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指剛到……
江潯猛地悶哼一聲,吻的作都停了一瞬。
短暫的停頓讓沈明姝的意識逐漸回籠,腦子想起自己之前看過的黃話本,忽然反應過來。
臉漲紅,手忙腳地想回手,“我,不是……”
就在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
“沈小姐,你在嗎?我想來找你玩!”
是長樂郡主的聲音。
沈明姝瞬間僵住,連呼吸都止住了。
帳外等了好一會兒,終于聽見里面傳出一道略帶音的應聲,“我在……你進來吧。”
簾子被掀開,長樂郡主笑嘻嘻地走了進來,一眼掃過這間帳子。
沈明姝這個帳子竟然比的還大!
帷幔是細雪織金,榻靠墊一應俱全,甚至連小幾上擺的點心都是膳房做的……
不對,才是郡主吧。
沈明姝怎麼住的比還好?
吸了吸鼻子。
什麼味啊?
長樂郡主覺得這味道實在是奇怪。
正要再聞一聞,沈明姝忽然喚,“郡主怎麼來了?”
長樂郡主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
從門口往榻邊走,這才注意到,江潯竟然也在!
他一墨青常服,袖口和擺繡著極淡的雲紋,幾不可察。
手中把玩著盞未飲盡的茶。
眉眼冷峻,氣質一貫矜持疏淡,卻不知為何,今日看著竟溫了幾分,給人一種很深的錯覺。
哪怕只是靜靜坐著,也莫名人心跳微。
長樂郡主有一瞬的怔神,耳朵也漸漸紅了起來。
……深。
難以置信,有一天竟然會在江潯上用上這個詞!
江潯似有所覺,抬眼看了長樂郡主一眼。
眸極淡,不帶半分緒。
他并未起行禮,只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隨後看向沈明姝,淡聲道:“我要去見陛下,不用等我吃晚膳,你先用,若是不合胃口,明日再為你換個廚子。”
他和沈明姝的婚事,陛下雖然答應,但在下旨之前,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
沈明姝用力點頭,甜聲道:“那阿兄你小心一點哦,外面還是有些涼,你記得穿披風。”
江潯頷首,又看了一眼,才起離開了帳子。
整個過程不過寥寥幾句,甚至連眼神都未多匯幾次。
可不知怎的,長樂郡主站在旁邊看著,竟有些發愣。
這說話的語氣,怎麼這麼像親多年的夫妻?
忍不住皺了皺眉,又悄悄打量沈明姝一眼。
只見眉眼含春,臉頰泛著一層薄紅,整個人艷得不樣子。
“郡主,你今晚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嗎?”沈明姝脆聲道。
長樂郡主這才回神,“對了,我明日打算在神鹿臺那邊辦個小小的箭比賽,大家湊個熱鬧,沈小姐也一起來吧?”
——
春獵第一日,天尚未大亮,軍號已在獵場邊響起。
蕭崢腰懸佩劍,騎著高頭大馬緩步至帳前。
他姿拔,眉宇鋒利,年將軍的銳氣盡顯無。
昭文帝見他上前請安,朗聲笑道:“朕聽說你戰場殺敵如砍瓜切菜,今日進了山林,朕倒也想看看,你打獵如何。”
蕭崢抱拳一躬,“臣定不辱圣意。”
昭文帝頷首,笑意不減,正要揮手示意啟程,忽聽後有一陣馬蹄聲傳來。
眾人正準備出發,忽聽一旁傳來馬蹄聲。
江潯騎著墨鬃黑馬緩緩而來,袍獵獵,他今日穿的墨裝,沒了那寬袖肅重的外袍,形越發拔了。
革帶掐出一截勁瘦的腰,著黑靴,十足的迫。
昭文帝一怔,隨即笑道:“江卿也要一同狩獵?”
江潯點頭:“陪陛下走一遭。”
“好,好。”昭文帝眸中含笑,顯然極為滿意,連連稱好,“有你在,朕心安。”
男子們策馬林,去往獵場方向,子們則被安置在靠近山坡的一片圍場,那里設了茶案。
一道高挑纖麗的子影從另一頂帳篷走來,著明紅織金羅,艷麗中自帶張揚。
那子走過眾人時并未刻意停留。
唯獨在路過長樂郡主時,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
明顯的挑釁。
長樂郡主氣得將茶盞放下,語氣里不住火氣。
“看到了沒?”
“那是李國公的嫡,李芷嫣。”長樂郡主撇,“太後的親侄。”
“前段時間陪太後去北山禮佛去了,如今才回來,回來可沒什麼好事。”
沈明姝一時沒聽明白,怎麼就不好了。
正要細問,卻被一道侍的通報聲打斷。
“前線狩獵初報送到。”
“今日林中鹿群未散,各位大人獵得況如下。”
“三殿下,獵得花鹿一只,白兔兩只。”
“太子殿下,獵得青鹿一只,野一只。”
“蕭崢蕭將軍,獵得灰鹿一只,山兔兩只,黑雉一對。”
此言一出,幾位誥命輕輕點頭,紛紛夸道:“蕭將軍不愧是年將軍,確實厲害。”
長樂郡主翻了個白眼,撇頭不語。
那侍從頓了頓,繼續往下念。
“閣江大人,獵得白鹿一只,赤狐一只,黑尾蒼兔兩只……并,于山北斬獲一頭年灰熊。”
話音一落,帳中霎時安靜了兩息。
“灰熊……江大人獵了一頭熊!”
其他幾位誥命貴也俱是面面相覷,驚訝難掩。
這可不是一般的獵,灰熊兇猛,常年棲于北嶺林深之,十分危險!
“江大人可真是文武雙全。”有眷慨著,語氣里夾著幾分心。
“文臣居然比武將獵的還多!”另一人低聲補了一句。
正當眾人驚嘆連連之時,又有一名侍從疾步而來,神張。
“啟稟各位誥命貴人,太子殿下在狩獵中不慎墜馬,部了傷!”
“陛下擔憂太子安危,已命今日狩獵提前結束,駕即刻返營。”
——
沈明姝是在太子營帳前見到江潯的。
“阿兄!”沈明姝朝他朝跑去。
走到近前,便立刻迫不及待開口,“你有沒有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將他從頭到尾都打量了一遍。
江潯安,“你放心,我沒事。”
聽他這麼說,沈明姝這才明顯松了一口氣,又問:“那太子呢?怎麼會傷呢?”
江潯轉眸了眼帳中,“狩獵途中馬驚失控,太子從馬上墜了下來。”
他話音剛落,營帳里便傳出一聲抑不住的痛呼。
江潯皺眉,“太子這次傷得不輕,怕是得養上一陣子。”
“是意外還是?”沈明姝聲音小了些,有些不敢再說下去。
現在朝中就屬太子和三皇子鬥得最兇,若是三皇子下的手,未嘗沒有可能。
江潯搖頭,“這個還不知道。”
“江大人,原來您在這。”
昭文帝邊的劉公公此時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