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的聲音落在耳畔。
周硯川偏頭看過去。
七班這會兒剛解散，喬清雪一看到人立刻就從隊伍里跑了過來。
周圍那幫認識周硯川的男生起哄。
“這誰啊，怎麼來我們班了？”
“，不帶追著喂狗糧的。”
周硯川笑著罵他們“滾”，對于朝自己跑過來的孩，腦海里回放今天中午他說的那句“試試。”
像是有些無奈，漆黑的眼睫垂下，低聲罵自己“傻。”
喬清雪跑過去，仰頭看著跟前的人，嗔著：“我們班育老師讓跑了好久，好累啊。”
周硯川垂眸了眼孩。
其實不難看出人說這話是什麼心思，無外乎就是想讓他哄哄。
他沒說話，也沒作，停了幾秒，眼神示意了不遠的長椅，語氣淡淡：“去休息一下。”
“川哥你這不行啊。”
“人家孩是這意思嗎？”
“幫人啊。”
……
對于調侃周硯川全盤接，角有一抹淡淡的弧度，卻沒任何作。
喬清雪有點不太開心，往常都是被其他男生們哄著、捧著，他態度太冷了。
可一看到那張臉，又一點脾氣都不舍得發。
“那你陪我去，”撒著。
溫玖和林夢也注意到了不遠的這一幕，樹蔭下除了們兩個，還有幾個外班的生，看到這里都忍不住慨。
“什麼孩遇到周硯川都栽呀。”
“你看喬清雪那小鳥依人的樣子，什麼時候這種態度對過男生啊。”
“也不知道這次能談多久。”
“搞不好就最後一個呢。”
“怎麼可能，”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孩反駁，語氣篤定，“你看周硯川的態度，就沒多喜歡。”
“也不知道他這樣的人真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麼樣，”有孩輕聲慨，眼里著些期待。
旁的朋友搖頭，聲音輕的像嘆息：“他這樣的人會真喜歡一個人嗎？”
溫玖聽著們的話，靜靜看著跑道上的人。
過葉隙落在那漂亮的眼睛上，清晰地照亮了那里面的意。
*
晚自習下課前的幾分鐘，教室里面是最的。
溫玖低著頭收拾自己的書包，在下課鈴響時，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好啦？”林夢仰頭看。
“嗯。”
“那我們走叭，”孩說著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從後門出去時，溫玖下意識往後排看了眼。
那個位置空了一個晚上。
從育課結束，周硯川就沒有再回來了。
看了兩秒，緩緩收回了目。
在即將邁出教室門時，從後響起一道男聲。
“班長。”
溫玖步子停住，回頭去看。
蘇瞬拿起書包就朝這邊跑了過來。
“怎麼了？”有些疑地看向他。
蘇瞬靠近，低聲音：“川哥讓我送你回去。”
纖長的睫了。
聽到這話，林夢也克制不住地咬了一下。
怎麼辦？
現在一邊覺得周硯川渣。
一邊又克制不住地想磕他倆。
“你，”溫玖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們關系，但是已經知道了，問也沒什麼意義了。
于是到邊的話變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不行，川哥會殺了我的。”
和林夢在校門口分別後，溫玖看著走在自己側的人，又一次說：“真的不用送，你快回家吧。”
“沒事，我回家也是打游戲，還不如走走散散步，而且也順路的。”
溫玖不知道周硯川說了什麼，但看男生態度，覺也沒必要為難他。
沒再說話，轉往家的方向走。
見狀，蘇瞬立刻就跟上去。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孩一塊走，
莫名還有點激。
“班長。”
“嗯。”
“你平時喜歡做什麼啊？”
溫玖沒什麼興趣好，如果非要說一個，想了想開口：“喜歡看書。”
蘇瞬愣了一下，慨：“果然是學霸，好都不一樣。”
溫玖禮貌笑笑，背著書包往前走。
蘇瞬覺眼前的孩跟想象中不太一樣，乖是乖，但總覺得有點冷。
在他盯著人走神時，耳邊忽然響起：“他去哪了你知道嗎？”
“他？”蘇瞬愣了下，“川哥嗎？”
“嗯，”小小一聲。
“好像回老宅了。”
溫玖輕輕皺了下眉。
本以為周硯川是和喬清雪出去玩了，沒想到是回家。
可因為他爸再婚的事，他已經很久沒回家了，怎麼會突然回去呢。
“他有說為什麼去嗎？”
“沒說。”
*
院子里的路燈亮起，周硯川站在臺階前，晚風從外面吹進來，吹得他腦子清醒了些。
喬清雪看著旁走著走著忽然停下步子的人：“怎麼了？”
“回去吧。”平靜甚至算的上溫的一句。
以至于都沒立刻反應過來什麼意思，過了好幾秒才問，“回去？回家嗎？”
“嗯。”
周硯川淡聲應，轉安靜地看了一會兒，又說，“還有，分手吧。”
喬清雪定在原地，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這會兒的心了，已經不是震驚生氣，而是大腦宕機，像是被開了一個沒頭沒尾的玩笑。
“周硯川，你是不是耍我啊？”
幾乎要忍不住罵人，誰料，面前的男生直接——
“嗯。”
“……”
喬清雪本來已經氣沖腦門了，生生被他這坦然的樣子給下去了些。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因為喬宛侄的份，為了氣喬宛和周懷謙，隨便就同意了表白，然後把人領過來。
周硯川低頭嗤笑。
有夠無聊。
也有夠混蛋。
喬清雪對上那道漆黑的目，以為他是要解釋什麼，沒想到他看著，淡聲：“抱歉。”
微怔。
其實經過這一天相，發現男生跟想象中很不一樣。
本以為是那種浪不羈的格，可接下來發現分寸很強。
懶散恣意卻并不輕浮放。
就屬于那種骨子里的教養讓他做不出不尊重生的事，但藏在眉眼間的懶怠與疏離，就說明他這人極其高傲。
這樣的周硯川更喜歡。
所以哪怕他很高冷，也還是很喜歡。
可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分手，態度還那麼干脆。
淚水控制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