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川看著在對上自己視線立刻就低下頭的人，忍不住想到底怎麼了。
午自習上課不久，溫玖就被喊走去多教室開班委會了。
會議容很簡單，主要說的就是本學期每個班的衛生區劃分、還有量化分怎麼算、以及儀容儀表和發型那些。
溫玖記完最後一個字，聽到段長說結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個時間，樓道里一個人都沒有，四周也都靜悄悄的。就在上完最後一層樓梯，轉往教室的方向走時，往前邁得步子忽然停了下來。
周硯川就站在拐角那里，目筆直地著。
溫玖抿了抿，低下頭，繼續往前走。
周硯川看著跟沒看見自己似的人，在即將與自己肩而過時開口：“連個眼神都不給了？”
昨天是躲他，今天是直接忽視。
做的倒是夠干脆。
溫玖步子頓了一下，依舊沒看他。
周硯川抬腳往一旁走了一步，直接擋在了人面前。
“不說咱倆就在這里耗著。”
溫玖心里好不容易下去的酸又翻了上來。
他現在肯定也覺得莫名，但還是過來找想把問題給解決。
看他這樣，也想解釋，可是話到邊，怎麼都說不出口。的一切反常和疏遠，都是因為那不該有的喜歡。
周硯川一直看著面前的人，低垂著頭，眼睫不安地抖，牙齒細細咬著，那只拿著筆記本的手因為用力而指尖發白。
全都著張和不安。
他都想說算了，可人忽然抬起了頭。
一張臉委屈的要命。
說：“你先不用理我，我過幾天就好了。”
周硯川心里像是被什麼給刺了一下，鈍鈍的疼：“溫承宇又回來了？”
“沒。”
“那……”
“周硯川。”
他邊的話因孩喊自己名字停住，著那雙干凈明亮的眸子，等說話。
“我想回去寫作業了，”輕輕一句。
周硯川才不信這話，但說出口的卻是：“好。”
他往一旁側，讓出了路。
*
教室里的風扇吱呀呀的響，溫玖籠罩在心口的那子酸遲遲沒有散去。
坐在位置上好一會兒，緒控制住後，抬手從桌鬥里出了練習冊。
剛打開第一頁，鼻尖就飄來了一濃郁的香味。才安靜了沒幾分鐘的教室也有了小。
“什麼味啊？”
“誰泡方便面了？”
周硯川看著抱著桶泡面過來的三個人，眼神示意了一下：“干嘛？”
“你午飯都沒。”
蘇瞬說著就將面放到了他桌子上，又從旁邊抱了幾本書擋在前面，示意：“你快吃。”
周硯川垂眸看了眼，正想說話，轉頭，三個人一點沒看他，直勾勾盯著他桌上的泡面。
“出息。”
“我不吃。”
“真的？”立刻就興起來的語氣。
“……”
這他媽是給他買的嗎？
“嗯，”周硯川應。
話音剛落，眼前的泡面桶就被端走了。
“……”
也是服了。
周硯川低聲罵了句，角卻有了淡淡的弧度。
但一想起剛剛孩的眼神，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他沒再管那三個人，從桌鬥里出兩本書，人就趴下了。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蘇瞬一邊吸溜一邊看趴下睡覺的人。
“沒事，”陳嶼從他手里接過來，用叉子攪拌了下，剛要低頭吃，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是不是老關來了？”他著聲音問。
吳風剛想轉頭看，就被制止：“別回頭。”
“咋辦？”蘇瞬問。
陳嶼想了一下，把目放在了趴著的那道影上。
看著拿著桶泡面就往周硯川桌上放的人，蘇瞬和吳風眼睛都大了：“你想死啊？”
陳嶼做了個“噓”的作，練地把手里的泡面桶放到了旁人的桌邊，然後迅速坐直子，拿起一本書，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在他做完這些沒多久，旁就籠罩了一層影，老關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眼瞎？”
“嗯？”
“給我出去！”
看著被抓包的人蘇瞬和吳風沒忍住笑了出來。
老關轉過頭。
倆人上的笑瞬間收斂，但還是沒逃過：“你倆也出去！”
眾人笑。
老關看著那三個人出去，又將視線放在了趴桌上睡覺的那道影上，眼底有些歉意。
昨天說那些話時應該再斟酌斟酌。
這不正是往人傷口上撒鹽。
*
蘇瞬趴窗戶上往教室里看，“你們有沒有覺得川哥今天心不太好？”
陳嶼吃著泡面探頭：“是不是跟朋友吵架了？”
“沒吧，我看嫂子一直都很開心啊。”
“那他，”蘇瞬話說一半，注意到老關走到了中間位置，他看著仰頭跟老關說話的孩，臉微微泛起紅。
*
高二由于補訓的原因，老師們瘋狂趕進度。昨天筆記本上記得的數學公式還沒消化，今天新的知識點又接踵而至。
林夢盯著手底下完全不會做的卷子忍不住想哭。
“怎麼了？”溫玖注意到孩遲遲沒下筆，輕聲問。
本來還能忍忍，可一聽到孩那溫關切的聲音，林夢緒就有點崩不住了：“同桌。”
委屈的一聲。
溫玖應著，放下筆：“是不會嗎？”
“嗯，”聲音里染上了哭腔。
“哪里不會？我教你。”
聽人這樣說，林夢一撇，更想哭了。
怎麼能那麼好。
而且哪里都不會。
“嗚嗚。”
相比較高一，不是學習節奏快，老師們也更加嚴格，他們每天聽得最多的就是，“你們還以為你們是高一嗎？”
高一玩的時候很輕松，高二也會玩，可在玩的時候總覺有一無形的線在腦海里繃著，玩得并不踏實。
但是不踏實歸不踏實，該玩的還是要玩。
九班是普通班，學習氛圍相比較重點班要輕松許多。
在教室里，溫玖每天聽的最多的是，今天中午吃什麼？誰和誰談了，哪個班的老師很討厭。
班里還忽然流行起了化妝。
學校對化妝明令止，幾個孩每天就在書里夾著個小鏡子對著涂涂抹抹。
男生們則是在一旁大喊大：“鬼啊！”
寧藝雪翻了個白眼，沒忍住吐槽：“咱們班這群男的真的好煩。”
“真的，別的班又是幫孩搬書又是護送回家，一到咱們這里不是要零食就是搶小說，一群小學生。”
幾個孩正吐槽著，忽然一個腦袋了過來：“老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