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
查匿名郵件來源這種事, 給謝尋最穩妥、最迅速。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謝尋就發來了信息, 【查到了大概的IP地址, 來自一個小山村的網吧, 夠蔽的, 照片是單反拍的，查不到太的信息。】
【另外, 有件事和你說一聲，我覺得你老婆肯定沒告訴你, 家裏發生了一些事, 爸爸被騙了400萬。】
信息發送出去後一秒, 褚致遠電話進來了, 淡漠地問：“你怎麽知道的，消息來源準確嗎？”
謝尋肯定地說：“100%準確，從蘇雲安裏套出來的，聽說把房子抵押出去了, 過幾天搬到你老婆的房子裏去。”
消息來自蘇雲安，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難怪褚書昨天的緒不太對。
是他不夠敏，竟然沒有察覺到, 這傻姑娘不會用自己的錢去填吧。
褚致遠當即做了決定，喊來何明輝, “明輝, 後面幾天的考察排一下, 能的，今天的會議我不用一定參加, 你代替我，我回一趟北城。”
何明輝應聲答複，“好，我馬上調整。”
心嘆氣，老板什麽時候這麽腦了，之前一心只有工作的褚致遠去哪了？
新加坡飛北城航班較多，但臨時出發，多數航班需要中途轉機，耗費15個小時才可到達北城。
幸運的是直飛航班剩餘最後一張票，褚致遠立刻定了下來。
褚書和蔡秀琴一整天在收拾屋子，的玩、擺件還有其他一些可移的品，暫時放在主臥裏。
“你說，你爸怎麽會被騙那麽多？”小區裏掛著的橫幅幾萬十幾萬的居多，這麽大額的，蔡秀琴第一次見。
褚書將電視櫃上的幾十個杯子，放在紙箱裏，冷冷地說：“網上很多的，我爸那個人你也知道，投機倒把，很正常。”
被騙的人心理類似，沒有及時止損，結果越套越多，局中，想把之前的解套，最後一無所有。
當局者迷，就是如此。
一直收拾到外面天完全黑了，褚書拿出手機，微信、電話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消息。
一天了，褚致遠沒有找。
是太忙了吧。
東西整理的七七八八，蔡秀琴先回去做飯，褚書進行最後的收尾。
“咚咚咚”，有人敲門，褚書去開門，“媽，你忘了什麽……”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站在門口的是褚致遠。
褚書睜大眼睛，怔在原地，兩只手不知道放在哪裏。
一天沒有消息，本應該在新加坡的褚致遠。
此刻又一次站在家的門口。
面前的男人，羽睫下的眸子黝黑，眼角眉梢都是淺淺的笑意，宛如一汪春水，向走過來。
褚致遠將抱在懷裏，“怎麽？幾天不見，不認識了？”
清冽、幹淨的嗓音縈繞在發，悉的木質香攀纏在鼻尖。
褚書環住他的腰，鼻頭一酸，“沒有，你怎麽回來了？”
“有個傻姑娘，出了事也不跟我說。”褚致遠路上很生氣，但所有的怒氣，在看到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褚書假設過褚致遠萬一知道了，肯定會生氣，但是真的發生了，褚致遠沒有質問，第一時間趕回來。
褚致遠去找的手，發覺手指冰涼，“先進去，外面冷。”
外套放在屋子裏，褚書只穿著單薄的，從褚致遠上汲取溫暖，仰起頭，角微微翹起，“你不生氣啊？”
褚致遠將把淩的碎發撥到耳後，屈起中指指節，彈了一下的額頭，“生氣，所以來算賬了。”
不輕不重的力度，而且眉眼上揚，原來就是這樣算賬的啊。
兩個人進到屋子裏，褚書一邊整理玩偶，一邊問：“你吃飯了嗎？我還有一點點，就弄好了。”
“沒吃。”
褚致遠下了飛機，直奔翡翠雅郡，進到小區一擡頭看到的這間房子亮了燈，猜想可能在這，果然沒錯。
臨了時，褚書鄭重和褚致遠代，“我媽不想你知道這件事，你一會裝不知道好不好？”
褚致遠停下腳步，斂眸認真地說：“不好，我知道，媽媽是怕你為難，覺得欠了我的，但我們是一家人，你是我老婆，不存在欠不欠的問題，有問題一起面對。”
褚書心髒躍了一下，到褚致遠帶給的安全，擡起眼睫，“噢，知道了，不要板著臉，不要這麽兇。”
褚致遠拍打的手掌，“哪裏兇了？讓你不告訴我。”
褚書強詞奪理，“那你在國外啊，告訴你也沒用。”
褚致遠角牽起，“謬論。告訴我和我在國外一點關系也沒有。”
蔡秀琴看到褚致遠和褚書一起回來，心裏便明了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家這本經，離婚了還著們娘倆。
