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玖，你上來發一下卷子。”
講臺上老關話音剛落，底下一群人就哀怨了起來。
“怎麼又是卷子啊？
“我真的要做吐了。”
“能不能不做卷子了啊？”
……
老關瞥了他們一眼：“誰不想做？舉手說。”
話音落，沒一個人舉手。
見狀，老關冷嗤了聲：“以後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就給我出去。還以為你們高一呢？這學期轉眼結束，到時候高三的人了，還在這里不愿意做卷子，丟人不丟人？”
“尤其是那績差的，我告訴你們，再不學，到時候想學就晚了，”老關說著看了眼後排的兩個人，“聽到沒，周硯川、陳嶼。”
班里笑開。
陳嶼不樂意：“都不學，您為什麼就點我們兩個啊？”
老關語氣不屑：“人家不學人家倒數第一倒數第二沒？”
“……”
“我告訴你們兩個，你們倆再不抓點，再追可追不上了，尤其是你陳嶼。”
“我又咋了？”
“笨。”
“……”
老關說完，轉走的時候，又沖著後排那道影喊：“周硯川你出來一下。”
*
辦公室。
關智看著跟在自己後面進來的年，示意他坐椅子上。
周硯川不在意地笑笑：“老師您就直說吧。”
“你這孩子。”
老關發現眼前這孩子跟他爺爺上那子領導的勁越來越像。
他找他問話，倒像是自己在匯報工作了。
“那行，我就不多說廢話了，”老關將子打直些，直接步正題：“你和溫玖的事我最近聽說了。”
周硯川神沒變，淡淡“嗯”了聲。
老關繼續：“我就是想告訴你無論這事真假你都離人溫玖遠點。你倆要走的完全不是一條路，別耽誤彼此的時間。”
“嗯。”
“你嗯快，我說的知道沒有？”
“沒有。”
“……”
“周硯川我沒給你開玩笑，你留學申請的事已經辦的差不多了，既然早晚要走又何必在走之前影響別人。”
周硯川這次沒再說話，而是直接轉就走了。
老關想喊他，但是又覺得算了，就坐在椅子上重重嘆了口氣。
還是年齡小，對于注定沒結果的事，還在掙扎。
周家已經派人來學校給他理有關留學的事宜了。
這兩個孩子之間的差距從來不是什麼外貌、績，而是家庭那條不可逾越的鴻。
周硯川面無表地推開辦公室的門，沒想到撞上抱著卷子往這邊走的溫玖。
兩人眼里皆是一怔。
溫玖發現這段時間周硯川的狀態不對了，從那次在雪地里，就察覺到他不對勁，只不過當時沉浸在林夢要轉學走的悲傷中，沒有顧得上去問他。
現在想來，他似乎從那時起上就好像藏了什麼事。
*
角落里，溫玖仰頭看著面前的人：“你不開心嗎？”
周硯川點頭，末了，又問：“要哄我嗎？”
“要啊。”
“怎麼哄？”
溫玖騰出一只手去牽他。
“放學我請你去王叔叔家吃面好不好？”
“就那麼簡單啊。”
“再給你加兩個蛋。”
周硯川著那只抱著卷子還悄悄比了個“二”的手，彎笑了出來：“行。”
從這句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沉默了下來，
過了不知多久。
“溫小九。”
“嗯。”
“你不去送卷子嗎？”
溫玖沒，只是問：“那你現在心有好點嗎？”
“嗯。”
看到人點頭，想了想說：“那我走了哦。”
“好。”
看著人離開，周硯川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
屏幕上是今天早上他爺爺發的：「你應該不想我直接去找小玖吧」
他沒回教室，徑直下了樓。
*
溫玖送完卷子回教室，剛邁進門，就察覺到了四周氣氛不太對。
座位上的一群人看到出現，視線也齊刷刷移了過來。
心底疑，面上卻沒出什麼表。
在坐到位置上時，前排的寧藝雪就把子轉了過來，似乎是想跟說什麼，可不等說，就又被周晴蕓拉了回去。
溫玖心里好奇更重。
夏時看著旁孩困的目，想說又有點猶豫。
剛來這個學校時原本不知道這倆人認識，就是聽傳聞說他們是青梅竹馬。
夏時一開始覺得他們一點都不像青梅竹馬，因為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在教室里說話。
可隨著和孩悉，也發現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夏夏。”
“嗯？”在夏時猶豫要不要和孩說時，耳邊忽然響起聲音。
轉頭對上溫玖目，一抿就乖乖說了實話：“班里同學都說周硯川要去國外留學了。”
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孩的表。
溫玖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表，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久才呆呆地想：“周硯川…去留學嗎？”
夏時看人沉默，就知道是還不知道這件事，“完了。”
“小玖，”出聲想說點什麼安，就看到孩沖自己笑了下。 “沒事，你先寫卷子。”
怎麼可能沒事。
夏時看著那只筆都要拿不住的手，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這倆人的關系比想象中重多了。
*
去國外上學算不上什麼特稀奇的事兒，按道理來說也不至于在學校里掀起那麼大的風浪。
關鍵就是走的這人是周硯川。本自帶環，別說又突然要去國外。
一時間學校里全是相關討論。
「你們都聽說了嗎？周硯川要去國外了？」
「消息屬實嗎？」
「千真萬確，前幾天去辦公室幫老師整卷子聽到他們在一起討論了。」
「有錢真好啊，一點都不用吃學習的苦，家里直接把路給鋪好了。」
「是啊，隨便玩玩，出來還是比我們厲害的多。」
……
溫玖不清楚學校里的人怎麼傳的，只是在得知周硯川要去國外的消息後，一整天都在盯後排那個空出來的座位。
講臺上的于倩麗看著窗邊低著頭的孩，幾次言又止，最終沒忍住：“溫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