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越說越氣，“他們太過分了，什麼盜賊抓這麼多天還沒抓到，不知道到底是抓賊還是在防誰！”
“這玫瑰糖藕是您最喜歡的，今天好不容易鋪子開門，結果也沒讓您吃上。”
沈明姝聽抱怨完，輕輕一笑，甜聲道：“沒關系，不吃也行。”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腳步聲。
江潯走了進來，明顯是剛才聽到們對話，但沒聽完。
他看向沈明姝，眉梢微挑，“想吃什麼？”
小棠見是他，立刻把剛才的事又講了一遍。
江潯聽完，神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冷肅的模樣，也沒發火。
小棠心里有些奇怪，但又不敢多問。
“還想吃嗎？”江潯目溫地落到上。
“想吃我們就去買，不用考慮其他。”
沈明姝原本想吃，但一方面覺得麻煩，另一方面覺得可能會影響計劃。
思來想去，原本都決定放棄了。
但江潯都這麼說了……
“想！”沈明姝誠實道，桃花眼一瞬間亮起。
江潯角彎了幾分。
他就知道。
京城戒嚴，但是江潯想出去，是輕而易舉的，無人敢攔。兩人買了不糕點，自己留了些，其他的都送到了瞻園。
如今糕點是最難買的，戒嚴後，這樣的小店許多都不開門了。
這是沈明姝特地為柳棲買的，年紀小，最喜歡吃這種糕點了。
從瞻園出來時，天邊已經泛起微微晚霞，街道上行人稀。
兩人牽著手，沈明姝臉頰被風吹得微紅，笑瞇瞇地說著話，“那家鋪子就剩最後兩盒了，還好我眼快。”
江潯眉眼彎起，夸起來。
沈明姝被哄得高興，仰頭沖他笑，一邊搖著他的手撒。
這一幕，恰巧落在不遠一人的眼中。
巷口的影中，蕭崢立在馬車旁，目死死盯著那相攜的背影，眼底一點點泛出猩紅。
笑得那麼甜，眼里全是江潯。
可本應該是他的妻子……
沒關系，再等等，很快，很快就是他的了……
轉眼就到了五月二十日。
江潯越來越忙，沈明姝只有晚上才能見到他。
但是好在，江潯現在做什麼計劃，都會告訴。
知道他在忙什麼，也就沒那麼慌了。
五月二十七號上午的時候，沈明姝在陪柳如儀回承文書院的時候，見到了蕭崢。
走到半道，柳如儀去找了張祭酒，給他看新編好的書，沈明姝便留在園中小憩。
打著哈欠，沒想一抬頭，就看見了迎面而來的蕭崢。
一段時間沒見，他似乎消瘦了些，站在槐樹斑駁的影子里。
“好久不見。”
沈明姝理都沒理。
蕭崢的目落在後不遠那片小臺階上，“還記得這里嗎？”
“那年春天，你剛進書院，嚨啞了，說不出話。”
“有幾個世家子調笑你，你站在那里一個字都說不出，倔著一張臉不肯低頭。”
“後來，是我把他們趕走的。”
沈明姝沒有答話。
當然記得。
就是因為這個喜歡上蕭崢的。
也是這點喜歡，最後害死了。
蕭崢見始終不肯跟自己說話，心里堵得難。
沉默片刻，他終于忍不住上前一步。
“你一早就恢復記憶了對不對？”
他盯著，不肯放過面上一一毫的表。
“所以才會那般疏遠我？”
沈明姝已經沒理。
蕭崢心更疼了，為什麼不說話。
為什麼什麼也不說，也不看他。
他就這麼讓討厭嗎？
蕭崢心里越發煩躁，一口氣把藏在心里的所有事都說了。
“上一世的事，我已經全都知道了。”
“那些馬匪，是林青妍找的！徹查之後，我親手把殺了！”
他急切的看著，想得到的原諒。
卻只聽得說了一個字。
“哦。”
毫無。
蕭崢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他看著沈明姝，還是那般可，但說出的話，卻讓他如墜深淵。
“馬匪是找的，但是把我拋下的，不是你嗎？”
“上一世，無數次不相信我、苛待我、冷落我的人，不也是你嗎？”
蕭崢僵了片刻，回過神來後迫不及待想要解釋，“我是被蒙蔽了，都是林青妍巧言令裝可憐……”
“你怎麼總把自己說得這麼無辜！”沈明姝忽然抬高了聲音，白的小臉都氣紅了。
“被蒙蔽，無可奈何，你一點責任都沒有，錯的都是別人！”
蕭崢怔住，心口一陣發。
他張了張口，聲音低下去，“對不起，明姝，是我錯了，我知道……”
“我不是想推卸責任，我只是……”他嗓子像被什麼堵住，啞的厲害，“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想好好地向你道歉，真的道歉。”
“上一世是我太愚蠢，太懦弱，沒能護住你……若是還有機會，我愿意用我余下的一輩子來贖罪。”
他看著，眼神里帶著幾乎卑微的懇求，“明姝，只要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真的，我只要一個機會……”
“我不愿意。”
當即開口，毫不留地斬斷了所有可能。
蕭崢角了，眼中的一點點暗下去。
他低下頭，沉默良久。
再抬起時，整個人的氣息已變了。
剛才的溫神消失不見，眼底沉著郁的，像是一潭死水。
沈明姝察覺到危險，向後退了一步，“你想干什麼……”
不等說完，沈明姝便覺眼前一黑。
傍晚，京城大。
軍突然叛變，原本只是四搜查，如今卻直接圍住了皇城。林軍來不及反應，很快就被制。
軍人數眾多，一路打進宮里，宮門節節失守，很快就掌控了局勢。
“殿下，城門已破，林軍退至偏殿，軍大捷！”
三皇子大笑出聲，整個人都顯得神采飛揚。
“好！果然沒本殿下失。”
他站起，抖了抖袖袍，眼中盡是興與得意。
“走，進宮！”
接下來，便是皇位。
兵沖進江府，四搜查，卻始終沒找到江潯的蹤影。
蕭崢立在門前，臉沉。
“罷了，找不到也無妨。”
他轉頭看向不遠的轎子，掀簾進去。
轎中，沈明姝被綁著手腳，里塞著布條，眼神驚恐。
蕭崢低頭看，眼中布，神帶著幾分癲狂。
“等會兒，你會親眼看到，我是怎麼贏的。”
“江潯是怎麼死的。”
眼眶通紅，拼命搖頭，子止不住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