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帶著滿腹的問號, 褚書回到了位置上,張可安悄聲問,“, 你認識老板娘嗎?”
褚書搖搖頭, “不認識, 我也奇怪來著, 可能認錯人了,畢竟我大衆臉。”
張可安拍了一下的胳膊, “你大衆臉個錘子,你都大衆臉了, 還讓我們活嗎?”
生活中有這樣或那樣的曲, 和褚致遠有關的那些, 就像電視劇的片尾曲, 劇播完了立刻掉,或者設置直接跳過。
細雨到中午的時候,轉化鵝大雪,地面很快白茫茫一片, 道路積了雪。
對于北方姑娘來說,見怪不怪了,下雪不是一件浪漫的事,反而是一種麻煩。
地面凍住的話, 容易摔跤,化雪的時候, 特別冷, 路上又會髒兮兮的。
偶爾下一點雪, 是浪漫的,只是這個浪漫需要付出代價。
窗外的大雪未有減弱的趨勢, 一簌一簌地飄下來。
寫字樓燈火通明,年底各家公司的通病,加班,加班,加班,加不完的班。
蘇祁墨冒著大雪去隔壁商場打包了幾道菜,拎了回來,站在小會議室門口喊他們,“、可安、陸鳴,先吃飯吧,吃完再改。”
褚書看蘇祁墨頭發上、肩膀上都是雪,“好呀,你出去買的嗎?”
蘇祁墨把袋子打開,“是呀,下雪了點外賣不合適。”
“蘇總,你可真心啊。”張可安一起來幫忙,加班早已腸轆轆,熱騰騰的飯菜來的很及時。
小會議室裏一張八人位的桌子,褚書和蘇祁墨坐一邊,陸鳴和張可安坐在對面。
兩邊的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都在用手機看短視頻,會議室裏有些嘈雜。
蘇祁墨偏頭小聲問褚書,“褚總去你家住了吧。”
褚書擡頭看看對面的兩個人,沒有關注到這邊,用手遮擋,低音量,“啊,是,祁墨哥你怎麽知道?”
蘇祁墨想了想,“你休假的那周,下班的時候,在小區裏遇到了,他在追你吧。”
褚書平淡回複,“是吧,不管他了,他幹嘛幹嘛。”
兩個人一直悄悄聊天,終歸引起對面的人注意了,張可安笑著調侃,“你倆竊竊私語什麽呢?有什麽是我和陸鳴不能聽的啊!”
褚書笑著回過去,假裝思量,掰著手指頭,“那可多了,比如,不告訴你。”
“褚書,你真的,太皮了。”
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加班,這就是打工人的宿命啊。
一直加班到10點,畫面與視頻改的七七八八了,褚書了懶腰,工作總算告一段落。
頸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扭一下都痛。
褚致遠在樓下就看到公司燈亮著,上來看一看,營銷推廣部亮著燈,“你們還沒走啊?”
蘇祁墨回,“正準備走,褚總,你也還沒回去啊?”
褚致遠看向蘇祁墨,餘卻落在褚書上,“你們怎麽回?外面下雪了不好打車。”
蘇祁墨說,“我送他們。”
一行人行至電梯口,思考幾秒鐘,褚致遠薄輕啓,“有人住城南嗎?我順道。”
褚書心裏想,褚致遠絕對是故意的,這裏住城南的只有和蘇祁墨,蘇祁墨要送別人。
未經思考,張可安口而出,“啊。”
褚書委婉推,“我和蘇總監一起送你們,也正好順道,就不麻煩褚總了。”
褚致遠神平靜無波瀾,語氣平平,“走吧,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才好幹活,你們可以中午再來。”
“好,那麻煩褚總了。”當著同事的面,褚書再拒絕褚致遠就不好了,會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作為唯一一個知人,蘇祁墨當然能讀懂褚致遠話裏的意思。
張可安和陸鳴只會覺得褚致遠散發的強大氣場,沉著的臉,冷淡的如窗外寒冷的天氣,讓你無法說不。
其他人已經下班走了,停車位上剩下兩輛車,奔馳與邁赫一左一右并排停放,褚書站在邁赫後排門口,暫時一不。
不能暴自己會練開邁赫的車門啊,而且也不能當他們的面坐副駕駛。
在公司裏,他們是把孟見微當老板娘的,副駕駛是老板娘專座。
“,拜拜,到家了說一聲。”張可安坐進後排座椅,與褚書告別。
“你也是。”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張可安已經被褚書殺死了無數次了。
褚書的張褚致遠一直看在眼裏,“他們走了,不用再裝了,走吧。”
卸了吊著的這一口氣,褚書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中控臺上是褚致遠給買的宵夜,等褚書上車,遞給了。
褚書拆開袋子,聞到香味就知道是北城大學門口那家的燒烤,“你去學校了?”
路上積了雪,到深夜已經結了冰,太容易打,褚致遠專注力在開車上,不敢有毫松懈,“有點事經過那邊,順路買的。”
褚致遠沒有說謊話,的確是出門辦事了,只不過為了燒烤,稍微繞了點路。
這點小事,沒必要再去邀功了。
張可安給發了信息:褚總百萬級別的車,買不起,驗一下也是好的啊,覺怎麽樣?
加上一個羨慕的兔子表。
褚書:那你咋不坐啊?憤怒.gif,發了一個提刀砍人的表。
張可安:嘻嘻,我不住城南啊,怕什麽,老板發揮人文關懷呢!
褚書:這關懷要不起,怕被老板娘噶了!
