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尖刀在底下散發著寒,深冬的風吹的樹上的雪撲簌簌的往下落,黃文俊蜷著躺在地上,看著那把尖刀砍下來,絕的閉上了眼睛。
遠一雙眼睛正將一切都收眼底。
一直等到楚國公府的人不慌不忙的將尸收拾完,老趙才低聲說:“殿下,人已經死了。”
蕭云庭挑了挑眉,俊的臉上一雙桃花眼瀲滟生輝,側頭看了旁邊一直在發抖的梨花一眼:“是這個人嗎?”
梨花點頭如搗蒜,張的睜大眼睛:“是!就是他!姑娘讓我跟殿下說,這個人當時的表現就很不對勁,用他的時候,他便屢次想要毀約,不是個可靠的人,所以......”
老趙在旁邊忍不住咋舌。
之前跟這個戚大小姐打道的基本都是八寶和六斤。
所以每次八寶六斤說起戚元的時候那種夸張的語氣,都讓他十分的不解。
總覺得是這兩人在夸大其詞。
可是現在到自己跟戚元打道了,他才知道,原來八寶六斤說的竟然已經是收斂許多了。
這姑娘,可真是神算啊!
竟然連黃文俊會告發這樣的事都料到了。
蕭云庭就要理所當然的多了,他跟戚元相久了,對于這一切都接的十分的自然。
梨花這麼一說,他就挑眉呵了一聲:“所以,不確定黃文俊到底在過程中知不知道柳驚鴻的份,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你來跟本王說一聲,以免壞事,是嗎?”
“是是是!”梨花忍不住松了口氣,這位殿下真是聰明,不用多解釋,他就明白姑娘的意思了!
蕭云庭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戚元連他也騙了!
跟他說是引開齊王和柳驚鴻去福建,好讓戚震有足夠的時間去真正的地方接回柳王妃。
可是實際上,卻是讓八寶六斤引開齊王,自己則是伏擊柳驚鴻,將柳驚鴻給殺了。
真是穩準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淡淡的問:“傷了沒有?”
提起這個,梨花毫不遲疑的點頭:“姑娘傷了!被狼抓傷的很嚴重,不過姑娘不肯讓我管.....”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彪悍。
蕭云庭對于讓戚元自己保護自己,已經不抱希了。
他算是看清楚了,戚元對待別人狠辣,對自己也是一樣的。
完全是秉持著說殺你就殺你,大不了我就拉著你一起死的念頭,從來做事都不留余地。
沒人比更豁的出去。
正常的人總是會有畏懼。
戚元卻不是,像是被誰掉了其他的緒,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說的再直白一點就是是個純粹的瘋子。
正常人都是要害怕這樣的瘋子的。
他收回思緒,吩咐老趙:“將梨花送回去吧。
梨花有些著急:“殿下,您不聽姑娘的嗎?姑娘說,若是黃文俊真的去告,那得.....”
“放心吧。”蕭云庭淡淡的看一眼:“本王心中有數。”
梨花到底還是有些害怕他的,被他這麼一說,也不敢再要求什麼。
老趙將梨花送出去給了可靠的人,自己則很快就回了蕭云庭邊:“殿下,讓屬下去吧。”
梨花已經說過了戚元的代。
黃文俊若是告,按照楚國公府做事做絕的作風來看,必定是會用不能見的暗衛追殺。
這個時候,就是最合適的手的時候。
齊王和楚國公府培養這些殺手耗費無數心金錢。
為了養著這些人,每年往里扔的銀子都數不勝數。
以至于得堂堂的王爺都要去開院了。
毀掉這些暗衛,甚至比殺了他們都還讓他們難。
他主請纓,也是想著將這些人給弄死之后,去找找八寶六斤,然后再看看那位戚大小姐還能做什麼,還要做什麼。
真是個太神奇的人了。
蕭云庭卻搖了搖頭:“不,用不著你,我親自去。”
老趙立即反對:“殿下,這不合適!太子殿下不好,這些天都是郡王守在他邊,何況還有側妃......”
側妃在旁邊吹枕頭風。
他又低了聲音:“再說,圣上最近正是對您寵有加的時候。”
怎麼能夠這個時候離開京城呢?
這一走,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先不說找理由的事,離開這麼久,也是會淡下去的。
蕭云庭不為所:“廢話,走!”
他一聲令下,老趙也什麼都不能再說,跟著蕭云庭調集了人手之后,沿著之前戚元走的路線一路飛馳。
而此時的戚元正在河邊洗臉。
已經日夜不停的趕路六七天了,已經進了安徽地界,再往前走一段,就可以進洪都。
到了洪都之后,再去宋城,再去會昌。
加起來大約也還要十天左右的路程。
雖然的馬極好,可是這麼大的強度下來,的還是有些吃不消。
以至于破天荒的休息了一晚。
看著河面上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臉,微微的皺了皺眉,手打了水面上的倒影。
也不知道京城怎麼樣了?
從一開始就知道黃文俊未必能靠得住,因為在給了五千兩這個遠超過價格的數之后,黃文俊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起了殺人越貨的心思。
可是當時柳驚鴻已經盯上了,來不及換人了。
既然有患,便一直在想該如何解決。
當然,直到順利的殺了柳驚鴻之后,黃文俊也并未再撂挑子過。
可是,還是想著要以防萬一。
上輩子的經驗告訴,做人不怕想的太多,只怕想的太。
凡事往最壞的方向想,總是不會有錯的。
如果黃文俊沒有那個心思,自然是好,賺了這麼一大筆銀子,他也可以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了。
可是黃文俊若是真的窺見了什麼,然后去楚國公府告,那也不會心慈手。
可不是那些滴滴的以德報怨的姑娘,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順手就能將他的告行為利用起來,趁他病要他命,將齊王府的暗衛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