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路寧反應過來他在學, 一下子氣笑了。
但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跟他撒過。
格從小就有些黏糊，只是長大了, 覺得黏黏糊糊丟臉, 但面對親近的人, 還是不自覺會有點放縱。
于是路寧也有點意識到, 自己對他越來越沒有戒心了。
潛意識裏, 大概也很喜歡他。
主湊過去，又學他：“好不好嘛～”
路寧學周承琛學路寧, 樣子過分可，周承琛偏過頭笑，笑著笑著把人進懷裏，洶湧的吻伴隨著猛烈的一同落下來。
路寧只來得及抓住他的手臂, 便完全失去了言語的機會。
……
路寧迷迷糊糊睡著了, 周承琛覺得姿勢怪異，想把往邊捋一捋，剛挪了一下, 路寧如驚弓之鳥，剎那睜開眼, 震驚道：“還來？”
四目相對, 周承琛角搐了一下：“寧寧……”
自己也意識到誤會了，有些尷尬地往他懷裏鑽了鑽, 自己找個舒服的位置趴好, 含糊道：“我做噩夢了。”
周承琛輕哼一聲, “跟我上床是噩夢？”他的困倦一下子消散幹淨, 神思清明，目幽沉地著重新閉上眼的, “我傷心了，寶貝。”
路寧模模糊糊地聽著，思路本連不上，最後只發出一聲“嗯”，顯得特別涼薄無。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就走了，俯親額頭說早安的時候，路寧還在賴床。
他說了句：“寶貝，我走了。”
路寧依舊在做夢，夢到小橘一直額頭，因為覺得都是口水有點嫌棄，于是翻了個：“別鬧。”
周承琛徹底傷心了。
徐時初約他去跟譚新明見面的時候，他拉著一張臉，勉強能維持禮貌和友好。
譚新明一直都聽說盛和的周總冷漠孤僻不近人，倒也沒在意，倒是飯局結束後，徐時初特意約周承琛去打壁球解，忍不住問了句：“你最近怎麽這麽矯，你大姨夫來了？晴不定的。”
周承琛撇他一眼，“你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吧。”
徐時初道：“我好著呢，老婆孩子都在邊，我有什麽不滿足的。”
“人理你嗎？”周承琛想勸不要執著了，有些事強求不來。
但想到自己強求的樣子，瞬間又閉了。
這世上如果都是能夠拿得起放得下能好聚好散的人，那恐怕也就沒那麽癡男怨，恨海天了。
徐時初有點落寞，但旋即又笑了，“比起不能見的日子，不是好多了。理不理我有什麽要，我理就好。”
周承琛沒吭聲。
“你呢？你老婆對你親親抱抱的，你有什麽煩心的。”
是啊，有什麽煩心的，路寧現在對他好到他自己都寵若驚的程度，雖然害怕他繼續的樣子有點傷人，但昨晚同意了以前從不願意的姿勢，過程還是很愉快的，只是大概難得主，他又有點控制不了分寸。所以才又嚇著了？
但他也沒覺得自己多過分，看起來也舒服的。
他為自己搞不懂而到煩悶。
人早上睡得正好的時候，被吵醒發脾氣太正常了，也不一定是嫌棄他。
但周承琛的愁眉還是無法舒展：“人可能就是這麽貪心吧。”
他總覺得隨時可能不要他，就總害怕自己哪裏沒做好，一點點的嫌棄，就開始慌。
“蒼天吶，”徐時初擡手，姿勢誇張地仰著頭，“你聽聽，你聽聽這合理嗎，啊？”然後回頭看他，“你怎麽不上天呢，你跟我炫耀呢吧。周承琛你大爺。”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周承琛起，撈起自己的外套，“再見。”
徐時初追上去，摟他的脖子發現有點勉強，顯得自己很矮似的，于是安的話又憋回去，“不喜歡你，拿你當鴨子呢，喜歡才會互相遷就容忍，不喜歡睡完就不認人了。”
周承琛蹙眉：“放……”
一句髒話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你看你自己也知道，喜歡你。”徐時初不賤了，認真說了句，“那你計較那麽多幹嘛。你就是作，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麽？是大度，還是你老婆，晚上九點就回家，你有什麽不滿足的。”
徐時初覺得自己還在這兒寬他，也真是自。
周承琛沒被安到，反而覺得他大概快瘋了，于是說了句，“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德。”
徐時初點點頭，非常贊同：“但我寧願缺德。”
周承琛懶得理他了。
-
路寧最近總是很困，但又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忙完了就恨不得立馬空補個覺。
于是很聯系周承琛，也經常接他的電話不能及時回消息。
甚至有會兒去見客戶，都比見他熱。
梁思憫和杜若楓把堵在公司辦公室裏，問是不是淡了。
梁思憫說：“婚姻沒有激是很正常的事，但還是要有點責任的。”
杜若楓點頭，附和：“寧寧，也是需要維系的，你不能一心撲在工作上，偶爾也分心給邊人。”
梁思憫：“雖然是他倒追你沒錯，但既然你答應了，對待還是要認真點的。”
杜若楓：“如果真不喜歡了也沒什麽，但不要互相折磨，長痛不如短痛，說清楚的好。”
路寧在沙發上睡，一臉迷茫地看著左右夾擊的兩個人：“你倆……幹嘛呢？”
梁思憫和杜若楓對視一眼，然後各自憂愁地看著路寧：“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知道你老公在哪兒嗎？”