褚致遠并未說什麽，如往常一樣，蔡秀琴稍稍放心。
得到消息已經過去一天一夜，蔡秀琴不得不接，前一晚沒有睡好，吃完飯後早早回了屋。
廚房只剩下褚書和褚致遠，“咚咚咚”有人在敲門，褚書過去開門，是蘇祁墨。
站在門口對說：“，你和蔡姨還好嗎？銀行的朋友說是實時到賬，可能沒辦法了，不過你們需要用錢一定和我說。”
褚致遠聽到一個悉的聲音，擡走向大門前。
見到褚致遠，蘇祁墨眼裏閃過一詫異，隨後語氣平常地打招呼，“褚總，您回來了？”
剛才的話，褚致遠聽得一清二楚，連蘇祁墨都知道了，敢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還是從謝尋那裏知道的。
并不是褚書告訴的。
褚致遠保持表面的和諧，“是，麻煩蘇總監了，還心我們家的事，不過錢就不用麻煩了，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蘇祁墨淡淡一笑，“既然褚總回來了，那我就放心了，這兩天急壞了。”
褚書笑回：“麻煩你了，祁墨哥。”
蘇祁墨：“我先回去了，再見。”
褚書擺擺手，“再見。”
褚致遠話裏的怪氣，褚書沒有聽出來，人走了之後，反而調侃他，“褚致遠，你有點裝哦。”
這點錢，足足400萬，從褚致遠口中說出來，這點錢，凡爾賽也不是這樣的。
褚致遠不以為意，“本來就有，你也有。”
褚書抱的手機，“不準惦記我的，這是我拿命換來的。”
是的，要了的老命。
照片的事暫時擱置，當下最著急的事，詐騙的錢能不能回來，以及萬一回不來，褚文華日後住哪的問題。
褚致遠研究了一下抵押合同，立刻聯系了公司法務，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其實，他們心裏都明白，錢99%是追不回來了，沒有選擇24小時到賬，選擇實時到賬，早已流國外的賬戶了。
在褚致遠和法務通完以後，回到房間，褚書已經睡著了，照片加上詐騙的事，這兩天一定心力瘁。
褚致遠將褚書摟在懷裏，聲說：“晚安，寶寶。”
鬥轉星移，褚書醒來，瞥了一眼窗戶方向，窗簾遮不住窗外的日，倏然想起一首歌。
太如常升起，無論高峰或低谷，都同樣被俯視，日子一樣要過下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舒心，褚致遠帶給的安心不是任何一個玩偶可以取代的。
褚書手了褚致遠的下頜，長了一圈新的胡茬，微微紮手，眼睛周圍遮不住的黑眼圈。
這趟差出的，三天兩頭回北城，老天爺可真會找事啊。
可是，真的很奇妙，每一次想，褚致遠就出現了。
忽然一個念頭湧上心頭，褚書好像做壞事的小朋友，小心翼翼地傾起上，擡起下吻上褚致遠的瓣。
睡夢中的褚致遠，驀然到溫熱、的瓣了上來，條件反摟住褚書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急促的呼吸混在清晨的空氣中，本就昭彰的地方，存在愈發強烈。
吻的褚書不過來氣，幾近窒息。
褚書手掌使勁推褚致遠，被他一手錮住手腕，“讓你我。”
聲音暗啞如沙礫的磨砂低沉。
褚書大口呼吸，“你不是睡著了嗎？”
褚致遠重新吻上的，“是啊，你打擾了我的夢，要賠給我。”
一個翻，將褚書在下，目炙熱。
原來夢是春.夢啊。
褚書屈起膝蓋，抵了一下，“不行，我今天要去上班，而且照片還沒解釋清楚，不可以。”
褚致遠俯下，的額頭，“行吧。”
褚書安似的親了他的瓣，“這次這麽爽快啊。”
褚致遠下去換服，“回來又不是為了這個事，我送你上班。”
褚書揶揄他，“哎呀，好榮幸啊，老板親自送。”
褚致遠挑眉笑道：“老板娘再不收拾，就要遲到了。”
褚書斜嗔他一眼，低頭看手機，快8點了，連忙換服。
沒覺得自己是老板娘，此刻仍是一個社畜，一個不能因為遲到罰款的社畜。
張可安從對面的電梯下來，看到了正對面的褚致遠和褚書，連忙打招呼，“早，褚總早。”
褚書笑說：“早啊，可安。”
在前臺分開，張可安悄聲說：“你和老板這麽巧，在同一部電梯，好嚇人。”
褚書蜷起手指，面不改地說：“我進去的時候沒注意褚總在裏面。”
張可安的一句話提醒了褚書，是哦，其他人遇到褚致遠退避三舍，而沒有避嫌，一同從地下車庫的電梯上來的。
放松了警惕，不可取。
上午9點，法務的消息傳來，經過一晚上的研究，抵押合同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