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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如變幻莫測的宇宙, 絢爛多姿又充滿神,暖黃的燈下,繾綣的意味悠長, 在蔓延、在滋生。

褚致遠剛吹幹的頭發烏黑順, 細碎的劉海浮在額頭上, 顯得他很乖, 褚書打破空氣中旖旎的氛圍,甜糯的聲音問:“是, 所以我可以rua一下你的頭發嗎?”

“rua?”褚致遠不明所以,愣了片刻, 箍住手腕的手力道松了下去。

褚書是懂破壞氛圍的, 一句話掃除了傷與曖昧。

“就是。”說話間, 褚書踮起腳尖上手去他的頭發了, 褚致遠乖乖地低下頭,配合高。

把他當小狗玩了。

褚書發尾掠過褚致遠的耳尖,帶來一陣燥意。

頭發沒有想象中的,比較, 木質香縈繞在鼻前。

原來他上之前的香味來源于洗發水啊。

玩差不多了,褚書擡手把他的睡扣子一顆、一顆給扣上了,包括最上面的那一個,笑著說:“褚總, 這樣.是沒用的,我走了, 房卡還給你。”

知道要來, 還故意洗澡, 洗完澡扣子也不扣好。

明晃晃的目的。

把房卡塞進他睡上方的口袋裏,褚致遠捉住的手掌, 直視,“最後,提醒褚小姐,別忘了自己已婚的份,即便我們是達了婚約,也不允許各玩各的。”

褚書用另一只手撥開他的手指,正視回去,語調譏諷,輕笑開口,“彼此彼此,褚總更需要記住這句話哦,畢竟你面對的更多。”

“你大可放心,這個給你。”褚致遠從茶幾上拿起一個袋子,遞到褚書手上。

褚書打開錫箔保溫袋,裏面是一顆一顆剝好的板栗,已經不燙了,放了有一小會兒了。

有些栗子不是很完整,可以看出是手剝的,不是機剝的。

秋冬時分,這是一個橙黃季節,板栗、紅薯、冰糖葫蘆是溫暖三件套。

褚致遠從哪裏買的?還親手剝好。

為什麽這樣?是喜歡吃板栗,但是以為一點小恩小惠就可以收買嗎?

1000萬,一分也不能

原以為沒有爬上爬下,發現想多了,只是沒有早起了,第二日需要爬山,為了激勵大家爬山的熱,綜管說在沿途放了一些禮

本來是不想找的,結果說有現金紅包、手機、ipad、小金條,這誰能不心啊!

綜管部,拿人心有一套的。

褚書原本和張可安、蘇祁墨一起行,只不過走走,就與他們走散了,一回頭人全不見了,卻看見了褚致遠。

“你怎麽在這兒?他們人呢?”

難得見他這樣打扮,一套裝,背了一個雙肩包,不是西裝革履,有一點年氣。

這個穿搭還不錯,天天裝老多沒意思啊,褚書倏然記起,褚致遠就比大了四歲,并沒有很老。

褚致遠緩緩走上來,“你已經偏離路線了。”

“噢,那我問他們在哪。”褚書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被褚致遠阻攔了,“這是在山裏,定位不好用,你找找你,還不如去山頂彙合。”

剛才攔下手機的時候,褚致遠到褚書的手,發現的手掌很冰,像剛從冰箱裏出來。

褚致遠握住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裏,褚書一邊東張西,確信沒有同事往這裏來,一邊用力回自己的手,“褚致遠,你不要占我便宜,而且很危險,萬一被人看見了。”

褚書的兩只手被褚致遠攏在掌心裏,輕輕,像對待易碎的薄陶瓷,“抱也抱過,親也親過,現在又沒人,給你暖一下,你想冷死嗎?我可不想當寡夫,也不想再重新找合作夥伴了。”

手腳冰涼的病一直延續到現在,山裏溫度又比山麓要低,即使走了一段時間,褚書上一件薄羽絨服難以抵寒冷的天氣。

裏說不出來什麽好話,暖和了以後褚書就和他拉開距離,“褚致遠,你不要說話,還不是你決定的,本來可以躺在酒店。”

褚致遠從包裏拿出一個暖手寶遞過去,眉目平靜,“去找吧,說不定有驚喜的。”

被他的話轉移了目,褚書忽略了他為什麽隨攜帶卡通圖案的暖手寶,垂頭喪氣地說:“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沒有。”

“也許呢?”

楓樹林、銀杏林,隨風搖曳著,漫山遍野的紅黃相映,宛若一幅絢麗的油畫。

穿樹林罅隙,猶如迸落在大地的水晶。

久不運,平緩的山地褚書走起來都費勁,拽著褚致遠的袖,沿著臺階一步一步向上走。

周圍萬籟俱寂,整片山林靜得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拽著褚致遠的那只手長時間在外,變得冰冷,褚書準備流暖一下,換的時候,起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悄悄走近,冰涼的手指上褚致遠的後脖頸。

驀然,褚致遠覺得脖子一涼,以為是樹上掉落的水珠,未有任何意。

一回頭,褚書老老實實在走路,但是十足的蓋彌彰的意味,“褚書,你是冰做的嗎?”

