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珠快來。”
因著沈硯淮回來,葉韻心大好,即便見了沈沅珠也滿面慈。
將掌長的黃銅鑰匙拎在手中,招著沈沅珠快快過來。
“父親、母親疼你,剛出生就開始給你準備嫁妝,如今,終于等到你要出嫁了。”
隨手將庫房門打開,葉韻拿過一本花冊子,遞給沈沅珠。
“這便是你的嫁妝清單了。
“羅媽媽和苓兒,還有小枝是自小照顧你的,自然要做陪嫁,我再將我房里的銀簪撥去給你,湊個雙兒。”
拉著沈沅珠往庫房深走,邊走葉韻邊道:“這百子多孫的黃花梨拔步床,打了七八年,前段時日剛打完,你帶去謝家。
“另外這同套的悶戶櫥、大櫥,還有那大紅樟木箱、黃花梨的八仙桌以及八把圈椅,我明日找人一并帶去。”
“哦,對了。”
葉韻轉過頭,語重心長:“大紅樟木箱本是兩對兒、四個,但我做主分給沅瓊一對。
“母親過世得早,無人張羅這些,你做姐姐的,讓出兩個給妹妹可好?”
沈沅珠仰起頭,眉目如畫:“好的呀嫂嫂。”
聞言,葉韻喜笑開:“好沅珠。”
羅氏目自屋家上掃過,心中暗道這些個蠢葉韻倒是沒敢。
幾人往里走了走,一一點過妝臺、刻著喜字的都鬥、雕著鴛鴦頸的銀算盤,鎏金剪刀、針黹團盒兒等。
“這些,是你大婚家里給你備下的金牡丹雙喜被、鴛鴦枕、大紅喜巾……
“喏,還有這碗、盤、碟、杯,梳、鏡、面脂盒。鍋鏟、銅盆……
“對了,這個最最最重要了。”
葉韻急走兩步,指著用大紅喜布包著的瓷盆:“聚喜寶盆!這里頭啊,放著花生、蓮子,寓意你婚後跟謝……”
話到邊,微頓了下:“跟謝家姑爺早生貴子。”
沈沅珠微微揚,看向一旁了喜字的紅木箱子。
原本以為葉韻,會將的嫁妝一整個搬空呢。
如今瞧著,對方沒那個膽子。
大件的東西太扎眼,拿不走也換不掉。
金銀、鋪契等一直收在自己手中,想來被拿走的,都是一些娘親為攢下的首飾。
沈沅珠走上前,掀開半人高的嫁妝箱。
首飾匣上層擺得滿滿,但隨手翻開,下一層卻空空。
葉韻見狀道:“這些個首飾,有些是你娘給你留下的,有些則是我的嫁妝。”
的嫁妝?
沈沅珠淡笑,重新合上。
怕是故意將兩人東西都放在一起,為的就是來日不好區分吧。
“沅珠,這三個箱子才是你的嫁妝。”
指著放在角落中,有些舊了的箱子,葉韻道:“這些都是你娘的東西,你阿兄怕你睹思人,憂思太重,這些年都給你好好封存著呢。”
沈沅珠走向前,一一打開。
里面的確是母親的舊,有些東西帶了磕痕,亦或缺角,盡是娘親使用過的痕跡。
沈沅珠出手,一件件了過去。
偶爾一件半件,讓瞬間回憶起季知意的溫笑。
“這些啊,都是你母親當年的陪嫁,如今你要嫁人,自是要給你留作嫁妝。”
死人不值錢的舊東西,白給,還要嫌晦氣的。
葉韻又道:“余下就是你大婚禮服、等了,那些個東西家中已為你準備妥當,你不必擔憂。”
滿庫房的嫁妝,看似十分多。
實則娘親為搜羅多年的頭面首飾、名家墨寶、數百匹名貴細,珍貴皮草,父親親手打下喜字的赤金喜錢等,全都不見。
母親過世前,沈沅珠雖然年,但已有記憶。
還記得,母親曾找到十二顆異寶石,為打了六套耳飾。
當中有對石榴形鑲珠金耳墜,以及金嵌翡翠玉兔搗藥耳環,如今還記得什麼模樣。
而這些,全都不見了。
沈沅珠想了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眼中溢出甜甜笑意:“那真是,謝謝嫂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