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結
一連幾天, 褚致遠下班後準時來報道,每每都趕在新聞聯播開播之前到家,給褚書帶煲好的湯。
縱使科學證據表明, 大骨頭湯對骨折并沒有什麽功效。
褚致遠給盛了一碗, 放到溫熱, 舀了一勺, 要喂褚書。
如臨大敵,褚書神一變, “褚致遠,大可不必哈, 我右手還沒斷。”
不聽的, 褚致遠將勺子再往前遞了一下, 哄著, “乖,張。”
褚書去桌子上拿另一把勺子,試著和他商量,“你放下, 我自己喝,還有還有,你正常點吧,你這樣讓我覺得這不是湯, 是毒藥。”
僵持了半分鐘後,褚致遠嘆口氣放下勺子, “那行吧, 你要保證吃完裏的。”
蓮藕玉米排骨湯、山藥牛湯、板栗湯、帶鮮蝦湯……每天都不重樣。
隨著湯的種類越來越多, 褚書手上的傷已然結暗紅的痂,骨折的手腕逐步好轉, 可以拿輕一點的東西了。
休了一周的假,白天無人打擾,雖然一只手打字慢了點,有個現有的素材庫,寫起來得心應手,存稿存了一些。
今日份更新點了發送,褚書擡頭看了下貓咪鐘表,22點了,褚致遠還沒回來。
雖然提前報備過,說要加班。
然而,一直沒有回來,褚書心空落落的,像缺了一角的紙張,哪兒都不對勁。
褚致遠回來已經過了23點,進門後,屋裏沒有開主燈,留下一條暗黃的燈帶。
仿佛專門在等他。
外面北風呼嘯,黃的燈自帶溫暖,第一次會到,再晚到家,都有一盞燈為你點亮,原來是這樣的。
與往日不同,關上門後室寂靜無聲,沒了聒噪吵鬧的電視背景聲。
褚致遠把外套掉放在掛架上,地上有一個人,走近了發現褚書兩頰緋紅,趴在沙發上。
淡淡的葡萄酒味彌漫在空氣中。
這是,喝酒了?
聽到聲音,褚書睜開闔著的眼睛,“褚致遠,你回來了。”
好像哭過,鼻音很重,眼角還有淚痕。
褚致遠在旁坐下,拿起沙發上的毯子給披上,溫聲開口,“,你怎麽哭了?在這趴著,回頭冒了。”
聲音為什麽要這麽溫啊?如同和煦的春風、冬日的暖、山間裏緩緩流淌的溪水,拂過的心尖。
褚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借著酒勁,嘀嘀咕咕地說,“褚致遠,你對我這麽好,是不是不想給剩下的那500萬啊?”
的頭發,褚致遠角微微上揚,“褚書書,你目好短淺,和我在一起不好嗎?可以分一半的財産。”
喝多了,反應是遲鈍的,但頭腦仍是清醒的,褚書拍著沙發,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你們有錢人的工資就1元,資産還是婚前的,現在查餘額,你卡裏的錢肯定比我的還,休想誆騙我,男人哪有實打實的錢靠譜啊。”
了解的東西還不,不過算不上什麽,涉及到財産,不論窮人還是富人,都想分的更多。
褚書喃喃自語,“等我和你離婚,我就拿著錢去點男大,點他十來個,比你聽話,比你乖。”掰著手指頭數,“一個捶、一個肩、一個按腰,一口一個姐姐著。”
褚致遠屈起手指,彈了一個腦殼,“你敢?”彈之後,又舍不得,幫一。
撥開他的手,褚書嘟囔起來,“你憑什麽管我?”
“憑我是你老公。”
老公!是啊,還有一個老公呢!