路寧迷茫：“什麽日子？他在哪兒？”
“今天是你生日，你老公在你家。”
路寧眼睛突然瞪大，想起來自己上午來開會，會上在商量App的搭建，新招的産品設計是個天馬行空的瘋子型設計師，全是不能落地的奇思妙想，直接會上就吵起來了。
路寧為人和善，做老板常常沒有什麽威嚴，一群人當著的面擺爛耍脾氣威脅，一氣之下拍了下桌子，沒想到不爭氣胳膊筋，這會兒還作痛。
會議不歡而散，實在太累了，就躺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
沒想到睡得沉，怎麽都醒不過來，中途似乎接了周承琛的電話，他說今天一起吃飯，要來接。
路寧實在沒神，也沒什麽胃口，就說：“你吃吧不用管我。”
他似乎又說了什麽，路寧沒印象，只記得自己說了句：“周承琛你怎麽這麽黏人。”
然後呢？
然後周承琛一個人愣了很久，突然眼眶開始發紅，那會兒在路家，路寧的媽媽于媛正在親自下廚給兒準備午飯，路爸在打下手，路緋正在抱著平板加班加點線上工作，梁思憫和杜若楓好久沒去拜訪叔叔阿姨了，知道今天路寧會回去，就也過去了，那會兒正在客廳剝豆。
或許是他安靜的時間太長，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去看他。
梁思憫和杜若楓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互相掐了對方一下。
這可是周承琛，他冷著臉能嚇哭一串小孩那種，梁思憫都沒敢帶自己兒過來。
路緋最先反應過來，工作瞬間丟下，起了作勢要打電話給路寧，裏嘟囔說：“這孩子幹嘛呢。”但握著手機找手機，顯然是被周承琛嚇得慌手慌腳了。
路爸和路媽也走出來，搞不清楚狀況，說了句：“這是怎麽了？”
周承琛雖然沒什麽表，但那微微發愣的眼神和眼底的一片通紅，看起來跟快要碎了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路寧幹了什麽。
就算是十分了解兒品的路媽媽都忍不住狐疑問了句：“路寧欺負你了？”
周承琛這才回過神，搖頭，大概覺得自己的樣子不太面，起了，轉過站在臺緩了會兒。
然後才又進來，撈起外套：“可能心不好，我親自去接。”
梁思憫和杜若楓把他按了下來，跑了這一趟。
路寧早就把自己生日忘了，覺得自己確實忙昏了頭，但聽兩個人的描述，表十分的迷茫：“那他也不至于……我也沒說什麽……我對他很兇……啊，”路寧抱頭，“讓我緩緩。”
嚴重懷疑自己還沒醒，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才又問，“你們是在說周承琛？”
梁思憫：“……”
杜若楓：“……”
兩個人看著路寧呆呆傻傻的表，頓時又清醒過來，們這幾個人裏，梁思憫本是有點遇善則善遇惡則惡的，杜若楓骨子裏跟哥一樣是有點瘋的，談不上什麽好人，但路寧絕對是那種心底善良到都需要擔心出門被人騙的程度。
所以當初兩個人才會十分謹慎地讓考慮和周承琛的。
這倆本不在一個水平線。
但到底是什麽錯覺讓倆剛剛覺得路寧可能是對他太過冷淡了傷到他了。
“你老公好敏啊！”杜若楓最先反應過來，“他一向這麽脆弱的嗎？這麽大一個總，稚不稚啊。”
梁思憫眨了眨眼：“他是不是哭中有計。你沒見他剛剛的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欺負他呢。”
路寧滿臉疑地回了家。
生日一向喜歡跟家裏人過。
哪怕是結婚的三年，爸媽不在家的時候，也是跟路緋一起過的。
所以周承琛才會持這次的生日在路寧爸媽家裏過，他跟路寧提過，路寧說好啊，只是忘了是今天了。
路寧推開家門的時候，周承琛就坐在臺上發呆，似乎還是沒緩過來緒。
梁思憫悄悄說：“失魂落魄很久了，這會兒看起來好多了，剛剛特別嚇人。”
杜若楓附和，誇張形容：“剛那一瞬間，我都腦補你出軌被他發現了，我都在想怎麽幫你掩蓋了。”
路寧忍不住笑了下，但表有些凝重，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有點過分，還是他有什麽事？
悄無聲息走過去，輕拍了下他的肩：“周承琛？”
周承琛擡頭看，原本還平靜的表，陡然被莫名的悲傷侵染，他眼眶一瞬間變得通紅，有些用力地抓住往邊帶，然後摟住的腰，將臉埋在前。
“你是不是討厭我了。”周承琛的聲音嘶啞。
路寧有些哭笑不得，低聲解釋，“我沒有。但是對不起，我今天被員工氣著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睡著，還有點起床氣，不是要對你發脾氣，也沒有討厭你。”
周承琛繃的和神經，明顯松了一點。
“真的沒有嗎？”他的聲音出一點脆弱。
路寧都想舉手發個誓了，“真的沒有。”
“嗯。”他依舊有些恍惚，強迫自己正常點，轉了個話題，“最近很累嗎？”
“還好。”路寧還是有點緩不過神，被周承琛嚇到了。
他以前從沒有這樣過，也很難想象有一天他會有這麽脆弱惶恐的一面。
“你理不來，我可以幫你，不要太累了。”周承琛直起，擡手了下的臉，，“寶寶。”
路寧低頭看他，輕聲問：“周承琛，你怎麽了？”
看著嚇人的。
“我也不知道。”周承琛的表也出一點惶，“我就是……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