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陰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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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誰除族?

二老太爺率先嚷嚷起來:“大哥,不是我說自己子侄不好,實在是這件事太過丟人現眼了!咱們家的臉面,都老二給丟了!”

他氣的了不得,連連跳腳:“你說做壞事就做壞事吧,挑個僻靜的地方不行嗎?”

怎麼做壞事都能做的這麼張揚?!

這是什麼長臉的事嗎?

非得跑到人家的壽宴上去干這種事!

三老太爺雖然見自家大哥的臉十分不好看,但是卻也還是點點頭說:“老二確實太不像話了!哪里像是咱們柳家的人?別的先不說,貴妃娘娘和郡王的名聲都要被他給帶累了!”

楚國公剛平息的心瞬間就又惡劣了幾分。

他兒子分明是清白的,可現在卻被弄的千夫所指。

偏偏他這個當爹的還不能辯解一個字!

怎麼辯解?

說出真相?

先不說有沒有人信,問題是也不能說!

攛掇王去污一個侯府貴,這件事的惡劣程度跟現在柳二爺王的孌臠也差不離了。

總之都是他們柳家敗名裂!

他捂著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好了!現在不是正在說將老二除族的事兒嗎?”

說完又看著府里幾個清客:“諸位先生,可有什麼好建議?”

清客們都是愁眉苦臉的。

王先生便自己的胡子:“恩公,圣上已經表明了心意,現如今,也只能將二爺除族了。”

只有這樣,才能夠平民憤,止住這些沸沸揚揚的議論。

楚國公閉了閉眼睛,沉聲說:“那就勞煩諸位幫忙潤奏章了。”

清客們松了口氣。

別的不說,寫請罪折子對于他們來說也算是業有專攻,真不費什麼事兒。

痛苦的不僅是楚國公。

永昌帝其實也痛苦的。

史今天纏了他一天,差點就撞了太極殿的柱子,口口聲聲說他縱容宗室惹是生非,王喪德敗行,先皇在天有靈也無法閉眼之類的話。

口水都噴到他臉上了!

真是......

他對著太后的時候也仍舊還是板著一張臉:“母后,不是朕不顧親,而是王叔鬧的太過頭了!”

太后娘娘今天端著湯來看他,一張卻是為王求

永昌帝吃不下,他一閉眼就想到鐵史那張苦大仇深的臉。

他今天要是敢答應太后,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明天鐵史就真敢一頭撞死在太極殿上。

那個老家伙不在乎金銀也不在乎位,就是惦記著名垂千古。

的機會,他估計做夢都想著自己能夠幫王呢!

可是鐵史想當千古名臣,他卻不想當千古昏君啊!

太后唉聲嘆氣:“哀家也知道皇帝你為難,可是王到底是哀家一手養大的,還有端貴太妃,素來對皇帝你也是看顧的......”

端貴太妃就是王的生母,也是太后的親姨母。

當年也就是王實在太小,加上當時瓦剌虎視眈眈,大臣們一致都認為國賴長君,所以死活不肯推一個幾歲的孩上位。

否則還沒永昌帝什麼事兒。

不過就算是如此,永昌帝也確實是念太后和端貴太妃的分的。

否則這些年王鬧出這麼多不像話的事兒,甚至還在府里用婢做箭靶子,他也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但是凡事都分輕重緩急。

當年王的那些事兒畢竟沒人能抓住證據。

大家都知道他混賬,可是沒人說得出他到底怎麼混賬的。

這次卻不同。

永昌帝指了指外面:“母后進來之前,應當也看到了鐵史帶著史臺的那些言跪在外頭了,母后,朕不想當昏君,也不想讓母后您當妖后,希諒朕!”

到底不是親生母子,太后自己始終都知道分寸。

尤其是現在永昌帝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變,最終還是點頭說:“哀家知道了,皇帝不必為難,該如何置,就如何置吧。”

永昌帝起行了個禮:“謝母后諒。”

他早就不是那個需要靠著嫡母的認同才能夠登上帝位的藩王了。

這麼多年的掌權,他現在顧忌的無非就是大義。

而他現在占據的正是大義。

太后一走,他便揚聲喊:“宣翰林待詔王同軒!”

王同軒就在偏殿候著,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永昌帝看著他:“擬旨,廢除王親王封號,將他貶為庶人,不許以藩王之禮下葬,也不許他用國姓,收回王府,收回往昔一切賞賜,王府后人一概貶為庶人,遷往嶺南!”

王同軒急忙跪地領旨。

早朝完畢,戚老侯爺抖著胡子急匆匆的回了家。

見他火燒屁似地,老夫人皺著眉頭:“你怎麼火燒屁似地,急什麼?”

戚老侯爺才沒工夫回答,他急忙問:“阿元呢?!”

戚元此時正在明月樓里看著蕭云庭。

蕭云庭吃了一口點心就放下了:“真是沒誠意,你這人可真是用得著朝前,用不著朝后啊!”

戚元皺了皺眉看他:“殿下什麼意思?”

“求我幫忙牽線搭橋請長公主下山的時候,親自下廚做芋包子,現在用完了,就用這些點心打發我啊。”蕭云庭理所當然,看著挑了挑眉:“我這次可是幫了你大忙吧?”

戚元一言難盡。

也沒想到,蕭云庭能把這事兒辦的這麼......彩紛呈。

當然了,的確是請蕭云庭幫忙理首尾了。

但是誰能想到蕭云庭他比還損,竟然直接用這樣的方式把王的死給栽贓在柳二爺頭上了啊。

這種天大的丑事一鬧出來,誰還想著要去查王和柳二爺真正的死因?

還不夠丟人的!

現在聽說柳家的人都沒臉出門了。

咳嗽了一聲:“殿下既然喜歡吃,下次臣再幫您做就是了。”

吃人,拿人手短。

的確是人家幫了這麼大的忙,該領的還是要領的。

戚元挑了挑眉:“就是,殿下這法子,是不是有點損?”

蕭云庭笑了一聲:“戚大小姐,這是你的詞兒嗎?”

他們兩個到底誰更有資格說這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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