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貨
褚致遠把手機收起來, 牽起褚書的手就走了。
走出去好大一截路，褚書都止不住笑，“我們褚總這麽歡迎呢, 男通吃, 老皆宜啊。”
褚致遠手去捂的, “褚書書, 不準笑了。”
褚書一個小跑躲過去了，背著人走路, “就不，你為什麽總是喊我褚書書啊？”
“小心”, 眼看褚書要撞到石礅了, 褚致遠三步并作兩步趕過去扶住, 深邃的眼睛盯向, “因為這是屬于褚致遠的獨家稱呼。”
“噢，不好聽。”褚書手撐著眼皮，做了個鬼臉。
心裏甜的，其實還蠻好聽的, 尤其是褚致遠清泠的咬字，格外有味道。
南半球正值夏季，此刻月正濃，兩個人漫步在墨爾本的繽紛街景之中。
沿著亞拉河岸散步, 映照在水面的影錯，淡黃的燈過樹影灑在街頭。
是在北城從未會過的閑散。
越拉越長的影子, 細細看來, 左邊的人兒悄悄出了手, 踟躕、猶豫，想去拉右邊人兒背在後的手。
人真的是太奇怪的生了, 平時在屋子裏什麽都敢，在街上，反而趑趄不前，連牽個手都遲疑半天。
好不容易做好心裏建設了，褚書跑到河邊欄桿上趴著，指了指遠，“褚致遠，你看，放煙花嘍。”
五十的煙花在天空綻放，染亮了半邊天，邂逅一簇、一簇的“花朵”。
墨爾本是盛夏的覺，差點忘了馬上元旦了，褚致遠側轉頭問：“要年了，你的新年願是什麽？”
褚書目完全被煙花表演吸引住，不假思索，口而出，“首當其沖是順利離婚，恢複自由。”
怎麽還想著離婚？褚致遠拍了下的後腦勺，“褚書書，換一個。”
“噢，好兇”，褚書嘟了嘟，細想幾秒鐘，激地說：“媽媽健康，我發大財，暴富富。”
得，心願都和他無關？
轉念一想，第一個願，離婚和他有關。
夜晚風涼，兩個人沿著河岸繼續向酒店的方向走，“你爸媽為什麽離婚？”
褚書張了張，沉思良久，倒不是不願回答，思考從哪裏開始說。
把頭發別到耳後，褚書緩步述說：“我爸出軌了，互聯網剛起步的時候，我爸和別人聊Q.Q，神出軌，我媽覺得沒有實質犯錯，就原諒他了，後來炒房富裕了之後，就出軌了，為了不影響我高考，在我面前裝和諧，其實我都知道，一直到我大學，我勸我媽去離了吧，才去把手續辦了。”
離婚的原因無非出軌、格不合、婆媳矛盾、家庭矛盾，褚致遠都想過，但是親耳聽說出來，完全不一樣。
微風輕輕起，褚書繼續徐徐述說：“我記得我爸、我媽好的樣子，也見過他們吵得不可開的模樣，幾十年的說變就變，更何況我們，你聽過《積木》這首歌嗎？”
褚書拿出手機搜索歌詞，“我們的關系多像積木啊，不堪一擊卻又千變萬化，用盡了心思蓋得多像家，下一秒鐘也可能倒塌，所以在我聽到玩玩而已後，一定要離婚，只是沒想到，我不能免俗，敗給了錢。”
說完還對他笑笑，只是那笑裏多多帶了點苦。
像黑巧的味道，雖然是甜的，伴隨著化不掉的苦。
褚致遠著褚書，眸中盛滿心疼，“，對不起。”
談判的時候可以侃侃而談，明明有一肚子話想說，聽說完，除了對不起，其他詞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步履不停，墨爾本夏季的夜晚反而與北城的秋夜相似，涼爽的風，忽略耳邊聽不懂的英文，恍若在北城。
褚書釋然笑笑，“其實，也不完全是你的問題，我結婚也有私心，想讓媽媽安心結婚，也怕丟掉工作，所以兩個對婚姻沒有敬畏之心的人結婚，怎麽可能會有好結果呢！”
理回答，因為太過理，褚致遠更覺難。
亦或是夫妻，并不會如此。
會無理取鬧，會怪你、怨你。
褚致遠繃的面部，出張的緒，“會有的，會有的，從此刻開始好好經營，我們一起努力，好嗎？”
一起努力，好嗎？
不細細品，很難覺察出褚致遠聲線中的輕微波，以及眼裏流的真實。
褚書自屏蔽了周遭的嘈雜聲，深呼吸一口氣，捋了捋手掌，“褚致遠，那刺還在我心裏，我只能盡力，順其自然，我不能向你保證一定會怎樣。”
說完自嘲地角上揚，“這樣說好像渣哦，當然我更舍不得那翻倍的錢。”
墨爾本的夜晚，溫度適宜，偶有一陣風吹過，走的久了，并不需要穿外套。
褚致遠把外套搭在臂彎，“幸虧我還有點錢，不然連追人的門檻都進不去。”
“鬼知道你現在對我好是為什麽？也許你也舍不得那麽多錢。”褚書停下腳步，踮起腳，趴在褚致遠耳邊說：
“褚總，除了錢，你還有力的。”
說完又想逃走，褚致遠預判了的作，出手掌攏住的腰，帶在懷裏，“褚書書，你真的太會人了，從領證哪天就是。”
