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震心復雜。
在他心里,一直覺得戚元是一朵小白花,楚楚可憐的需要人幫扶。
他也一直覺得是戚云亭和戚錦欺剛回家的戚元,戚元只能被的被算計。
可是事實卻本不是如此。
戚云亭跟戚錦確實是出手十分狠辣毒。
但是戚元卻也半點都不客氣。
張媽媽那個詛咒的玩偶,是戚元銷毀的。
也是戚元派人去雪松面前慫恿,讓戚云亭以為戚錦是要被送走再也不回來,追到了別莊。
甚至,戚震懷疑向蓉跟向玠會專門去一趟別莊,也是因為戚元傳信。
真是好大的膽子,好讓人害怕的心機和手段啊!
他更是想到昨晚,他跟戚元說,戚錦再也不會回來的那番話。
結果戚元問他,母親真的舍得嗎?
他越想越不對,派了劉忠出去斬草除。
現在想來,只怕王氏會放過戚錦,也在戚元的意料之中,所以才故意在自己面前又提起這件事,讓他不要掉這個細節。
戚元的心里并沒有多大的起伏,只是有些憾。
邊的人手還是太了,能用的人,很多地方就捉襟見肘。
不然的話,可以做的毫無錯,老侯爺老夫人他們就算是懷疑,也絕對找不到證據。
不過也并不怎麼害怕,因為目前為止,形勢都還在可以掌握的范圍之。
戚家的人是不會因為這個事兒就舍棄的。
畢竟,戚家的孩兒可不多了。
屋子里安靜下來,老侯爺死死地盯著戚元一會兒,心里浮現起一點兒驚嘆。
他這輩子也算是閱人無數了,但是像是戚元這種孩兒,還真是見。
被撞破了算計戚云亭跟戚錦的事,不管怎麼說,又是剛剛才回來的,在這家里都可以說還沒一點兒憑仗,竟然能夠如此沉得住氣。
真是......
就連他也得說一聲,這丫頭是可以的,比戚錦眼可見的要強得多了。
他掃了老夫人一眼,示意老夫人想辦法給個臺階下。
震懾不,就只能來的了。
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很輕的讓戚元起:“這件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拍了拍戚元的手:“好丫頭,這件事就足以讓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子了,有仇報仇的人向來是有恩也要報恩的,咱們以后就好好相罷,如何?”
戚震心還是很復雜,但是聽見老夫人這麼說,急忙呵斥戚元:“祖母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要知道戚元回來之前,戚云亭跟戚錦在老侯爺和老夫人這里都是很寵的。
結果現在戚元算計了他們兩個人,搞的一個傷的嚴重,一個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老夫人和老侯爺卻這麼輕飄飄的就揭過去了。
戚元真是走運的很。
戚元的心同樣很復雜,雖然不怕這件事被揭穿,但是以為,不管怎麼樣,一頓小懲大誡是不了的。
還想著如何傳信給蕭云庭,讓蕭云庭提前抬出長公主來。
可沒想到,老侯爺跟老夫人竟然直接就把這件事掠過了。
如果上一世的自己能夠撐到老侯爺跟老夫人面前,是不是也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閉了閉眼,克制住自己去想這些,對著老侯爺跟老夫人輕輕的磕了三個頭:“謝謝祖父祖母。”
老侯爺擺擺手讓先退下,又住:“認親宴,我希你別跌了我們侯府千金的臉面,做得到嗎?”
戚元并不遲疑的應是:“我一定竭盡全力。”
老侯爺嗯了一聲,滿意的擺了擺手。
等到一走,戚震便忍不住跟老侯爺和老夫人解釋:“父親,母親,兒子真的沒想到心思這樣深沉......”
“心思不深沉,都回不到這個侯府。”老夫人冷笑一聲:“你那媳婦兒,就是個腦子糊涂的!當時我就說過,既然知道抱錯了,就該各自回歸各自的份,偏偏舍不得,舍不得也就罷了,倒是擺明車馬,親生的在外又了那麼多年委屈,自然該厚待!”
老夫人覺得這夫妻倆簡直都是糊涂蟲,氣的狠狠數落了幾句。
然后才吸了口氣沉聲說:“別的都不說了,回來了,也該要讓幾個孩子都知道自己的份!可結果呢?抬一個捧一個,像什麼樣子?真是禍起蕭墻!”
戚震被說的面上無。
他現在是真的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該讓戚錦繼續呆在侯府,早早的把戚錦給送走,就沒有這麼多事了。
他忍不住認錯:“是兒子的錯,兒子不該縱容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老侯爺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擺正心態,這個丫頭可不是好惹的角,戚云亭和戚錦的事,做的簡直是妙至極!若不是我跟你母親兩個人,你們本不知道背后是出手!”
就沖著戚元有這份心機手段,老侯爺都愿意在上多花些時間跟耐心。
戚震抿了抿,又忙說:“對了,是長公主邊的江嬤嬤教養長大,這份心機手段,應當就是師承江嬤嬤和長公主殿下了......”
這件事他倒是還沒跟老侯爺跟老夫人提過。
老夫人一聽,當即就挑眉不信:“長公主自從上山清修之后,就極回京,逢年過節宮里三催四請,也毫無靜。怎麼可能會教養一個屠戶之?”
老侯爺也皺了皺眉,覺得這件事有些過于荒誕和離譜了。
長公主何等份?就算是窮極無聊,也不會多看一個鄉下野子一眼的。
他冷笑了一聲:“若是這麼說,那這丫頭的品就還是要再看看了,一個滿口謊話的丫頭,咱們家接回來只怕是后患無窮啊。”
老夫人也不大高興:“這些都是其次,若是長公主知道扯大旗,還不知道該如何的生氣震怒呢!”
戚震張了張:“父親,母親,已經讓兒子寫了請帖送去白云山了,說是邀請長公主也參加認親宴......”
老侯爺跟老夫人對視了一眼:“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