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似乎都有響雷飄過。
王氏手腳冰涼，指著戚元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的確是跟娘家鬧的很不開心。
當年這門親事，其實不是的，是的嫡親姐姐的。
但是對戚震一見鐘，所以以死相，求了父親改了庚帖，把這門親事據為己有。
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
王老夫人和王家的人都不會把這件事往外說。
更不會！
為什麼戚元卻知道？！
“你......你到底是誰？”睜大眼睛，指著戚元聲問。
戚元面冷冷的指了指自己的臉：“怎麼，這張臉還不能證明嗎？夫人，我曾經敬你是個長輩，所以這些話，我從前沒有說。”
王氏揪著自己的襟，覺得自己有些息不過來。
戚元卻拽住的手腕，面沉沉的看著：“但是現在，我覺得連把你當個長輩都不行了。戚錦為什麼這麼狼心狗肺，恩將仇報，戚云亭為什麼這麼目中無人，眼空心大，你有沒有想一想為什麼？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氏面慘白，覺得心臟都被誰給攥住了，呼吸困難心跳加速。
屋子里只有一個白芷，此時白芷的臉跟白紙也沒什麼分別了。
看看戚元，又看看王氏，心驚跳的往戚元邊站了站。
王氏所有的氣勢在這一瞬間都被掃的干干凈凈。
指著戚元，這一次語氣也陡然低落下去，不再是之前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你......”聲問：“你是在指責我，自己其心不正，所以教出來的孩子也都是這樣的嗎？！”
這真是對一個母親最惡毒最惡毒的評價了！
戚元沒有回答，只是笑了一聲，然后反問：“你不是嗎？”
你不是嗎？！
戚云亭分明早有婚約，卻跟沒有緣的戚錦曖昧不清。
對妹妹像是個暴躁狂，對下人也輒打罵，喊打喊殺。
戚錦人前人后兩幅面孔，菩薩面蛇蝎心。
這不是王氏親自教導出來的嗎？
王氏再也忍不住，閉了閉眼睛轉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白芷不由得擔心的看著戚元：“姑娘，夫人這麼走了，沒事吧？”
戚元靜靜的坐下喝了口茶，冷淡的說：“不會有什麼事，如果安心回老家陪著兒子讀書的話。”
人都該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王氏和戚云亭一再的跳來跳去的，實在是有些煩了。
殺人也不是不行。
不過對王氏，覺得，與其殺，不如誅心。
讓自己睜開眼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比殺了可能還讓難。
王氏本來也該好好的想一想這些年到底干了什麼事了。
相比較起戚元的冷淡，老夫人那邊的態度也同樣冷淡。
戚二夫人和戚三夫人過來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老夫人垂著眼嘆了口氣：“能有什麼事？云亭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他把好好一門親事弄這樣，老大媳婦兒帶著他回老家避一避，也是好的。”
戚云亭跟戚錦的事的確是傳開了。
雖然向家明面上什麼都沒說，但是看熱鬧的人可不會管你說不說。
所以現在老夫人這麼說，戚二夫人和戚三夫人都嘆了口氣。
老夫人看了們兩個一眼，淡淡的叮囑：“你們可要約束好孩子們，讓他們謹言慎行！”
戚家夫人走了的事，如同是一個泥牛海，并沒有驚起任何風浪。
此時的宮里，妝容致俏麗的小柳貴妃猛地將暖爐放在桌上，橫眉冷目的怒喝：“你可真是太沉不住氣了！”
此時，對面坐在人榻上的齊王直起來，漫不經心的笑了：“母妃，又不是什麼大事，而且，關我什麼事？”
被寵長大的孩子就是這樣，一丁點委屈都不得。
小柳貴妃皺了皺眉：“何必要這麼急？！賜婚不過第二天，你的準王妃就死了，就算是明面上跟你無關，但是傳揚出去好聽嗎？”
齊王面冷了下來：“傳揚出去好聽不好聽，關我什麼事？現在，跟起爭執的不是戚家的大小姐嗎？”
他靠在人榻上，臉上帶著幾分冷峭：“不小心摔下來摔死的，不是自己嗎？眾目睽睽之下的事，我可什麼都沒說過。”
小柳貴妃閉了閉眼有些煩躁：“別跟我這兒裝神弄鬼的！我還不知道你干了什麼嗎，你從小就是這樣，不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毀了扔了！一眼都不想看見，可你這個節骨眼，太過急躁了！”
齊王不以為然：“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了，這個蠢貨！”
母子倆僵持一刻，小柳貴妃先哼了一聲問：“這個戚元，到底是什麼人？”
說到戚元，齊王臉上出現一個莫名古怪的笑意：“是個覺得自己知道過去未來，以為自己能改變什麼的自以為是的蠢貨。”
什麼跟什麼？
小柳貴妃冷哼：“你啊你，跟一個小丫頭過不去有什麼出息的？陛下查的越來越了，戚震那邊，你到底問出來沒有？可不能被別人捷足先登！否則，我們一切都完了！”
說起正事兒來，齊王也不再跟小柳貴妃抬杠了，他點點頭說：“我會再另外想法子的，戚震那個頭，說不得......得給他一點教訓。”
小柳貴妃可不會管他給誰教訓，淡淡的了自己的眉心：“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這件事一定不能被別人挖出來！”
正說著，一個侍小心翼翼的進來，低聲回稟：“貴妃娘娘，殿下，圣上那邊請殿下過去。”
聽見是永昌帝找，小柳貴妃立即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別將事鬧大！”
現在也不能把這件事鬧大。
查來查去的，難免查出以前韓月娥的事。
那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齊王笑著答應了。
小柳貴妃目送著自己的兒子走出去，面淡淡的吐了口氣，然后扯了扯角：“戚元，倒是真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