本是很好很有分寸的人,本不會來,也不會帶著來。
于是路寧拍了下他的手:“你來這裏嚇唬人。”
周承琛擰著眉,從桌子上出巾仔細著兩只手,好像要把別人過的地方都得幹幹淨淨。
“昨晚說的話,還算數嗎。”他低著頭,聲音又沉又冷,但又莫名帶著點卑微和祈求,好像在說:你是不是反悔了。
“你早上打電話,我真的在開會,而且很急,我不開。”他試圖解釋。
他是真的忙,偌大的公司,他沒法放著不管。
他也有自己的商業抱負,他只能努力平衡工作和,做不到全然圍著轉,但一想到恐怕又要列出一條兩個人不合適的證據,就只剩下沉默。
“下次這種突發狀況,你可以告訴我實的,我就算不能過去,也能幫你妥善理。”
他最後只能說出這麽一句。
想告訴,一切都可以解決,不要離開我。
路寧側頭看了他一眼,他低著頭,從這個角度看他的眉眼,格外的冷峻疏離。
就好像說話的是另外一個人似的。
“但你不能……就這麽報複我。”如果不是顧忌在朋友面前的臉面,他真的很想一腳把那個男人從邊踹開。周承琛的眉心狠狠皺著,給手的手微微發。
路寧手都快要被他紅了,擡手又拍了他一下:“你在瞎琢磨什麽。”
周承琛聽語氣不像是抗拒他,懸著的心髒似乎才稍稍回落,擡起頭看他,結滾,卻一言不發。
“他把酒甩我上了過來幫我,我不讓他來著,但畢竟我是他們老板親妹妹的朋友,可能怕得罪我,就很張。我還能來找鴨子嗎?”
路寧不喜歡這種迫,幹脆站起來,走過去站在他兩之間,膝蓋半跪在他間的沙發上,摟著他的脖子,居高臨下看他:“你在害怕什麽?”
周承琛摟住的腰,仰著頭:“怕你走,不是看了機票嗎?”
“那個……我就是覺得沒臉見你,想出去玩,又不是想離家出走,只是覺得太尷尬了。”路寧表皺起來,連機票都知道了,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
“為什麽尷尬?”周承琛并不能理解,“該尷尬的是我才對,他們以為是我把你銬起來的。”
路寧張了張,整個人沒什麽力氣,掛在他上,生悶氣:“答應幫我保的。”
周承琛笑了下,大概笑天真:“給他們發工資的是我,他們怎麽可能對我瞞。”
路寧小聲說:“那我以後再也不要去你公司了。”
“不行。”他說,雙手摟的腰。
“我又不是你員工,我幹嘛去你公司。”路寧覺得他這個人本就沒有民主可言。
周承琛下的腦袋,偏頭親了一下:“你要是覺得實在過不去,下次你把我銬起來。但你不能不再去。”他不希對他任何領地産生抵。
路寧決定不跟他爭這個了。
“你晚上吃飯了嗎?要不要……跟我朋友一塊兒去吃飯。”路寧有些拘謹地了下他的臉,“你要不想去就算了。”
周承琛攥住的手指,目灼灼看:“好,我安排。晚上能順便把我帶回家嗎?”
路寧頓時從他懷裏下來,想說你這個人怎麽得寸進尺的,但最後只是悶聲說:“小橘要跟我睡。”
意思是你會過敏,跟我回去也只能睡沙發。
周承琛輕拉手腕:“它那麽大一點,我又不跟它搶被子。”
路寧:“……”
問題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