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舟從齊王書房出來,額頭上磕破了一層油皮,遠遠看過去還以為他額頭上是染上了一大塊胭脂。
可是韓月娥卻不會真的這麼以為,怔怔的看著徐同舟神匆匆的從書房出來,又急匆匆的走了,不由得面糾結。
蓮兒扶著的手,聲音也得很低:“姑娘,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對啊,在戚家的時候算是戚家的養,也是未出閣的客,當作千金小姐養的。
現在被戚震扔在齊王府,無名無份的,連個最低等的通房丫頭都不算。
現在外頭鬧的轟轟烈烈的,齊王還不會置,倒是還能先過一陣子。
可是以后呢?
等到坊間的議論逐漸平息,沒有人再在意,就會被無聲無息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
想到這里,韓月娥只覺得渾上下都冰涼,死死地攥著蓮兒的手打了個冷:“走,我們回去!我們回去!”
蓮兒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聽從的吩咐陪著回了房間。
韓月娥面慘白,如同困:“我不能坐以待斃,不行的,再這麼下去,我會死的!”
蓮兒一直是的心腹,從小就開始跟著了,見急的團團轉,急忙上前攔住:“姑娘,您冷靜些,王爺對您自來不同......”
“不同?!”韓月娥抬起頭,出一個森的冷笑:“我的不同是因為我有價值,我能從戚家給他來報!所以他才對我高看一眼,可現在我是什麼?”
蓮兒也白了臉。
知道韓月娥的意思。
現在韓月娥已經不是戚家的養了,而且名聲掃地,對于齊王來說,活著就時時刻刻讓世人覺得他跟韓月娥早就暗通款曲。
是個人生污點。
蓮兒也怕了,哭著抱住韓月娥:“姑娘,那,那咱們怎麼辦?您這樣的品貌心機......”
是啊!
如果不是這樣的品貌心機,如果不是都比別人強,可能也就認命了!
可偏偏什麼都不比別人差,既然不比任何人差,憑什麼要屈居人下?
韓月娥低下頭看著蓮兒:“你怕不怕?”
蓮兒低聲啜泣,心里明白的很,的生死都在韓月娥一念之間,如果齊王真的要除掉韓月娥的話,也不可能會放過的。
咬了咬牙搖頭:“姑娘,姑娘,我不怕!”
韓月娥滿意的笑了:“好,你不怕就好,真是個好丫頭。”
“真是個厲害的丫頭。”此時長公主也坐在馬車上這麼說戚元。
此時已經從巨大的震驚當中回過神來,也恢復了平時的從容鎮定:“那本宮就按照你說的去找一找,若是找著了......”
抿了抿,鄭重其事的看著戚元:“若是找著了,本宮這一輩子都激你,但凡是你有什麼驅使,本宮結草銜環相報!”
這個承諾實在是很重了。
戚元有些容,可跟長公主之間隔著前世今生。
就算是再怎麼解釋,長公主也不會相信是真的不求回報,只是一片善心。
因此心中雖然掀起了滔天巨浪,可是面上卻還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殿下這話,我記住了。”
長公主松了口氣。
人就是這樣的,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總是覺得有天大的陷阱。
可若是付出同等的代價,心里便能稍微安心。
握了握蕭云庭的手:“云庭,我邊沒人,這件事,便要拜托你去做了。”
蕭云庭自然知道這個孩子對于長公主來說意味著什麼。
失去丈夫都沒有失去孩子那麼痛。
長公主這幾十年簡直是在油鍋里煎熬,沒有一天開心的時候。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做出保證:“姑祖母放心,我一定幫你把人找到。”
長公主嗯了聲,跟戚元說:“你和云庭的易,便生效了,從此以后,你有什麼事,便可跟云庭說。本宮先出城回山上去了,若是有消息,自然再來謝你。”
戚元恭聲應是。
等到長公主走了,馬車緩緩地調轉回頭駛向城里。
蕭云庭認真的看著戚元:“你怎麼會認識謝營?”
戚元很誠懇的看著他:“殿下,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的,那殿下就當我是做了一場夢,夢里認識的謝營吧。只是,殿下的作要快一些,齊王已經對我起疑心了。”
蕭云庭面一變:“什麼意思?”
戚元也沒有瞞著,將今天發生的事都說了。
然后挑眉說:“韓月娥這枚棋子,其實本來應當是探聽柳王妃母子的下落的,現在卻提前被齊王啟用,齊王的來歷,應當是跟我一樣。”
如果換別人來聽,可能就覺得戚元是失心瘋了。
可是現在聽的是蕭云庭。
蕭云庭自就在句容蕭家,見慣了那些神神鬼鬼的事。
他對于神鬼之說是沒有普通的讀書人那麼排斥的。
因此現在他也很容易理解了戚元的邏輯:“你的意思是,你跟齊王都有異常之,都能知道未來所發生的事,而現在,你們互相都已經知道彼此跟從前是不同的了?”
這個話聽起來很拗口,但是戚元一口就承認了。
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殿下,他對我十分忌憚,因為上一......夢里他就是死在我手里的,所以對于仇人,他肯定是想要讓我痛不生的。”
蕭云庭怔住:“怎麼讓你痛不生?”
“拿謝家。”戚元毫不瞞:“所以殿下,作還是快一些吧,不論是為了您父親的太子之位,還是為了您祖母的皇后之位,您最好作都快一些。”
蕭云庭猛地掀開簾子:“可若是如你所說,你現在讓戚家把韓月娥都送過去了,他豈不是會立即就讓人去對付謝家?!本宮怎麼來得及?”
戚元站住腳回過頭:“殿下,來得及的,您忘了關在大理寺的那個漕運貪腐案的人了嗎?審他,抓人,齊王自然要了分寸的。何況,還有人會給他添麻煩的。”
這個人是誰,戚元卻并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