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沈明姝窩在他懷里,聲音悶悶的,得像水,“它變得好奇怪。”
江潯結了,“嗯。”
眼睫輕,帶著點藏不住的小得意,語氣卻故作天真,“你是……想要我了嗎?”
“嗯。”
“阿兄,是這樣嗎?”
江潯沒出聲,只是倏地收了手臂,將整個人抱進懷里,臉埋在肩窩,呼吸已經不太穩。
直到最後,才悶聲低哼。
沈明姝簡直快累死了。
但聽到這一聲,還是沒忍住彎笑了。
喜歡看到江潯這樣。
看到他因為,失控、息、沉溺。
喜歡這種覺。
他們是彼此唯一的例外。
一起深陷,甘之如飴。
江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明姝還在睡著,睡得很沉。
他湊上去,親的臉頰。
沈明姝卻將臉頰往旁邊一偏,十分不安地往被子里了,像是被驚擾了夢。
江潯眉梢微挑。
手住的小臉,還是親了一口。
這才滿意離去。
太子下獄,震驚朝野。
今日上朝時,朝中的氣氛都變得不同。
昭文帝先是罵了太子一頓,又當眾夸獎了江潯,說他救駕有功,是大昭國的功臣,破天荒地賞了一把尚方寶劍給他。
這尚方寶劍,向來只有開國功臣才會有。
江潯在朝中的地位,無形中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整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四皇子目睹全程,不由暗笑。
江潯先是下毒,又去解毒。
結果這一招不僅解決了太子,還得到了如此嘉獎。
江潯剛出沈府門,沈明姝便醒了,簡單梳洗用膳後,出發去了瞻園,一直到傍晚才回來。
回來仍是忙個不停,婚禮儀程繁瑣,江潯已經吩咐清和,讓他一件件盯著辦。
但沈明姝仍覺得要親自過目才安心。
沈明姝捻著一對金步搖耳墜,蹙著眉頭看著,還是放下了。
“這個不好,換一個。”
小棠接過來,好奇問道:“小姐不喜歡哪里?這可是珍寶閣今日新送來的樣式,掌柜說是京中最好的手藝了。”
沈明姝看著那耳墜,“說不出來哪里不對,不喜歡。”
將手指擱在邊,若有所思了一瞬,忽而像想起什麼,眼神一。
“我記得我娘有一套首飾,是婚時戴的,現在還在的嫁妝里。”
小棠很快想起來,“是夫人那套珊瑚嵌金的嫁妝?”
這套首飾確實是極的,以至于小姐一說,便想起來了。
沈明姝當即帶著小棠去了主院。
母親的嫁妝,一直都放在主院,沒有庫房。
主院是當年沈大人和沈夫人一起住的地方。現在人雖然不在了,但屋子一直有人打掃,擺設也都沒過。
沈明姝這些年很來,因為一來,就會想起當年的事,忍不住想要哭。
小棠輕聲提醒,“小姐,那套首飾,好像是放在這邊的耳房里。”
們去了耳房,屋里不大,卻擺得很滿,到是匣子和柜子,里面全是沈夫人當年出嫁時的嫁妝。
春杏很快找到了,把錦盒遞到沈明姝面前。
里面一整套的珊瑚嵌金的首飾,澤溫潤,樣式古雅,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沈明姝剛要手拿起,指尖忽然到了一塊略高于底板的邊緣。
皺眉,順著那道隙試著按了按。
“咔噠”一聲輕響,底部竟然松了!
“小姐,這下面……好像還有夾層?”春杏驚訝。
沈明姝將底板掀起。
下一刻,整個人都僵住了。
太子下獄,被關在了宗人府。
沉重的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明亮的日從外頭斜斜照。
太子下意識地抬手遮眼,他已許久未見天,被這忽然的線刺得生疼,不由得側過臉去,皺起眉頭。
待眼睛稍適應些,他終于看清來人,是江潯。
太子眼神陡然變冷,“江潯,你還敢來!是你!都是你害我至此!”
江潯站在影錯的門口。
太子氣得發抖,聲音都拔高了些,“我哪里得罪過你?我一直對你都非常客氣!”
“等我登基,依舊是你江潯執掌閣,百莫敢違逆!你為何要對我趕盡殺絕!”
獄中風吹過,鐵鏈輕晃。
江潯這才抬眼,“太子這話,還是對江家百余條命說吧。”
太子神一變,“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用我提醒你嗎?”
江潯眼神沉沉,“十八年前,鹽稅流失案,一夜之間,江家滿門被滅。”
“是誰干的,太子你比我更清楚。”
太子下意識咽了口唾沫,“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被沈氏夫婦帶回京城收養的。可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當年本沒到過江南!你冤枉我也要有個證據!”
江潯忽而上前一步。
太子本能地後退,但背後是冰冷墻壁,退無可退。
他還未來得及說第二句話,只聽“嗤”地一聲——
一柄鋒利的匕首,毫無征兆地,狠厲地進了他左肩!
“啊——!!!”
太子凄厲地慘出聲,整個人蜷下去。
“江潯!你瘋了!我可是太子!是太子!”
“馬上就不是了。”江潯一臉冷漠地看著他,“陛下已經寫下圣旨,明日便會昭告天下。”
“太子謀反,廢其儲位,貶宗室,擇日斬。”
太子的哆嗦了一下,最後卻只勾了勾角,出一抹蒼白的笑。
整個人在瞬間被空了力氣,原本驕矜拔的形,在這一刻塌了下去,如同一破敗的空殼。
他怔怔坐著,好半晌才抬頭,眼里已沒了怒火,只剩滿目疲憊。
“江潯。”他沙啞開口,“你為什麼懷疑我,而不是三皇子?”
“當年鹽稅一案,江南鹽道的折損,他也了手,你不會不知道。”
江潯聽著,線落在他眼里,泛著冰冷的亮。
“原本,是懷疑你兩個,并不知道是誰。”
“但是你犯了個錯。”
太子瞳孔猛地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