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川離開後,溫玖生活就好像恢復了原狀,不過細微之還是有些不同。
“溫小姐,先生代了讓你把飯吃完再走。”
“天冷,溫小姐再穿一件吧。”
*
“玖玖姐,你怎麼看起來不一樣了?”
在周硯川走後一周,林梵在送資料時,冷不丁說了這樣一句話。
溫玖眼神茫然:“怎麼不一樣?”
“就,”林梵說不太來,只是看著和之前好像有些不同。
歪了歪頭:“玖玖姐你是不是胖了?”
“啊?”
白細膩,面若桃花。
溫玖原本并沒將林梵的話放心上,就是晚上吃過飯,準備去沙發上看案件資料時,忽然想起了這件事,回頭沖正在收拾碗筷的人喊道:“林姨。”
“怎麼了,溫小姐。”
“咱們這里有重秤嗎?”
“有的,我給你找找。”
人抱著重秤過來時,溫玖放下手里的資料走了過去。
緩緩站上去,看著上面亮起的數字,眼神微變。
洗完澡,周硯川打過來電話。
他像是又喝了酒,聲音有些低,莫名繾綣。
“做什麼呢?”
“剛洗完澡,在看資料。”
“有新案子了?”
“對呀,”溫玖說著,察覺到了不對,“你又喝酒了?”
“喝了一點。”
“怎麼總是喝酒啊?明明喝不了,你還喝。”
聽著那邊口而出的嗔怪和擔心,周硯川眉眼溫了許多,也沒反駁,就安靜地低頭聽說。
等說完了,才開口:“下次不喝了。”
他這個態度,溫玖哪還舍得再說什麼,沉默兩秒就又想起了自己重的事:“周硯川。”
“嗯。”
“我胖了。”
那邊似乎是沒想到會說這個話,愣了半秒,低聲笑了出來:“不好。”
“不好,都胖了三斤了。”
“才三斤啊。”
“什麼才三斤啊?”
他又輕輕笑了聲:“太瘦了,多吃點。”
溫玖拒絕:“我不要,你快跟林姨說,讓做點飯。”
周硯川聽著那不自覺開始撒的尾音,只覺心:“好。”
溫玖代完這事,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早上,以為林姨做的菜品會減,沒想到比之前還多。
不等問,人就開心地沖說:“溫小姐起來了啊。”
“林姨你今天怎麼那麼開心?”
“先生給我漲工資了,說我照顧的好,讓我再接再厲。”
溫玖:“……”
*
周硯川回來前一周,溫玖去師父師娘家里吃飯。
過去時,正巧看到師父在小區涼亭里,手背在後,彎著腰看人在那里下棋。
季恒一看到,面上出笑容:“小玖等師父看完這局。”
溫玖臉上也漾起笑,陪著在一旁看起了這盤未下完的棋局。
“師妹也會下圍棋?”
後驀地響起聲音。
溫玖回頭看。
是穿著件深灰羽絨服,手里拎著一袋水果的季聞白。
比起上次見,生活氣息重了點。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那天晚上他看到了多。
神思稍恍,很快又飄回,輕聲:“會一些。”
季聞白神閃過意外。
孩子斂低調,能讓說會一些,應該就不只是會一些,他這個想法剛出現,他爸就在一旁說:“小玖可是贏了你關大爺的。”
關大爺下了半輩子的棋,能把他贏了,可就真不是會一些了。
晚上幾人吃過飯,師娘拉起溫玖的手,試探問:“小玖,你覺得你師哥怎麼樣?”
溫玖這會還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說:“好的。”
“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試著跟他一?”
一聽這句,溫玖神明顯一愣,反應過來就連連搖頭。
琴華以為是害,還想再說些什麼,溫玖先一步:“師娘,我現在不是單了。”
“啊?”
那張保養得當的臉上有了明顯驚訝的神:“什麼時候的事呀?”
“就前段時間。”
“哪家的呀?我們認識嗎?家庭條件怎麼樣?他現在是做什麼的?”
季聞白聽不下去開口:“媽,你那麼多問題,讓人先回答哪個?”
他話音剛落,就被瞪了一眼,明顯是怪他沒抓住。
季聞白無奈笑笑。
他媽要是知道他這個小師妹找的男朋友是什麼份的人,就不會瞪他了。
不過令季聞白沒想到的是,這樣不搭邊的兩個人竟然會有關系,而且那天看,這倆人之間糾纏的還很深。
也不知道到時候北城這些人要是知道他們心心念念的周總邊人其實是位檢察會是什麼反應。
估計很熱鬧。
回到景,溫玖跟小黃玩一會兒,就洗澡躺到了床上,今天子有些累,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後面被一通電話給吵醒,手去手機。
一道陌生來電。
溫玖下意識想要掛斷,但又有種莫名的預,指尖在屏幕上方懸停幾秒,點了接聽。
“喂。”
不知是不是沒想到會接電話,那邊遲疑了幾秒才開口:“是小玖嗎?”
聽到聲音,溫玖神罕見一怔,拿著手機的手攥了些。
*
看著進機場的人,陸年給周硯川打了個電話。
那邊周硯川剛從會議室出來:“怎麼了?”
“溫小姐回青了。”
周硯川往前走的步子停住,一句話沒說就把電話掛了,轉頭給周啟雍打過去。
回到青,溫玖還有些恍惚,距離上次回來已經快兩年了。
從機場一出來,周家就派了陳斌來接。
時隔五年,原本強壯的男人,這時鬢角那里也有了幾白發,一貫嚴厲的面容倒多了些。
他手去接的行李箱。
陳斌著眼前的人,上氣質比起大學時,多了幾分和溫,不過那張臉卻還像大學那會兒干凈漂亮,一雙眼睛烏亮亮的,仿佛一眼能看進人心里。
“溫小姐。”
他喊得客氣。
卻沒想到孩還是尊稱他:“陳叔。”
話語間毫沒對當年之事的怪罪與怨念。
這孩子,比他們這些大人想的徹多了。
他應了聲,眼睛莫名潤,“坐飛機累了吧,趕快上車休息會兒。”
“嗯。”
溫玖俯上車。
窗外下著雨,車窗玻璃上滲出一層水霧,雨珠落在上面,沒一會兒就了下去。
瞧著那短暫停留又迅速下去的雨珠,覺得這五年也好像如此。
本以為是痛徹心扉的五年,卻并沒在記憶里留下什麼痕跡,回憶里都還是那些跟周硯川在一起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