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駛在路上,窗外飄雪,車廂里開著空調,私人音樂一首接一首地放。
季聞白著看向窗外的孩,去開個車的功夫,就明顯覺到上緒變了。
他手指輕敲著方向盤,在等紅燈的時候開口:“脖子不酸?”
“嗯?”
“盯著外面看了一路了。”
回過頭,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沖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季聞白被孩角這個的笑容晃了一下,等回神,後面已經排起了長隊,有的車已經開始鳴笛催促。
他從臉上收回目,緩緩啟車子。
而一旁的溫玖還是不控的在想剛剛看到的那條新聞,以及醒目標題下的那張模糊照片。
照片里是周硯川從拍賣會現場出來,據報道里寫在當天的拍賣會上他天價拍下一枚鉆戒。
主石是一顆15.76克拉的梨形艷彩紫鉆。
經GIA認證為Fancy Vivid Purple-Pink,凈度達到IF部無瑕。
報道里大半頁都在描述這枚鉆戒的稀有程度,但比起這枚戒指,溫玖更在意的是評論里說的那句:他的訂婚對象是誰?
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眼睛里酸難抑:周硯川,你要訂婚了嗎?
*
陸年第一次見周硯川發那麼大的脾氣,他往常只是態度冷,但從沒發過脾氣,這次直接把拍照片的那個記者給封殺了。
他迅速買斷新聞,可耐不住影響大,短短幾分鐘就緋聞滿天飛,又是訂婚又是結婚的。
“機票訂了嗎?”
聞言,陸年立刻回答:“訂好了,今晚六點的飛機。”
周硯川點點頭,也不知道人看到新聞沒有。
陸年看著開始翻看文件的人,心里不想,如此著急的回去,應該是去跟溫小姐解釋的吧。
他站在原地斟酌了一會兒,開口:“老板,您其實可以打電話跟溫小姐說一下的,這幾天因為老夫人的事您已經很辛苦了,不用來回折騰。”
周硯川抬起頭。
陸年以為是自己說了,哪料到人盯著自己來了句:“有再早一點的航班嗎?”
“……”
只要是沾上溫小姐的事,誰說都沒用。
他當初還不理解,為什麼老板明明不喜歡秦攸的靠近,為什麼還把帶在邊,現在想明白了。
就是為了讓溫小姐在意,這樣就能多看他一眼。
他跟秦攸簽協議給資源,可不是為了應對有心人往他邊塞人,畢竟圈子里都知道他對聲沒興趣,曾有一個公司副總在酒宴結束往他套房里塞人。
在看到床上的人時,他們老板面容冷到極致,一句話沒說,轉出了房間。
第二天,就宣布跟那個公司解約,從那之後就沒有人敢妄自往他那里塞人。
秦攸是這些年來,第一個正兒八經跟他傳出緋聞的,但也僅限于緋聞。
一點實質的報道都沒有。
可眼下這個訂婚。
花邊新聞一出來,底下評論區清一都在問:是不是跟秦攸訂婚了?
有人覺得應該是,畢竟跟他傳緋聞的只有。
又有人覺得不可能,覺得這樣一個份的男人應該會娶一個更門當戶對,對事業有幫助的人。
總之的很。
但其實沒一個人猜對。
這枚鉆戒是他們老板買給溫小姐的。
*
溫玖沒回景,而是去了學校附近的那所公寓,車在樓下停住。
看向旁的男人,輕聲:“謝謝。”
“沒事,”季聞白不在意一笑,“天冷,快上去吧。”
“嗯。”
溫玖說著就要下車,只不過開車門的作在看到不遠人的時候頓住。
也不知道他何時站到路燈下的。
溫玖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和茫然。
他似乎也看到了,慢慢朝車這邊走了過來。
一襲黑大,矜貴帥氣,卻又風塵僕僕。
像是剛從飛機上落地不久。
季聞白注意到孩停頓的作,和往前看去的目,他跟著看了過去,在看到朝這邊走來的男人時,眼底掠過意外。
他這種份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地方?
季聞白驚訝一瞬,就意識到什麼,側頭看了眼說下車卻又停住的孩。
他眼神微變。
溫玖沒注意到旁人朝自己看過來的目,只是著時隔幾天未見又突然出現的人有些恍惚。
看著他走到車旁,思緒回歸。
在位置上停留太久,溫玖再一次沖車上的人道別,然後抬手推開了車門。
沒看周硯川,卻在經過他時,被拉住了手腕。
溫玖往前走的步子停住,想像之前那樣說些什麼“自重”的話,可嚨里酸翻涌的厲害,全是他要訂婚了的悲傷。
此時的悲傷和五年前那次不一樣。
那時知道,他眼里都是,不可能跟沈施冉訂婚,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甚至不確定他心里是否還有的位置。
“我們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
“看到了?”
不吭聲。
看人這個樣子,周硯川知道是看到了。
他手攥得更,一點掙的機會都不給。
“家里想讓我最近結婚。”
溫玖眼睫,說出的話卻是:“跟我有什麼關系。”
“真沒關系嗎?”周硯川反問。
他這句話就像針一樣,猝不及防穿強撐的平靜,溫玖那些在心底的委屈與難過在這一瞬間悉數決堤。
想忍下去,可眼淚不控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周硯川下意識抬手去幫,又被甩開。
冰天雪地里,孩一聲不吭,就低著頭落淚,上是濃郁到化不開的悲戚和委屈。
周硯川心疼:“去樓上說。”
“不去。”
季聞白沒開車走,就坐在車里看著一旁的兩個人。
在看到男人拉著他那個小師妹的手時,眉眼微。
他著這一幕,潛意識里覺得這事還不算完。
果不其然,就聽到兩人在爭執些什麼。
男人說上樓,孩拒絕。
只僵持了幾秒,季聞白就看到那抹高挑影把上的外套掉蓋在了孩上,像是防止掉,他把人嚴嚴實實包裹好,就扯著拉進了自己懷里,抱著。
起初孩還掙扎,後面不知他說了什麼,懷里的人忽然就不了。
周硯川把人拉進懷里:“不是跟你沒關系嗎?你哭什麼?”
溫玖眼淚決堤,掙扎著質問他:“那你呢?你都要訂婚了,還來找我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