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落的瞬間,映眼中的,是白皙如雪的臉龐與水盈盈的眸子。
沈明姝正仰頭看他,眸中彩流轉,聲音又甜又地喚道:“阿兄!”
話一出口,自己先愣了一下。
好像不對。
現在他們已經婚了。
反應過來,睫羽撲閃,像兩把小扇子輕輕著,又聲音極低地喚了一聲。
“……夫君。”
江潯以為已經習慣了的貌,但此時心臟還是倏地被撞了一下。
他從沒見如此盛裝,一襲正紅喜服襯得愈發雪白,朱砂點額,紅如染。
偏那眼神又又亮,仰頭著他時,像是春水微漾,人移不開目。
沈明姝剛要開口,燭焰忽然晃了一下。
江潯俯,一把扣住的脖子,將整個人在懷里吻。
他并不溫,而是近乎急切的掠奪。
像是抑了許久的緒終于破堤,他齒的,狠狠地吻了下去,舌纏。
沈明姝被他吻得有些發懵。
起初還試圖掙扎一番,畢竟冠還沒摘呢,怎麼可以現在就……
可後來,漸漸也迷糊起來,腦中一片空白。
瓣被吻得發麻,只能依著他的節奏,息、抖、回應。
早就習慣了江潯的這個力道。
哪怕幾乎近乎狠厲,可并不怕,反而……喜歡。
可就在快要被這場深吻卷走時,江潯卻忽然停了。
一瞬間,四周只剩下燭火輕跳的微響。
沈明姝怔怔地抬眸看他,還未開口,就看見他上染著一點嫣紅。
是剛才兩人接吻時,的口脂蹭到了他上的。
原本清冷至極的人,此刻染了的。
江潯頭微,嗓音低啞:“先喝杯酒。”
沈明姝一時沒反應過來,眼中還氤著水霧。
他語氣卻極認真,“所有儀程,該有的,都要有。”
“我不想你有任何憾。”
哪怕是在這等繾綣纏綿的時刻,他依舊克制得近乎冷靜。
紅漆描金的雙耳杯被送上來,沈明姝雙手接過,指尖還因方才激烈的吻有些發。
兩人依古禮執杯,腕骨纏,一飲而盡。
酒意微醺之際,江潯已俯將抱起。
一路走向喜床。
紅帳緩緩垂下,隔絕外界。
只余龍花燭靜燃,燭跳間,約映出一雙纏的影子,繾綣纏綿,舌廝磨,如水一般,一波一波將人吞沒……
紅燭未滅,帳中卻已靜下來。
沈明姝蜷在江潯懷里,發凌,鬢邊汗,上只覆著一層薄被,還帶著被吻過的紅痕。
江潯抱著,長指挲著的臉頰。
“還好嗎?”他低聲問。
沈明姝著氣,膛起伏未平。
睜眼看他,眸子漉漉的,眼角還泛著紅,像被水洗過的杏核,得人心疼。
“還好。”
聲音輕,氣息還,卻認真點了點頭。
或許是因為前些日子,江潯用手指試過,這次也適應的很快,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甚至……
微微合眼,臉頰燒得厲害。
蕭府,夜已深,寒意悄然浸院中。
蕭崢站在院中,他的神木然,仿佛魂魄早已離這軀殼,只剩下一空殼僵直地立在風中。
他雙眼無焦地著前方,眼底死水沉沉。
蕭夫人慌張從屋中跑出,眼圈已紅,聲音帶著,“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地站在院子里不進去?”
一邊說,一邊手去拉他,可蕭崢沒有。
他像沒聽見似的,泛青。
“你快回屋里,外頭冷,別再折騰了……”蕭夫人聲音哽住,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你這樣,我該怎麼辦啊?”
可話音未落,蕭崢腳下一,形一晃,竟直直往旁邊倒去。
“崢兒!”
蕭夫人驚呼,連忙撲過去接住他,卻哪里扶得住,整個人踉蹌跌坐在地,懷中是他滾燙的軀。
驚惶失措地喊人,“來人啊!快來人!快傳大夫!”
沈明姝第二天醒來,手指地完全沒有力氣。
意識還未完全清醒,便覺上沉甸甸的,像是被什麼著。
下意識手去推,卻怎麼也推不。
脖頸有微微的意,一陣一陣的,帶著熱氣。
困倦地了,聲音還有些迷糊,“阿兄……你怎麼不去上朝?”
江潯沒有說話,只是俯,沿著頸側細細碾過。
沈明姝被他親得渾發,含糊地呢喃:“那你不要親太久哦,我還想再睡會……”
話音還沒落下,忽然間,一陣戰栗沿著脊背爬上來。
猛地睜開眼睛。
沈明姝怔怔地看著他,腦子里一片空白。
江潯低聲笑了笑,嗓音沙啞:“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