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沒人敢說話。
都在心里默默嘀咕。
至此，老關冷笑了聲，聲音陡然提高。
“知道的是學校，不知道的以為是來菜市場了，一個兩個過個暑假過傻了是吧？”
“我在門口站半天了，全班那麼多人，一個學習的都沒。”
“怎麼著啊，你們來學校是來聊天來了是吧。”
……
底下的一群人個個低著頭，安靜承著來自于講臺上的怒火，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手邊能摳的任何東西。
突然，上課鈴聲劃破沉悶。
看著氣鼓鼓扔下一句“好好上課”轉離去的人，眾人紛紛了一大口氣。
從來沒覺得上課鈴那麼好聽過。
陳嶼都被罵懵了，“說半天是沒一句重復的。”
今天算是正式開學第一天，各科老師上課都先是自我介紹完，接著就開始立規矩。
一天下來，一群人仿佛又玩了一天。
只不過臨放學，收到了對他們來說如同晴天霹靂的消息。
“明天開學考試。”
“啊？”
溫玖晚上回家溫承宇依舊不在，不覺得有些奇怪，沒要手里錢，他怎麼舍得走的。
就在疑時，掌心里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低頭去看，是林夢發來的短信。
「同桌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這個題」
溫玖點開孩發來的照片，抬腳往臥室里走。
第二天早上來學校，一群人就不似昨天那般輕松，甚至有幾個人還頂了兩個大黑眼圈。
“你昨晚干嘛去了？”
“別提了，我數學題不會寫氣睡著了，結果在夢里霸道數學強制了我一晚上，問我為什麼不對他多點耐心。媽的，他怎麼不問問他為什麼那麼難懂。”
一群人笑。
不過說歸說，笑歸笑，一到座位上還是都拿起了書。
但就是有的是在學，有的——
“你這樣能行嗎？”蘇瞬看著拿鉛筆往桌子上記公式的人，一臉懷疑。
“不是說寫公式就給分，我等會兒把這些公式都抄上去，說能得個十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
“我是說，等會兒換位置了怎麼辦？”
“……”
老關是考試前十分鐘來的，手里拿著一沓卷子。
把卷子放講臺上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前後換一下位置。”
吳風：“。”
一張綜合卷子，考試時間120分鐘，滿分150。
關智說完注意事項就開始分發試卷。
拿到試卷的學生前後看了一遍，本來死一半的心徹底死完了。
陳嶼看著旁拿到卷子就低頭認真寫起來的人，眼神意外。“績那麼好的嗎？”
他這個想法出現的下一秒，那只拿著筆的手就放下了，然後將卷子一折，往旁邊一推，人忽然就趴下了。
“？”
“寫完了？”陳嶼眼睛睜大，好奇地頭去看那張推到桌邊的卷子。
「姓名：周硯川 班級：高二九班 」
然後，他往答題區域看，驚訝的眼神漸漸變得無語。
就名字和班級，多了什麼也沒有。
“還不如我呢，”他收回目，低頭開始認真寫自己的卷子。
“點兵點將，點到誰了我就選誰。”
*
考試績是第二天上午最後一節課公布的，用老關的話說是：不忍直視。
滿分150，全班五十多個人，到及格線的就三十來個。
120分以上的就15個，其中有幾個還剛好是120。
唯一讓他欣的就是——
關智看著手底下的卷子，眼里抑不住的贊賞滿意：“溫玖，145。”
他話音落，全班同時倒吸口氣。
“我靠！”
“多？”
關智一上午唯一一個笑就是在遞給溫玖卷子的時候。
這孩子，長得好看，格乖，能力又強，怎麼看怎麼喜歡。
“繼續保持，”他聲鼓勵。
溫玖點點頭。
底下一群人不由自主地流出崇拜眼神。
他們很多人在分到九班之前就知道溫玖，在去年一次考試年級平均分跌破及格線的況下，卻拿了滿分。
紅榜上永遠能找到的名字。
聽到這個分數，最後排的幾個男生也都抬頭看了一眼。
只不過他們并不是在意分多高。
就是單純看看人。
溫玖沒在意來自于四面八方落在自己上的目。
抬腳往自己位置上走。
這時講臺上的人又說：“除了溫玖之外，還有個人我要著重表揚。”
老關特意強調“著重”兩字，班里頓時更加不已。
“誰啊？”
“比145還多嗎？”
“瘋了啊。”
就在眾人慨時，老關點名。
“周硯川。”
陳嶼目瞪口呆：“，周硯川？”
班里學生和他的反應差不多。
溫玖眼底緒也有了細微變化。
想抬頭去看他，但又忍住了。
眾人視線紛紛向後移。
教室後排的影里，年半靠在椅背上，長隨意疊。
不知道在看什麼，“周硯川”三個字響起時，他才將目移至老師那里。
老關示意他上去。
他坐直子，從位置上緩緩起。
溫玖想加快步子回自己位置，可沒走兩步，就迎面對上了往這邊來的人。
學生們的視線也不約而同落到了過道里的兩人上。
看到人來，孩下意識就側了側。
誰料周硯川也往旁邊走了一步。
中間空出的路能并排走兩個人，卻誰都沒。
靜默了幾秒，溫玖抬腳，恰巧周硯川也往中間走了點。
兩人又一次同時停在了中間。
看到這里，眾人有點忍俊不。
溫玖著卷子的手指蜷了蜷，輕聲：“你先走吧。”
說著就又一次向旁邊側了側。
聽著孩細聲細氣的聲音，周圍人紛紛笑了出來。
“都把人搞張了。”
老關也在講臺上喊：“周硯川讓溫玖回座位。”
周硯川笑了笑，側示意：“老師讓你先走。”
看到這一幕，後排的幾個男生討論。
“明明川哥什麼也沒做，我為什麼有種他欺負班長的錯覺。”
“可能因為他那張臉太渣了。”
“第一次見看到川哥躲著走的孩。”
“但是不得不說班長這臉我每次看每次都覺得真乖，好他媽純。”
“勸你不要有不該有的想法，不說別的，你要是班長，老關這邊都弄死你。”
……
在學校里績好的和績差的本來就是默認的兩條平行線，
更何況眼下過道里的孩那張臉生的又格外乖巧無害。
跟說話都覺得自己像個混蛋。
他們忽然說這些，也只是周硯川那張臉讓人容易產生點幻想，什麼生沾上他，周遭的氣氛就往曖昧里飄。
只不過眼下這個還真沒有。
兩人差距實在太大，單是站一起就好像在欺負。
所以他們隨口一說，說說也就過去了。
因為潛意識里都默認周硯川不可能跟這種孩打道。
老關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的年，“知道我為什麼要重點表揚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