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玖被一簇刺到眼睛,從夢中醒了過來。
只不過眼睛睜開了,大腦還沒完全清醒,緩了一會兒,仰頭去看摟著自己的人。
眼里愫濃得怎麼都化不開。
忍不住想,周硯川,你還能陪我多久呢?
“醒了就看我啊?”
頭頂響起聲音,溫玖一怔:“你什麼時候醒的呀?”
“從你看我的時候。”
臉有點燙,把頭埋在他懷里。
周硯川笑了下,輕輕拍了拍的背:“再睡會兒吧。”
“我不困了。”
“我困,”他纏纏的更,手按著的腰,頭埋在肩膀,“陪我再睡會兒。”
溫玖渾上下都是來自于周硯川上的熱度和香氣,被磨得不住,想躲,可又好喜歡,忍不住抬起手環住他的腰。
“那好吧。”
周硯川又彎了下,偏頭親了親的脖頸,學著的語氣:“那謝謝了。”
溫玖原本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困,腦袋的厲害,可是那天竟真的又在他懷里睡去。
等再醒來,已經到了中午。
吃飯時,琴婆婆看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還非要給熬什麼補的湯。
溫玖得坐不住,囫圇吃了幾口,就借口逃回了房間。
周硯川笑著跟過來,又哄著喝了點粥。
然後就把抱懷里,什麼也不做,安靜地由著發呆,而他就在一旁陪著。
無言卻又纏綿悱惻的厲害。
可溫玖的一顆心仿佛破了個巨大的窟窿,每當他對好一點,那個窟窿就滴答滴答的往下滴。
喜歡他,但是不能拖著他。
*
那幾天,溫玖纏周硯川纏的特別厲害,他去臺接電話,便蜷在沙發邊,目黏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掛了電話轉,立刻手要抱抱。
他給買了拼圖玩,趴在地毯上玩拼圖,就拉著他在一旁坐著陪自己,等拼累了,就躺在他上睡覺。
睡醒便會再趴在那里拼。
每當這時,周硯川就會靠在床邊,目悉數在上落著。
他可能不知道,他這樣有多讓人心。
昏黃燈下,一雙深邃眸子里全是。
“不困嗎?”他拿著一小塊拼圖在手里玩。
溫玖搖搖頭,又去搶他手里的那塊拼圖:“你別給我弄丟了。”
“丟了就再給你買。”
“不行,就要這一塊。”
周硯川看著寶貝似得把東西從他手里搶走的人,扯了扯:“我發現你現在怎麼那麼迷信呢?”
就因刷到網上說拼完這個會幸福,二話不說就買了回來,快遞加急,一到手就開始拼。
溫玖不說話,就是低著頭拼。
周硯川不想熬太晚,垂眸看了一會兒,就從地上站起,走到旁邊去抱。
猝不及防的被抱起來,溫玖下意識就環住了他的脖頸,心的卻是:“我還沒拼好呢。”
周硯川瞥了一眼,沒任何商量余地的就把放到了床上:“明天再拼,先睡覺。”
“可是,”溫玖還想再掙扎,床邊的人就開始威脅,“你再可是我現在就把拼圖給你扔窗外去。”
抿抿,默默拉起被子蓋到了自己上。
周硯川笑了出來。
看著懷里的人睡著,他掀開被子下了床。
房間里亮著盞昏黃臺燈,床上的孩睡的安寧,床下的年認真拼著地毯上那塊雪景拼圖,邊拼邊低聲說:“也不知道為什麼信這個。”
溫玖第二天醒來看到桌上放的拼圖時,鼻尖猛然一酸。
縱使不理解,可的緒,在意的點,他真的都熨的接住了。
在喜歡這件事上,十分真心,他用了十二分。
從青剛回校那幾天,溫玖睡覺總是做噩夢,怕影響到宿舍里的人,就搬去了公寓。
只不過搬走這事沒告訴周硯川,知道如果跟他說,他肯定會一起搬過去,到時候,肯定也影響他睡覺。
但令沒想到的是,每到深夜,做噩夢在夢里哭的不知所措時,耳邊總會響起一道溫的聲音:“怕什麼,我在呢。”
起初以為是夢里有人安自己,直到那晚熬夜做作業,沒有睡覺。
約中溫玖聽到了開碼鎖的聲音。
第一反應就是報警,可就在起手機準備按110時,碼輸正確門開了。
而這時溫玖也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立刻關燈躺床上。
過了大概兩分鐘,臥室門被推開,耳邊是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覺到有人坐到了自己床邊,幾秒鐘後聽到了一聲很低的呢喃。
“今天不錯,沒有做噩夢。”
怎麼會有人那麼傻呢?
怕心里有負擔,就每天半夜過來陪在邊,到了天明再悄悄走。
溫玖緒繃不住地哭,用盡所有力氣去抱他。
那天之後周硯川就搬了過來。
到了寒假,溫玖去茶館兼職,周硯川就每天接送。
有次被黎玥撞見,眼睛在他倆上來回游走。
溫玖被看的不好意思,小聲問:“怎麼了呀?”
“你們熱期怎麼不過去呢?”
“什麼?”
“你倆好黏啊。”
經黎玥之後回想起,就覺這兩人那時候對彼此直接是腌味兒的喜歡,眼睛里除了對方沒其他人。
可就是這麼濃郁的,怎麼會鬧後面不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難道真的是真心瞬息萬變?
溫玖過了很長一段平靜幸福的日子,但是知道,這些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只不過沒想到那場暴風雨比預想的來得快了那麼多。
那天北城下了場近年來最大的一場雪。
整個世界都仿佛被白雪覆蓋,靜悄悄的沒一點聲音。
周硯川跟發消息說臨時有個活要去海市那邊,讓晚上睡覺時鎖好門窗。
乖乖回了句“好。”
“小玖回去啊,”在茶館里工作的伯伯看到從換間里出來親切地打招呼。
溫玖沖人笑笑:“嗯,我走了,陳伯伯。”
“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好。”
溫玖應著,又把羽絨服的拉鏈往上拉了點。
這天可真冷。
從後院跑出去,地上留下了一串雪白腳印。
只不過在跑到門前時,步子陡然停住。
巷子里停了輛黑汽車,賓利,車牌號是“青”開頭。
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了這是誰的車,不等做出反應,就看到了從駕駛座上出來的陳斌。
男人走到跟前:“老先生想跟你聊聊。”
溫玖覺好像有一陣風吹到了臉上,像刀片一樣,割得皮生疼。
緩了一會兒:“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