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郡主見不說話,頓時有些生氣,用手指了。
“本郡主問你,為何不答?”
沈明姝回神,眨著眼睛看,很快想起來了。
是二公主的兒,長樂郡主。
五年前去了封地養病,如今才回來。
前世,長樂郡主一心慕江潯,多次向昭文帝請旨賜婚,只是江潯實在不愿,這才作罷。
長樂郡主被那雙澄澈的眼睛盯得莫名煩躁起來。
干嘛一直用這麼好看的眼睛看?
還怎麼發火?
就在準備罵人之際,沈明姝俯行了一禮,脆聲道:“臣名喚沈明姝,是江大人的……養妹。”
長樂郡主瞇了瞇眼。
原來就是江潯的養妹啊。
之前就有聽說過,只是從沒見過。
剛才和江潯一起走下來。
一個冷峻如霜,一個糯明亮。
竟出奇地相襯,相得益彰。
險些要把氣死了。
不過現在既然知道是養妹,那就沒事了!
養妹而已。
除夕夜宴正式開始。
昭文帝端坐高位,神和煦,掃視滿殿一圈,笑著說了幾句辭舊迎新的吉祥話。
長樂郡主坐在席上,一雙眼始終落在不遠江潯與沈明姝上。
見他們規規矩矩坐著,舉止得,沒有什麼親昵出格的舉。
看起來是沒什麼……
可還是不放心。
一直盯著他們看,恨不得將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聽個清楚。
今日氣氛實在喜慶,沈明姝也被染了,一雙桃花眼比往日還要亮,笑起來眼尾彎彎。
的目在宴席間來回轉,看著周圍賓客紛紛舉杯,熱熱鬧鬧的,頓時也起了興致。
轉頭,小聲問江潯,“阿兄,我可以喝一點嗎?我想嘗嘗。”
他向來不許在外喝酒。
說子在外醉酒,是一個很危險的事。
江潯偏過頭看了一眼。
沈明姝見他不說話,又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道:“我真的只喝一口,不會醉的……”
江潯低頭看著,終究心了。
“不可以多喝,一小口。”
“好!”沈明姝立刻點頭。
長樂郡主皺了皺眉。
明明是看起來很溫馨的場面,養兄關照著妹妹,不讓喝酒。
可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江潯什麼時候這麼耐心了?
忍不住再次看向他。
男子眉目清雋,冠楚楚,如記憶里一樣的清冷持重。
長樂郡主這才安心。
養兄對養妹好一點,也正常。
“兒臣祝父皇千秋安康,國泰民安,來年風調雨順。”
太子率先起,舉杯恭賀。
三皇子也不甘示弱,跟著站起,笑意盈盈地補上幾句。
沈明姝偏頭看了過去。
這兩人皆被昭文帝派往地方查辦要案,前後奔波了三月,直到最近才回京復命。
如今正是除夕夜宴,他們自然迫不及待地想在昭文帝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昭文帝坐于高位,緩緩點頭。
他先賜了太子一盞溫酒,又隨手示意側侍,也賞了三皇子一杯。
隨後,昭文帝看向滿席諸臣,道:“今歲諸事順遂,靠的正是你們同心協力。來,朕敬諸卿一杯。”
一時間殿眾人紛紛起應聲,氣氛熱烈。
之後,又到了諸位皇子向功臣敬酒。
太子與三皇子不知是刻意,還是心照不宣,竟并肩而來,各自端著一盞酒,徑直走向江潯。
兩人臉上皆掛著得的笑。
沈明姝坐在他側,指尖驟然收。
想起江潯之前對說過的那件事。
殺父母的仇人,就在這兩人之中。
沈明姝的手開始微微發抖,指節得發白。
但還是盡力穩住自己,沒有失態。
江潯的余察覺到了的緒變化。
指尖微,卻仍舊努力將酒盞端得平穩。
在克制。
他的阿姝,又有進步了。
兩人很快走到近前,太子舉盞笑道:“江大人,除夕安康,來年順遂如意。”
三皇子隨其後,“祝江大人來歲前程更盛,萬事得意。”
江潯起回禮,面上看不出太多緒,語氣清冷客氣。
“多謝兩位殿下。”
沈明姝默默打量兩人。
兩人眉眼間確有幾分相似,皆是眼高鼻。
只是太子圓潤些,眉目溫和,三皇子則削瘦些,眼角略顯翳。
會是誰呢?
正看著,太子忽然轉向,笑道:“沈小姐也在,我敬你一杯,愿你新歲安康。”
他端著酒盞走近。
沈明姝還未起,江潯已經抬手,擋住了太子遞過來的酒盞。
“今天不適,不便飲酒。”
阿姝自己想喝,和別人勸酒,是兩回事。
太子低頭,瞥見沈明姝案前那盞只剩半許的酒,眼里笑意更深了一分,語氣依舊溫和得。
“原來是這樣,那便不強人所難了。為重,沈小姐好好歇著才是。”
話落,他頷首,自顧自地收回了手中的酒盞。
三皇子站在一旁,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
二公主府。
長樂郡主柳眉皺,還在想著今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越想越奇怪。
“你說,江大人和沈明姝,是不是太過親近了?”
侍巧兒正在替斟茶,低聲笑道:“郡主多心了。江大人是的養兄,又不是旁人,自然親近些。”
長樂郡主盯著案幾上冒著熱氣的茶盞,眼神飄忽。
“可我總覺得哪兒不太對。江潯清冷寡淡得很,誰家千金不是地想靠近他?可他誰的面子也不給。”
“如今卻主帶著沈明姝赴宴,就連太子敬酒都要護著,你之前可曾見過他這樣對誰?”
巧兒聽後,連忙安道:“郡主,他們二人自相識,好些也是理之中。”
“再說了,江大人那樣講究禮法的人,他才不會做那等大不倫的事。”
巧兒頓了一下,又道:“若郡主真為這事耿耿于懷,奴婢倒是有一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