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潯將這一幕納眼底,忽然開口。
“那個,我要了。”
掌柜原本也在看蕭崢兩人,聽到這一聲清冷至極的嗓音,猛地一激靈回神。
蕭崢的目也落到琉璃手鐲上,林青妍見他不說話,心中有些惴惴,抿了下,聲音低低地開口。
“這手鐲真好,恐怕只有像我嫡姐那樣尊貴的人才配得起,我這種卑微的份,能見一次,已經是三生有幸了,也不知這東西有多貴……”
的聲音這般低弱、卑微,聽得蕭崢心頭一,他最不忍心看到這樣,當即開口,“你喜歡就不貴。”
說著已轉向伙計,“這個多錢——”
話未說完,掌柜已快步走來,攔在二人面前,“兩位客人,實在抱歉,這對琉璃手鐲,已經被別的貴人買下了。”
蕭崢眉頭微皺,“誰?”
誰敢跟他搶東西?
掌柜臉上掛著恭敬的笑,“確是方才才定下,實在抱歉。”
蕭崢被當眾下臉,心生不滿,說話的聲音也冷了些。
“你們也是做生意的,自然是想把東西賣得貴一點,可以多賺點錢。這樣吧,那個人出多錢,我出雙倍,這樣總可以吧。”
掌柜說不心是假的,看了蕭崢一眼,打量一番。
雙倍?
這位公子的財力……可以和江大人相較嗎?
蕭崢見他不說話,脾氣登時也起來了,“讓你報個數,為何如此磨嘰?”
掌柜笑了下,“公子既然如此爽快,小人自然不敢含糊。”
他指著那對琉璃手鐲,“一對琉璃手鐲,五千兩。”
蕭崢的臉頓時難看起來。
五千兩……現在他是拿不出的。
之前拍下程淵的畫,花了五千兩,被他父親關了一夜的祠堂,之後更是嚴厲限制他的花銷。
為了幫林青妍收買那兩位夫子,又將他母親給他的錢花出去不……
掌柜的聲音還在繼續,“剛才公子說,愿意出雙倍價格,那便是一萬兩。”
蕭崢的臉此時已經難看至極。
掌柜看了眼他的表,心中冷笑,沒錢還裝什麼大款。
江大人付賬的時候,可是爽快利落至極。
剛才還說他磨嘰,也不知道磨嘰的是誰!
連五千兩都拿不出。
窮鬼!
“看公子的樣子,似乎也不想再要這琉璃手鐲了,那我就先給那位客人包起來了,人家可還急著要呢。”
掌柜依舊笑說著,蕭崢的臉已經沉地能滴出墨來了。
林青妍眼睜睜看著他們把那手鐲拿走,握著帕子的手不自覺收,眼底的失落都不住。
那樣好看的鐲子!差一點就是的了!
就差一點啊!
不遠的清和看著兩人的表,心中只覺得暢快。
他可是知道,上一次玉衡閣拍賣,蕭崢是故意跟二小姐搶畫的!
這事可不能如此輕飄飄揭過!
蕭崢搶二小姐看上的畫,他們便搶他看上的鐲子!
哼,欺負二小姐的人,他家大人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沈府。
沈明姝回府後直奔小團齋,岑夫子已經在這里等了好一會了。
“題目出了嗎?”岑夫子抬頭便問,語氣帶著幾分急。
“出了,花開未央。”
岑夫子挑了挑眉,“現在的題目,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岑夫子思索,又和沈明姝商量了一會,很快定下舞蹈,時間急,兩人直接去了流煙苑。
江潯回府時,天已沉。
他一深青暗紋長衫,領口繡著極淺的銀線紋,并不明顯,只有在燈影下,才約映出些清冷澤。
月斜落,映得他眉眼廓越發深峻,鼻梁高,薄抿,神沉斂。
他立在院門前,上帶著夜風的涼,聲音卻不不慢,“二小姐在哪?”
那侍一對上他冷厲的眼,腳下立刻發虛,小心翼翼道:“回大人,二小姐在後院練舞。”
江潯轉往後院走去。
繞過游廊,鼓樂聲約傳來,他在檐下停了片刻,目落在院中那纖影上。
沈明姝正隨曲旋,袖擺與裾一并揚起,腳尖落地輕巧。
見他進來,腳下的步子立刻停了,笑著開口,“阿兄!”
沈明姝方才舞得太久,臉頰帶著一點熱意,就這樣眼睛晶亮地看著他。
江潯結了下,但沒說話,走到面前。
沈明姝正要開口,就發現自己的手腕忽然被江潯輕輕抬起。
他的大手骨節分明,掌心微熱,帶著練武之人的薄繭與力度,幾乎是一握便將的手腕整個包住。
纖細的手腕被襯得愈發瘦小,落在他掌中,竟生出幾分易碎的錯覺。
江潯并沒有用力,只是沈明姝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一時間也有些慌了神,只到他手的溫度,正一寸寸過蔓延上來。
甚至……有點燙。
下意識瑟,肩膀輕輕一抖,卻沒能掙開。
江潯察覺到的抖,眼底愈發黑沉。
他就是故意的。
那一夜的吻,對他而言,是破戒。
可如今醒著的自己,竟然還想要更多。
更貪婪,更急切,甚至近乎迫不及待。
他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什麼君子。
若是君子,怎會對自己從小養大的妹妹生出如此念頭?齷齪、丑惡、不堪。
可他不但生出這念頭,竟還吻了。
齒纏,及那香溫熱的瞬間,所有自制都土崩瓦解。
這些年,他以禮教為牢籠,如今卻親手撕碎鐵欄,越了線。
之前他問過自己,要不要繼續……
腦中還沒思考完,卻已經先做出了反應。
每一次靠近,都像是本能的求,在他骨中低語、在理智邊緣咆哮,貪婪地想要……更多、再多一點。
想要試探,撥,看看的心里……
會不會,也有他呢?
江潯的指腹緩緩移至腕側,落在那一點脈息上,作極輕極慢地挲,像是隔著皮知的心跳,又像是在刻意烙下痕跡……
溫熱的帶著薄繭,一寸寸碾過細的,悄無聲息地灼燒著的神經。
沈明姝子輕輕一,想往後,卻被他握得更穩了些。
“阿……阿兄……”低聲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