褚書,“什麽啊?”

褚致遠“哎”了一聲,“山上有一只敢做不敢當的稚鬼。”

兩個人一起向山頂走,好像真的是來爬山的,忘了要找獎品,忘了需要避嫌。

應該是他們第一次一起來旅游,勉強算吧。

他的包裏除了暖手寶,還有零食和保溫杯,細心到如此地步。

褚書好奇,褚致遠到底把當什麽呢?妻子?乙方?員工?

哪一個占主導呢?

無論哪一個,能做的就是不要走近,不要心。

這幾天的事態發展,已經遠超合作夥伴的界限了。

是他的慣用手段,不是嗎?撥的你一上一下的,最後來一句不過是逢場作戲,不是喜歡,更不是

低頭想這些事的時候,褚書瞥到前方草叢裏有個盒,腳步停了下來,彎腰從草叢裏拿了出來。

上面印著食間小鋪的logo,很輕也不大,晃一下聽不到任何聲音,褚書不抱任何期了,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仍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褚致遠站在旁邊問:“找到了一個,還不開心啊?”

“肯定是湊數的小禮。”當褚書把包裝紙拆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個首飾盒,和俄羅斯套娃似的,首飾盒裏躺著一條金項鏈。

一陣風從山間吹過來,仿佛後有人,銀杏葉落下來三四片,落在了盒子裏,蓋住了項鏈,也蓋住了剛翻湧上來的喜悅。

“褚致遠,這是你剛剛放的吧!”篤定的口吻,想來已經猜出二三了。

“是。”褚致遠坦坦,他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做了不讓褚書知道,那做的意義何在?

“假公濟私啊。”

“不是,我個人買的。”

他自己買的,需要提前準備,不是臨時起意,“那謝謝了”,褚書坦然收下。

以為會裝裝樣子推,結果毫不猶豫收下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山頂了,一小部分人在瞭臺休息,防止其他人誤會,褚書即將到達山頂時,與褚致遠岔開了路。

張可安和蘇祁墨在山頂等了,“,你找到什麽禮品了啊?”

“沒,我走錯路了,什麽都沒有。”褚書羽絨服口袋裏的首飾盒,面不改地否定。

日落彌漫的橙紅,染紅了半邊天,與遠橙黃的山林遙相應和,隨著太大地,茂高大的樹林,變為低矮的灌木叢,矮小的房屋被高樓大廈取代。

層層錯落,獨屬于城市的天際線,到達北城市區,天已黑

翡翠雅郡映眼簾,褚書準備下車了,“祁墨哥,謝謝你了,我去接貓咪。”

“行,回見。”褚書消失在後視鏡裏,蘇祁墨將車子徑直開小區地下停車場。

不知道褚致遠爸媽待多久,招財總是放寵店不合適,褚書收拾了幾天的服,在小區門口看到了褚致遠。

“給我吧。”褚致遠接過裝貓的太空艙,比較重,候在這兒是正確的選擇。

褚書抱著貓坐在副駕駛,忽然想逗一逗褚致遠,“招財,叔叔。”

招財很配合地了一聲“喵”,瞪著它的貓眼認真盯著面前的男人。

“我沒那麽老吧。”

“男的25歲以後就不行了,你可不就老了。”本來想逗他,結果意思全變了,無意中又了他。

哎,褚書暗自後悔,他的病什麽時候能改掉啊!

愣怔了幾秒,綠燈沒有過去,褚致遠及時踩下剎車,差一點闖了紅燈,停在了斑馬線上。

映照下,褚致遠眼神幽暗,漫不經心地笑:“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嗎?”

褚書回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呢,畢竟我和你不一樣,沒有經百戰過。”

“我也沒有。”

“鬼信!”

這是對他誤解多深!

綠燈剩下30秒,褚致遠從中控臺拿了一個車鑰匙遞到手上,“其他車你不願意開,開這個吧,萬一哪天需要用了呢!”

“褚致遠,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啊?”好到本就不是對待合作夥伴的態度,好到對耐心過了頭,好到悄悄給準備了禮

比常人要敏一些,一點、一滴都逃不過的心思。

他很想口而出說因為,我喜歡你,但是他知道時機不合適,“因為,我們還要相一年,真夫妻就是這樣的,提前適應好,才不會餡。”

就像那首歌唱的,慢慢來會比較快,來的快去的也快……

如同他們剛結婚時。

“噢,不是喜歡那最好了,北城的通,坐地鐵比較方便,不過你說得對,以備不時之需。”

不是我喜歡你這四個字,褚書如釋重負,害怕,不知道如何回應。

漫長的黑夜,出口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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