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對這個侄寵非常。
自就常常將接進宮廷,養在側,更是有意親上做親,讓侄兒嫁給兒子。
有多麼寵這個侄,就有多麼厭惡讓侄出事的戚元。
“小小一個侯府的兒,簡直不知所謂!”柳貴妃角噙著冷笑:“當是誰?”
之前害的齊王出事的時候,柳貴妃就對戚元有了印象。
只是那個時候,覺得這不過就是一只螻蟻,不值得一手指頭。
可是現在卻不同了。
要知道,就算是渺小如螻蟻,咬人一口有時候也是很痛的。
面無表的說:“父母親太過仁慈了。”
這種賤種,都不用費力,皮子就能碾死。
還留在這世上干什麼?
柳老夫人瞇了瞇眼:“娘娘護娘家,我們自然都心中有數,可是王爺卻未必如此想。”
王爺?
柳貴妃有些不解:“這件事跟老三有什麼關系?”
柳老夫人也不再賣關子,直接將柳驚鴻發現的那些事說了。
柳貴妃面變了變。
兒子竟然為了戚元警告柳驚鴻?
眉頭皺,匪夷所思。
柳老夫人見的樣子,便嘆了一聲氣:“看來娘娘也不知道這件事?”
柳貴妃當然不知道,但是也不妨礙弄清楚。
略一思忖,柳貴妃便將宮里的掌事太監劉安到跟前,讓他去齊王府走一趟。
自己留柳老夫人在宮中用飯。
等到飯吃完了,劉安也回來了。
他低聲回復柳貴妃:“娘娘,問過徐太監和金寶了,他們倆都說,殿下自從十月份病了一場之后,便對戚家的事十分上心,屢次問起戚家失散多年又回來的大小姐......”
柳貴妃攥住椅子把手,有些揪心:“還有呢?”
“還有......”劉安聲音得更低:“殿下關注,似乎還是因為柳王妃之事。”
柳王妃?!
一提起這個人,不管是柳貴妃還是柳老夫人,一時之間都變了臉。
尤其是柳貴妃,太過震驚之下,用力過猛,竟然將蓄的極好的食指指甲給折斷了,一時之間痛的驚呼了一聲。
心腹宮急忙上前拿了剪子替小心的將斷了的指甲剪了,又小心退到一邊。
柳貴妃這才忍著心悸握著手道:“還有呢?!快說清楚!”
“圣上讓永平侯戚震去查柳王妃蹤跡一事,殿下一直都十分關注。”劉安不敢抬頭看柳貴妃的臉:“只是韓月娥那里并無任何所獲,戚二小姐那里也并未查到什麼。直到這位戚大小姐回來......”
戚元?
柳貴妃冷冷的瞇了瞇眼:“?”
柳老夫人幽幽的說:“若是如此,倒是說得通了。這個戚大小姐,傳聞是被長公主教導的,長公主追尋陸駙馬和陸世子的下落已經十幾年......”
呵了一聲:“戚元應當就是長公主和東宮的籌碼,也怪不得如此囂張了,原來是背后有東宮和長公主撐腰。”
柳貴妃眉頭皺,心跳一下快過一下:“那這次老三追出去,應當是因為......”
劉安不敢遮掩:“是,殿下認定戚大小姐是去找柳王妃了,因此才追出城外。”
柳貴妃倒吸一口涼氣:“太過冒險!”
忍不住生氣。
就算如此,也該派出暗衛,追尋戚元而去,等到戚元找到柳王妃,再將戚元和柳王妃他們一并就地誅殺。
做這一切何須齊王親自去!
柳貴妃氣的不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柳老夫人卻敏銳的意識到不對勁:“娘娘,這件事原本王爺大可跟驚鴻說,或是吩咐底下人去做,可王爺不但沒有,反而還瞞著驚鴻......”
的語氣沉沉:“只怕王爺之所以要親自去,是為了要留戚元一條生路的。”
換言之,齊王對戚元是真的有些不同的。
否則的話,這件事本半點都不復雜!
他們知道戚元的去向,要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柳貴妃角繃,立即便看向柳老夫人:“母親,去跟哥哥說,讓哥哥帶人去追,務必要保證老三的安全,同時......”
頓了頓,才面無表的說:“斬草除!”
一輩子都不想再聽見柳王妃三個字。
柳老夫人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低聲安柳貴妃:“娘娘放心,若是個有福氣的,當年咱們也不會功了,當年能讓出事,現在也一樣能做第二次。”
柳貴妃深深呼出口氣:“讓哥哥萬事小心。”
另一頭,戚震也同樣在見過了永昌帝之后出宮。
出了宮門,戚震看到楚國公府的車架在宮門口等著,一時快步走了幾步才翻上馬,同時又忍不住揣測。
戚元真的能有把握引開齊王和柳家嗎?
就算是功引開了,柳家和齊王的人手那麼多,當真能夠全而退嗎?
可是現在,這些已經不是他能顧慮的問題了。
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如今只能將柳王妃母子接回來。
馬車在寬闊的道上行駛,戚元掀開簾子,能看見傍晚急匆匆趕路回家的路人。
估算了一下時間,靠在馬車的引枕上忽然淡淡的喊了一聲八寶。
在外面騎馬跟著的八寶急忙答應。
戚元便隔著簾子沉聲說:“待會兒改道。”
八寶看了一下天,一時有些驚疑不定:“戚大小姐,這怕是不妥當吧?”
按照他們之前設定的路線走,再往前走十幾里路,就能到達驛站了,晚上便能有落腳休息的地方。
這臨時改道的話,那等于說他們半夜時分還得在路上。
戚元看了他一眼:“你們殿下跟你們說過嗎?”
八寶撓了撓頭:“戚大小姐的意思是?”
“我是問,你們殿下有沒有說過,讓我要聽你們的?”
八寶立即就反應過來了。
他家殿下讓他們什麼都聽戚大小姐的。
行吧。
既然殿下都這麼吩咐了,那當然是戚大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他吆喝了一聲:“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