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場中一匹赤紅馬正飛速馳騁，騎馬的是個著墨的年，法極其利落，竟能在飛奔中抬手轉韁、翻控馬。
正是五皇子。
他生得張揚，眉梢眼角著幾分邪氣，藏得極深，反倒添了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沈明姝沒想到五皇子騎這麼好。
又想起他十二歲的時候就被送出到東南從軍，倒也合理。
場中，五皇子勒馬調頭，一眼便瞧見了們。
他沒多猶豫，一夾馬腹，飛速馳來。
到了近前，他一躍下馬。
五皇子大步走近，朝姜鴛和沈明姝打了招呼。
姜鴛冷漠回應了一句。
并不想理他。
沈明姝恭敬行禮，五皇子見周圍只有姜鴛，便稍稍放心了些。
眼神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上。
他角勾了下，“沈小姐怎麼來了？”
“來學騎馬。”不等沈明姝回答，一道冷肅的聲音響起。
五皇子轉眸，便見到江潯正大步走近，後侍從手中拿著一個小巧的馬鞍。
他眼皮一跳。
……江潯怎麼在啊。
那算了。
當他沒來。
還以為江潯不在，他能跟沈明姝再說上幾句話，無他，沈明姝的長相他實在喜歡，的。
誰想，這兄妹倆是黏在一塊了嗎？
怎麼有沈明姝的地方，就有江潯。
五皇子的心思又一次被按下。
他離開後，江潯仍是那副冷肅的模樣，只是眸沉了幾分。
每見到五皇子一次，他的危機便會加重一層。
他知道沈明姝不會喜歡他們。
但是萬一呢……
就像之前那樣喜歡蕭崢……
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可算天下事，卻唯獨握不住。
“阿兄。”沈明姝見他一直不說話，有些奇怪，手拽了拽他的袖。
江潯聞聲轉眸。
一鵝黃騎裝，明漂亮。
那雙桃花眼晶亮明澈，正認真地著他，眼尾微挑，像春水初融時的一抹。
阿姝，我要如何擁有你呢。
又要怎樣，才能讓你永遠留在我邊？
心底那執拗一點點積聚、翻涌，終至轟然匯一個念頭——
進一步。
他要再進一步。
江潯目在上停了一瞬，長睫垂下，將那點翻涌的緒藏回深。
“先上去試試這個馬鞍，看合不合適。”
說話間，他已轉牽過那匹小白馬。
沈明姝點頭，撐著江潯的手，借力上馬。
這幾天，他們兩人一直都沒有任何接。
再次到江潯的手，發現還是那般溫熱寬闊。
坐在馬上後，便準備松手，誰知那只手忽然下了一寸，從掌扣住，直接握住的四手指。
就在沈明姝怔住的那一瞬，他的拇指緩緩挲過的掌心……
一下，又一下。
溫熱的指腹像帶了火，輕輕過最敏的地方，掀起一層又一層細碎的意。
沈明姝眼中水一閃而過。
“坐穩了嗎？”江潯卻像無知無覺一般，面容清冷地問道。
沈明姝嗓音得不樣子，“……坐穩了。”
江潯這才松開手，作干凈利落。
沈明姝在馬上輕輕呼吸，好一會才緩過來。
之後，江潯開始教沈明姝騎馬，他牽著韁繩，一步步教如何轉彎、如何穩坐。
江潯有耐心，沈明姝學得也快。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已經學會了停馬和轉圈。
沈明姝很開心，眼中帶著掩不住的喜悅，朝他笑道：“阿兄，我想騎馬轉一圈！”
江潯頷首，“好。”
沈明姝以為他還會像方才一樣，只是站在旁邊指點。
沒想到下一瞬，男人已利落地翻上馬，穩穩坐在後。
馬背不大，的後背驟然上他的膛，沈明姝下意識往前，卻被他的膝側輕輕一抵，完全躲不開。
江潯低頭，正好看見偏著臉，耳緋紅，連呼吸都變得輕淺細。
太小了，瘦瘦的一團，坐在前面，脊背因為張害微微發。草木與混合的淡香，溫熱纏人，一竄他鼻尖。
看出在張害怕，江潯出聲解釋，“我怕你摔，先陪你走一圈。”
沈明姝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心跳還是不控制地快了幾分。
他離太近了，近到能覺到他膛起伏的頻率，能聽見他料輕過後背的聲音。
他們極會有這麼近的時候。
只有重生那日，撲到他懷里哭，抱住他。
但也沒有像這次一樣。
得這麼久，這麼近……
沈明姝緩了緩，才開口，“好，謝謝阿兄。”
“坐穩了。”他嗓音低沉道。
沈明姝連忙點頭，小手握住韁繩。
江潯從後手，自然地握住手下那一截韁繩。
他的手掌大而溫熱，指節一落，恰好在掌心下方，一層薄薄的隔著。
他沒有越矩，也沒有親。
韁繩在他們手中輕輕繃，像牽起了一條看不見的線。
“我們先慢些。”江潯輕聲說。
馬蹄緩緩踏出第一步。
騎在馬上的覺是很不一樣的。
沈明姝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抬了起來，視野一下子開闊不。
只是馬背晃時，還是忍不住張地繃著。
可一想到江潯就在後，也就不怕了。
見適應了一些，江潯忽地一收韁繩，馬蹄聲隨即加快了些許。
沈明姝猝不及防，子不由自主往後靠了靠，兩人得更了。
江潯手臂順勢一收，將圈在懷中，掌心落在腰側。
這作太親了。
而且腰本就敏，此刻被他這樣著、按著，沈明姝只覺得一麻從他掌心那迅速蔓延。
但本來不及多想。
馬速越來越快，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眼前的景不斷變幻。
江潯垂眸看著懷中的人。
視線從微微發紅的耳垂，掃過那截因張而輕的脖頸。
在他懷中，的，輕輕的，像是只落掌心的小雀兒。
江潯目深了幾分，眼底晦暗不明。
他當然是故意的。
他曾看過一本書，書上說，人在危險或張境下，更容易對邊之人產生更多的信任。
阿姝，再多依賴他一點吧。
他的手掌收了收，將攬得更了些。
見已經慢慢開始放松，很明顯已經適應了這個速度。
那就該——
更進一步了。
他忽然夾了下馬腹。
下一瞬，馬兒長嘶一聲，速度驟然加快！
風聲呼嘯而至，連周圍的景都被卷殘影。
沈明姝的驚呼尚未來得及出口，整個人便被慣往後帶去，狠狠撞進江潯的懷里。
回頭想說什麼，卻被馬速帶得眼眶發紅，話都說不清楚，只能抓著他手腕，像只快被風掀飛的小雀。
沈明姝幾乎是本能地手，死死扣住了江潯環著腰的那只手臂。
“阿兄、慢點……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