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是什麼。
但沈明姝立刻就明白了。
臉頰“騰”地一下紅了,睫了。
“記得……”嗓音低得像蚊子。
江潯并不滿意。
他微瞇起眼,盯著,聲音沉了幾分,“記得什麼?”
沈明姝臉頰紅得幾乎快滴出來。
別開頭,不肯看他,“就是……那個,第一步……”
江潯挑了挑眉,眼里掠過一笑意。
他忽地抬手,按住的腰。
力道收,將整個人扣進他懷里。
他俯近,在耳邊低聲道:“第一步是什麼?”
“阿姝,說出來。”
江潯的手掌在腰間緩慢挲,指腹的溫度穿過薄薄的料,帶出一層層細的戰栗。
沈明姝繃著子,實在不住了,嗓音得厲害。
“第一步,是,是張開……”
江潯薄彎起,低低笑了聲,“乖阿姝。”
“那第二步呢?”
他湊近,嗓音低啞哄,“嗯?”
一邊說,一邊手指還在腰線上慢慢游移,甚至更往下了些。
“……舌頭……”
沈明姝呼吸徹底了,紅暈從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頸。
江潯笑意更深,“阿姝好乖,好聰明。”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他忽地垂首,猝不及防地覆了上去。
是帶著侵略的吻,毫無預兆。
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風雨。
沈明姝下意識地後仰,卻被江潯一手扣著腰,躲無可躲。
他吻得很深。
似要將所有呼吸都占盡,一點一點,將耐心拆解。
先是沿著形一點一點輕吮。
隨後舌尖探,引導、挑逗、纏綿……
每一次輕掃都帶著刻意的慢,讓整個人像被電流擊中似的微微栗。
腦中一片空白,手指無措地攥他的襟。
被吻得紅腫,帶著幾分可憐的潤。
江潯低頭看,眼底一片沉黑,帶著無可遏制的占有。
他在耳邊開口,“阿姝,第三步呢?”
沈明姝像被釘住般也不敢,呼吸一團。
小聲囁嚅:“沒、沒有第三步了……”
江潯卻偏不依,指腹從腰間一點點上。
輕描淡寫地過脊背的某敏。
“那我來教你。”
屋中的燭火被風挑得“啪啪”作響。
橘黃的影晃在墻上,影子疊,搖曳不定。
一如榻上纏綿纏的兩人。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停了。
江潯吻得太狠,像是要把這段日子所有抑的緒,都一并宣泄出來。
沈明姝靠在他懷里,被親得發紅,幾乎連息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像只被風雨打的小貓,得一塌糊涂。
江潯低頭看著,眼里仍是那層滾燙未散的暗火。
他一只手去取桌邊的茶盞,另一只手攬著,不讓跌下去。
他舉起杯盞,慢慢湊近邊。
“阿姝,張。”
還未反應過來,瓣就被輕輕頂開,一道溫熱的水流渡了進來。
喝過水後,沈明姝有了些力氣,將臉埋在他頸窩里蹭了蹭。
過了會兒,想起一件事。
“阿兄,我覺得沈文槐,還有沈游,他們兩個人有點奇怪。”
江潯想到自己最近查到的事,眼神沉了沉。
但他沒有開口,只低聲問:“那你想怎麼辦?”
沈明姝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一下,眼中浮出點點狡黠。
“我前幾天聽柳夫子講《兵法》,說,有時候,知敵意,不必一味設防。”
一邊說著,一邊學著那日柳夫子的語調了聲線。
“要做的,是引蛇出。”
——
沈文槐第二天出門,前院的侍從朝他問安,“沈老爺。”
沈文槐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出聲住了他。
“你過來,問你個事。”
那侍從走近,“沈老爺想問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初到沈府,有許多不知道不甚清楚,生怕行差踏錯,有所得罪,所以想先問一問。”
侍從道:“沈老爺客氣,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沈文槐背著手,踱了兩步,“我想問,明姝平日里,和江大人得如何?”
那侍從基本上都呆在前院,并沒有近侍候沈明姝和江潯,對他們的事并不清楚,只能按照記憶作答。
“江大人和二小姐都十分守禮,也并不太親近,尤其是最近幾個月,江大人回得晚,兩人幾乎不怎麼見面。”
“這樣啊。”沈文槐挑眉,心里更篤定了幾分。
這江潯和沈明姝的關系果然一般。
前院,燭火微跳。
沈游在屋里踱來踱去,面煩躁。
“爹,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手?!我實在等不及了!”
沈文槐端坐在桌邊,一頁一頁地翻著手里的族譜。
“人我已經找得差不多了,但現在還不能。”
“爹你到底在擔憂什麼?沈明姝不過就是個小丫頭片子,不過會點鞭子,能什麼事?”
沈文槐淡聲:“沈明姝,不足為懼。”
沈游正要附和,卻聽他繼續道:“但江潯呢?”
沈游的笑意僵在角,片刻沒了聲。
“江潯和沈明姝的關系是一般,但你敢賭他會袖手旁觀嗎?如果他出手,我們還有反擊之力嗎?”
“那位貴人說了,只能幫我們到這里。”
“咱們得穩住,等個時機,一個萬無一失的時機。”
又過了一天,這個機會還真給他們等到了。
“爹!”沈游推門而,臉上止不住的興,“機會來了!”
“江潯走了!今早的事,他帶了人出府,說是要往鄴城走,這趟差事急得很,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
“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都在幫咱們?”
沈文槐皺眉,“年關將近,他卻突然出城,還是去鄴城?”
“爹,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啊!江潯走了,現在府上就剩下沈明姝一個人,再等下去,只怕夜長夢多!我們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