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聽我說……”
謝序川急急拉著花南枝的手,卻被一把推開。
謝家商議出的結果,不僅謝序川沒想到,就連謝敬元和江鴻同樣驚詫不已。
不過大家都不是蠢人,略一思索便知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江鴻擰著眉,雖不在他計劃,但用一個庶跟謝家嫡長房聯姻,也不算虧。
稍一思索,他便應承下來:“謝大仁義,婚期吃,咱就莫浪費時間了,我江家等您上門提親。”
“母親,我不同意,其實紈素腹中……”
急中生,謝序川剛張口,就聽紫棠啊一聲:“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謝序川回頭,江紈素已暈倒在地。
“紈素……大夫呢?找大夫來。”
屋中一團,謝序川和江鴻都慌了神,再沒心思提其他事。
趁間,大夫和崔一起從門外跑了進來。
見了崔,謝序川只覺寒倒豎,一涼意簌簌自後脊而上,直至涌泉。
他一時驚慌,猛地後退幾步。
因江紈素這胎懷得不好,有流胎之兆,因此花南枝直接作主,將留在了謝家。
江鴻對家中兒并不看重,推搡幾句也就離開。
安頓好江紈素後,謝序川想去尋謝三娘,怎知剛轉就見紫棠跪在自己面前。
“謝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老爺如今已知曉小姐有了孕,若不能在謝家謀個安之,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您跟小姐相識已久,求您,求您給小姐一條活路。”
“我……”
謝序川抿著,又想起等在裕金堂的崔。
想要去找祖母的心,一下散去大半。
頹然坐在屋中繡椅上,短短幾日,往日意氣風發的謝家爺,忽而就散去一神采。
謝家熱鬧了一整日,謝歧心自然不錯,用餐時,難得吃了不。
衛虎幫他收拾了碗盤,笑瞇瞇坐在小杌子上:“主子,咱們九彩居,是不是要有新了?”
謝歧正把玩著手中青竹狼毫,聽聞這話漫不經心道:“還差一步,你去給張婆子傳個信,讓攪黃沈家跟謝敬元的事。”
張婆子本是謝三娘邊得用的,但不如李婆子得寵,被李婆子制。二人鬥得厲害,這些年倒讓謝歧尋了空子。
雖張婆子貪婪,但卻是謝歧為數不多的可用之人。
衛虎點頭,揣了張銀票,急匆匆找張婆子去了。
手平面前紙張,謝歧抬手寫下沈沅珠三字。
臨近落筆,他卻突然收了力道,在紙上留下一道濃重墨跡,將三字掩去。
手將面前紙張一團,謝歧抬手丟火盆,將之燃燒殆盡。
他跟沈沅珠的婚事能不能,日後能不能得到謝三娘心心念念的《沈家染譜》,就全靠張婆子今日行事了。
咚一聲,將青竹狼毫投白玉筆洗中,謝歧垂眸靜待消息。
素雪齋中青煙繚繞,謝三娘撥手中佛珠,心卻靜不下半點。
正給謝三娘捶背的張婆子見狀,輕輕出聲道:“老夫人,老奴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