“褚致遠,你真好看。”褚書直起上半,親了一下褚致遠的手上的那顆痣,觀察褚致遠的臉,擡起白皙的食指,沿著中線,細細描摹。
眉弓骨長、鼻梁高,濃而的睫,傳說中的骨相帥哥。
尤其是那雙眼睛,眼珠烏黑,每每對視,褚書用十二分的定力,方不會沉溺。
的手已經游走到,薄輕抿,淡淡的,按了按褚致遠的。
手指的這一趟“旅行”目的地在結,新婚夜裏發生後面一切的“罪魁禍首”,褚書的手指到褚致遠結滾,張地。
此時,暖黃的燈曖昧叢生,米白的好,褚書到蠱,咽了咽口水,忽地笑了笑,傾起上吻了上去,了結。
喝過酒的緣故,褚書呼吸帶著灼熱的和葡萄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上。
褚致遠全一僵,攥拳頭,張地吞咽口水。
順著褚致遠間的作,褚書用貝齒輕輕咬了一下。
齧咬的作不重,像被蜂蟄了一下,麻傳遍全。
許久、許久未有如此親,褚書整個人在他的上,褚致遠心髒快要炸了。
從心髒出發,如奔騰不止的江河,快速湧向各。
室安靜的仿佛置于深夜雪地中,靜的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猛烈跳,如蹦極跳下去,懸在半空中。
褚書的頭發著他的脖頸,帶來麻的燠熱,褚致遠呼吸停滯,嗓音多了一沙啞,輕聲警告,“,再不停下會很危險。”
褚書聞聲,停下了作,擡頭對上他的眼睛,那雙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此刻夾雜了幾縷。
像在迷霧的森林中,影影綽綽。
懷裏的人不再,異常安靜,褚致遠低頭看,褚書倒在他上睡著了。
這樣也好,他怕自己會再次失控。
褚致遠輕輕將抱起來,放在主臥的床上,蓋上被子,平的眉頭,掉眼角的淚花,“褚書書,你人的手段在哪學的啊?每次都是完了就跑。”
把燈關上,帶上了門。
五分鐘後,褚書帶著朦朦朧朧的睡意和酒意,翻開底層的屜,拿出一個藍“小海豚”,雙十一的時候蘇雲安送的。
其名曰,解小工。
長按中間的開關按鈕,開啓震模式。
端著一杯熱好的牛,褚致遠下門把手,推開門的瞬間,聽到臥室的聲音。
手握在門把手上,進退兩難,一門之隔,房間的聲音,他太悉了。
以往褚書的時候,他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
知道不可能是其他人。
此刻,在做什麽事,了然于心。
褚致遠裏的翻騰滾湧,如無數螞蟻咬噬,聽著的聲音,是一種折磨。
想象現在的神,微張的,氤氳起水霧的杏眼,褚致遠很想進去,但是握著門把的手,按不下去。
下一刻,甜膩綿的聲音從屋傳出,褚書息的.聲,“嗯~啊~褚致遠……”
幸好,喊了他的名字。
幸好,想的是他。
結束了。
褚書心跳加速,力一般平躺在床上,如跑完八百米長跑,急促息,張著紅大口呼吸。
心裏的負面緒發洩出來,不一會兒,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一個沉的霧霾天,厚重的窗簾遮擋住窗外的極低的烏雲。
做了一個好夢——一個春·夢。
主角是褚致遠,夢見自己又親了他的結。
褚書總結,一定是最近太閑了,都有力想這件事了。
有快遞到了,褚書頂著蓬蓬的頭發,睡眼惺忪,打著哈欠,去拿快遞,看到餐廳坐著的男人,愕然一跳,“褚致遠,你沒去上班嗎?”
褚致遠淡淡掃了一眼,“今天周六。”
休假休的不記得周幾了,快遞在他腳下放著。
褚書在冷天容易手腳冰涼,然而火旺盛,為了方便,在家裏穿吊帶、開衫、長的睡,暖氣充足,開衫扣子睡覺的時候解開了。
出來的時候,以為外面沒人,也沒注意到睡,此時坐在地上拆快遞,開衫又落下去了。
褚致遠手指著睡邊,提了上去,但是一,又掉了下來,“褚書,你就穿著這個去開門拿快遞嗎?心真大。”
“不是,我和他說放門口了,肯定等他走了再拿。”褚書擡頭和他解釋,然而順著他的視線,“流氓,往哪兒看呢?”
褚致遠脖子,散漫地開口,“也不知道是誰流氓,親了就跑。”
沿著他手上的痣,目定在了他的結上。
好像有一個紅印子。
約能看出來牙齒的痕跡。
所以,不是春·夢,喝醉了又調戲了褚致遠,“我喝多了,對不起,我沒對你做別的吧。”
褚致遠放下電腦,俯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含著意味不明的笑,“你覺得呢?”
很斷片的,恍惚間好像舒服了一次,但是洗漱的時候,確定脖子上沒有紅印,上也沒有異樣,
“肯定沒有,再說了,是我喝醉了,又不是你,你為什麽不推開我?”
慣會倒打一耙的。
褚致遠眼眸澄澈,一副冤枉的表,“我推不開啊,你一直著我。”
停歇片刻,繼續說,“昨天夜裏你喊了我的名字。”
點到為止,記憶如膠片般一張、一張在腦海裏播放,因為不開心喝了酒,坐在客廳等褚致遠的時候睡著了,了他,回屋之後,用了小工。
亞馬孫森林裏蝴蝶啊,輕輕煽翅膀,引起一系列連鎖反應。
為什麽地下沒有隙?為什麽地殼這麽堅?真的想找個坑把自己埋了。
褚致遠是什麽癖好,他不會站在床邊吧,社死瞬間,不安地問,“你是聽到的還是看到了?”
褚致遠站起,“我還沒那麽變態,聽到的。”
褚書懸著的心放下了,“那就好,我喊你名字是因為我只和你做過,你別多想,而且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人之常,男生有,生自然也會。”
繼續低頭拆快遞,盒子裏是服?褚書印象裏沒買過服啊,拆開袋子拿起服抖了一下,兩個人都愣怔住了。
招財醒了在腳下轉來轉去,只有“喵”的聲音。
俄頃片刻,褚致遠指著黑的低·吊帶,曖昧的黑眸盯著,“褚書書,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