等綠燈的間隙,褚致遠扭頭發現把燒烤和茶,抱在懷裏,“你怎麽不吃?”
褚書眼皮在打架,打了個哈欠,隨口回,“怕油濺到車上,不好洗,而且燒烤的味道也會留在車裏,回去吃一樣的。”
褚致遠眉梢上揚,“髒了就洗,沒多大事。”
“算了,很快就到家了。”
和他還是有淡淡的疏離,如果是真正的男朋友,本不會在意這麽多。
可能還會因為,不讓在車裏吃東西而吵一架。
而客氣的仿佛真的是老板送員工回家。
綠燈亮了,地面,雖然很想快點回到家,褚致遠小心翼翼地駕駛。
副駕駛沒了靜,褚致遠轉頭瞄了一下,褚書抱著宵夜睡著了。
主幹道中間有綠化帶隔開對面車道,轉向次幹道只剩下雙黃線,下雪天,視線礙,開車的人都開啓了霧燈和示廓燈。
燈照進車,褚書了一下,皺了皺眉頭,褚致遠將車停在路邊,把遮板放下,調大了暖氣,轉拿起後座的外套,給蓋上。
沒有了燈的影響,褚書睡得安穩了許多。
到了地下停車場,褚致遠猶豫是抱上去,還是等醒。
就這樣靜靜地著,長一段時間,沒這樣看過了,準確來說,似乎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看過。
以往都是背過去,借著地下室微弱的燈,褚致遠看到,
原來,的眼角還有一顆痣,藏在眉尾裏面了,太xue上方好像是一個疤痕,平時被劉海擋住了。
只是,疤痕怎麽會在那兒?
了梨渦的位置,褚致遠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褚書書,你說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呢?”
出神之際,褚書翻了翻,了眼睛,半睡半醒中問,“褚致遠,到家了嗎?”
卸下了全防備,聲音是剛醒時的糯。
有那麽一瞬間,褚致遠覺回到了剛結婚的時候,會和他撒的褚書。
怔了片刻,褚致遠坐回駕駛位,收斂思緒,“到了。”
睜開眼睛,褚書看到上的大,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麽,“謝謝。”
把大還給褚致遠,褚書起轉了下脖子,出了聲,“啊!”
褚致遠連忙問,“怎麽了?”
褚書不敢,“脖子扭到了,應該是頸椎痛,一會就好了。”
“我來看一下。”褚致遠了褚書的肩膀,輕輕捶了頸椎,“這個力度可以嗎?”
“可以。”、、捶、敲,如同專業按店的師傅,褚致遠溫熱的手掌上的脖頸,像一電流穿過全。
“好了,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這是為老公應該做的。”褚致遠說話著,呼吸噴灑在的後脖頸。
狹小的空間,氣氛瞬間變得曖昧繾綣。
他的氣息挨得那麽近,似乎要吻上來。
“你真無恥”,褚書推開車門,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攏上的羽絨服,快步跑向電梯廳。
褚書哈著氣,跺著腳,等電梯從25層下來,褚致遠跟在後問,“,你有護照嗎?”
本來天氣就冷,聽到褚致遠一會說“老公”,一會兒喊“”,比天氣還滲人,褚書合并手掌祈求他,“褚總,我求你,喊我褚書,你喊我,我皮疙瘩起一。”
褚致遠站在外側,幫擋住灌進的風,腔調松懶,“行,老婆。”
不僅如此,發出老婆這兩個字時,故意咬著。
得寸進尺了起來,褚書睨了他一眼,“褚致遠,你給我閉,我沒有護照。”
電梯到了,兩個人同時邁了右,褚致遠說,“那明天上午,我帶你去辦一下吧。”
“幹嘛?”
“孟見微結婚,在墨爾本辦婚禮。”
出國啊,褚書來了興致,“好好好,是你娃娃親還是前友啊?”
“娃娃親”,怕誤會,褚致遠解釋,“另外,我沒有前友。”
沒談到半年,都不算前友。
褚書都懂。
結婚的既然是他的娃娃親的話,那一定有好戲看,褚書笑嘻嘻問,“噢,需要我配合你演戲嗎?顯得你現在過的特別好,顯得你沒有也過的也特別好嗎?”
褚致遠偏頭,一字一頓地說,“我和本來就沒有過男之,都是父母一廂願安排的。”
這番解釋,不知道褚書會不會信。
按下22層,褚書回,“噢,知道了。”
語氣裏充滿了沮喪,褚致遠拍了拍的腦袋,“褚書書,我怎麽覺得,我和什麽事都沒有,你很失呢?”
褚書拿手比劃了一下,“那真的是太失了,沒有好戲看了啊。”
前任見面分外眼紅的戲碼啊,多好的素材。
結果,什麽都沒有!
怎麽回事?這麽久也沒見一點搞事的人來,褚致遠的人緣這麽好?
也可能是錢給到位了,一定是。
褚致遠悠悠然回,“那真讓你失了,我注定是你的人。”
“哎呀,褚總,你我可要不起,還有11個月就分道揚鑣了,那時就解放了,翻農奴把歌唱。”
褚致遠心想,只剩下11個月了啊,現在追人進展為0。
前腳踏進家門,後腳褚致遠就打開電腦看報表,對著那一長串麻麻的數字,褚書眼睛都要花了。
果然,老板不是好當的。
有個數字不太對,需要記下來,褚致遠在在包裏翻來翻去,想找筆和本子,《追生的十大技巧》卻落了出來,落在了褚書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