太瘦了，褚致遠想他一只手就可以環過來。
手掌的糲挨著褚書的腰間皮，男生溫偏高，掌心的溫度到腰窩，竟有些燙人。
褚書靠在欄桿上，仰頭撇說：“那我和你結婚，不得驗驗貨嘛，萬一你不行，我的幸福就毀了。”
褚致遠手指的腰間，笑了一聲，“所以呢，怎麽樣？”
褚書手指玩著面前男人的白襯衫扣子，解開扣上，扣上又解開，笑瞇瞇地說：“還湊合吧，就是沒想到，我們褚總原來這麽不勾啊。”
“那我繼續努力。”
河面上空懸著一彎月，臺的煙花登場，巨大的火樹銀花在天空綻放，畫出一幅流溢彩的卷軸。
“好啊。”褚書的眼中是絢麗多彩的煙花，褚致遠的眼裏是。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最後一璀璨的煙花在如墨的夜空中升空、蔓開。
抓住時機，褚致遠手掌扭褚書的腰，俯低頭吻上褚書的。
耳邊是煙花炸開和川流不息的囂雜之聲，在噪音中，兩顆心跳聲從沒有如此清晰過。
公開場合，只輕輕吻十餘秒，那一刻，世界褪去，天地之中，只餘下他們。
額頭抵著額頭，褚書聲說：“我們褚總這麽會啊，掐的時間剛剛好。”
“巧了。”據前幾觀察的，而且旁邊的人很悉，沒想到卡的剛剛好。
兩個人默契地手牽手，沿著河畔穿過了熙攘的人海，向酒店的方向跑去。
在滿天星辰下，迎著風奔跑，“褚致遠，我們好像私奔啊。”
“天涯海角，我跟著你。”
一路奔到房間門口，褚致遠迅速從子口袋裏掏出房卡，刷卡、開門、關門一氣呵。
進門後，燈來不及打開，把褚書抵在牆上，彎腰吻上的。
褚書閉上眼睛，甘心籠罩在褚致遠懷裏，心跳怦然，環住面前男人的脖頸，與他深吻至津勾連。
心中的火如同卸游在大壩前方的洪水，急需找到發洩出口。
如今終于找到出口，如漫天銀河傾瀉而下。
褚致遠手指按在拉鏈上，“刺啦”一聲牛仔落地，邊啄吻，邊說：“褚書書，你知道你多勾人嗎？”
褚書指腹按在褚致遠的心髒上，他因自己而産生的瘋狂，“啊，不知道，是你不住，怨不得我。”
“那是對你。”
褚書低下頭親在他的結上，吞咽的節律，舌尖旋轉、打圈，再輕輕齧咬。
是知道怎麽讓他失控的！
“寶寶，你到底看了多東西？”
“就不能是我從別人上練出來的嗎？”褚致遠一個掌拍在的上。
“你幹嘛打我？”
兩個人心中的那團火終于找到了出口，蔓延至全。
褚致遠吻在的鎖gu上，低啞、溫熱的氣息灑在細皮上，“寶寶，過段時間我們生個孩子吧。”
褚書踢他一腳，“褚致遠，別說掃興的話。”
月亮高垂空中，窗外的海水漲至高，倒灌進河流中。
屋的兩個人，隨著海浪跌宕起伏。
褚致遠這一晚發了瘋似的，一直在褚書耳畔問：“寶寶，還湊合嗎？”
褚書累的胳膊都擡不起來，聲音弱了下去，“很棒，褚總，很棒。”
對敷衍的回答并不滿意，褚致遠繼續磨，“那我和警小哥比怎麽樣？”
警小哥是什麽鬼？褚書早忘記了，著氣回答，“啊，多久之前的事了，你這反弧也太長了。”
褚致遠非要得到一個回答，“誰材好？”
“你，你，我們褚總。”終于得以息，大口緩氣。
“褚致遠，你要幹嘛？”以為要結束了，結果轉移了陣地。
“寶寶，伺候你。”褚致遠的話混著重的息聲，咬字卻十分清晰。
啊啊啊啊，褚書心裏要炸了，第一次，第一次，怎麽會有人去那裏啊！
褚書不自覺往上扭，、心裏，像被螞蟻啃食，指尖蜷抓被單，但仍緩解不了。
手臂向下到褚致遠的頭發，被親的大腦發暈發熱，額角鼻間全是汗意。
在熱帶雨林，又熱又，度高達90%。
位于雨林深的玫瑰，含苞待放，不多時花苞初綻，再一看，花開的瞬間繽紛纏綿。
然而，熱帶雨林突降暴雨，豔滴的花兒愈發紅潤、亮。
沁香的花兒，飄過鼻間，落在邊，淹沒了所有的回聲。
終于，雨過天晴。
褚書睜開迷霧的眼睛，眼尾帶有剛哭過泛紅的印子，仰面躺在床上大口氣，覺剛從沙漠中穿過，“褚致遠，我好。”
“我給你倒水。”
褚致遠用英文打電話給客房服務，“Water identally spilled on the sheet，please replace it with a new one。”
掛了電話，騰出手，抱著褚書去洗澡，“你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
褚致遠瞳孔深深，低笑一聲，“我說，水不小心灑在了被單上，麻煩來換個新的。”
褚書立刻反應過來了，臉頓時紅的像蒸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