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誰給齊王添麻煩？
可是戚元卻沒有再說，直接下了馬車就進了戚家的角門。
風吹起的袂，蕭云庭這才發現，真的是瘦的有些可憐。
這些年，在鄉下苦苦掙扎，回來以后，竟然也還有籌謀，這樣費心費力，能養的胖才怪了。
蕭云庭垂下眼，八寶急忙問他：“殿下，您.....”
“去，查那邊的人！那個人應當也熬的差不多了吧？看看去！”蕭云庭選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聽他這話，分明就是完全信了戚元了。
八寶低聲答應了一聲，將馬車趕走。
戚家，知道戚元回來，王氏馬上就將人進去，不怎麼高興的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長公主殿下有些話要叮囑我，所以就耽誤的久了一些。”戚元眉眼淡淡的問：“夫人有什麼事嗎？”
王氏一口氣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就不配跟這個兒說話了是嗎？
不知道的人誰能分得清楚誰是兒誰是當娘的啊？
可是眼下也不是跟計較的時候，王氏哼了一聲，煩躁的抓起旁邊的書扇了扇風，結果自己被凍得打了個冷。
更生氣了，眉眼冷厲的說：“沒事！你父親那邊讓你過去一趟！你快去吧。”
戚元二話不說的就福了福。
王氏氣的簡直是如鯁在，轉頭跟高家的抱怨：“你看看你看看！就好像我這里是什麼豺狼虎豹，我會吃人的！在我這里一刻都不能多呆！”
要是一開始戚元剛回來的時候，高家的或許還會為了討王氏開心附和幾句。
但是現在，本一個字都不敢多議論了。
只是陪著笑說：“哪里的話呢？夫人您真是多想了，我看大小姐就是這麼個子......以后你們慢慢相，就積攢起來了。”
們在背后怎麼討論，戚元是本不在意的。
去了祠堂。
祠堂正在休整，下人們進進出出的將那些熏黑了燒壞了的東西都清理出來。
戚震則眉頭皺的站在旁邊，跟老侯爺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見到戚元，不管是戚震還是老侯爺的面上的神都有些古怪。
兩個人深吸口氣，將戚元帶去了書房。
說起來，戚家的書房還從來都不讓孩子出的。
以前連最寵的戚錦也沒這個資格，現在戚元也算是頭一份了。
一進門，戚震就看著戚元問：“你怎麼知道韓月娥跟齊王殿下私底下有......”
他琢磨了一下，才忍住了私那兩個字。
戚元挑眉，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直接就說了：“這幾天，韓月娥對我十分熱絡，時常進出我那里。手腕上帶著一只金鑲紅寶的開口鐲子，不管是工藝還是上面鑲嵌的紅寶石，都不是民間能有的。”
戚震怔住：“長公主連這個都教給你？”
其實要接戚元回來，他們之所以猶豫，就是因為一個大家閨秀的培養是全面的。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能慢慢的補。
但是浸十數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有的見識，卻是花多銀子都買不來的。
戚元現在能從一個鐲子上頭看出不對，就可見這一項多麼的重要。
連王氏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不同。
可恰恰就是這一點不同，有時候能夠要了一家人的前程和命。
他們都松了口氣。
老侯爺則問戚元：“就憑借這個嗎？”
戚元挑了挑眉：“也不是，覺得不對之后，我留意觀察過，發現邊的丫頭和嬤嬤出府的次數遠比普通的下人要多，而且勤快，經常昨天已經出去一趟了，次日卻又要去一趟。”
一個客居的姑娘，能有什麼事出去這麼多次？
老侯爺看了戚震一眼，眼里帶著責怪。
這件事若是做當家主母的仔細一點，本不會不知道。
戚震也訕訕的。
老侯爺則嘆了口氣：“阿元，你確實很好。”
當然好了，規矩禮儀見識一點不，還能得長公主另眼相看，請得長公主下山。
但是戚元卻搖了搖頭：“祖父，父親，夸得太早了一些，我們家的麻煩，剛剛才來。”
戚震跟老侯爺都心里咯噔了一聲。
隨即問：“到底怎麼回事？”
“父親不是在幫著圣上查柳王妃的事嗎？”戚元面不變：“這件事，只怕齊王殿下已經知道了。”
戚震的臉這回是徹底的變了，他直接朝著戚元沖過去，住了戚元的胳膊，震驚的問：“你，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事兒，永昌帝的確是給他去辦了。
但是，這事兒是絕啊！
他查出來的東西現在也還不明確，本沒有打算呈給皇帝。
齊王若是提前知道了......
那，那算是什麼？
老侯爺比他還是更穩得住，一把拉開了他看著戚元：“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戚元并沒打算跟他們說什麼機緣和前世，隨意的挑了挑眉：“聽韓月娥和蓮兒的話，聽到的。”
戚震的臉大變，往回退了一步，踉蹌著險些摔倒。
他說呢，齊王怎麼會看上韓月娥。
韓月娥怎麼寫出那麼多事無巨細跟齊王稟報的事。
原來是因為齊王盯著他這樁差事！
柳王妃是永昌帝心里的心魔。
這個心魔纏著永昌帝許多年了。
齊王不管是提前報給永昌帝這個消息，還是準備用這件事大做文章，總之對齊王是大大有利的。
所以他才看得上韓月娥！
甚至之前還想娶戚錦！
老侯爺連說了好幾個好字，但是臉卻是十分難看的。
被人當踏腳板的滋味不好。
關鍵是，如果這件事是齊王先稟報的，對于永昌帝來說，心腹還有什麼值得信任的必要呢？
否則的話，怎麼齊王會知道這件事？
想到了這一點，再想到自己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韓月娥扔在了齊王府大門口，戚震都覺得自己劫后余生！
他先把韓月娥的事扔給齊王，說齊王是私底下勾結韓月娥，打聽戚家的消息。
那麼圣上就只會覺得齊王是居心叵測！
而不會覺得他故意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