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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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庭覺得自己的膝蓋也有些涼,不免懷疑戚元喜歡給人斷是因為上一輩子的心理影太深刻了。

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看了戚元一眼。

滿臉寒霜,毫沒有大仇得報的興,心里又莫名覺得有點難過。

察覺到他的目,戚元轉頭看了他一眼,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憐憫,戚元上的刺都豎起來:“殿下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就是這樣心狠手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誰要惹我,我就要千倍百倍的報復回去!”

了傷,都是寧愿自己躲起來舐傷口的。

蕭云庭抿了抿:“不是的,我從未將你看作是心狠手辣之人。”

戚元在心里嗤笑一聲。

是嗎?

承認蕭云庭是個好人,也承認他是個最好的盟友。

但是等到馮采薇出現,就會為馮采薇的對比,馮采薇越是溫善良,就越是襯托得心狠手辣冷

或者現在看到殺人會覺得只是被迫無奈,但是看的多了,總是會生出那種-----怎麼就有那麼多的仇人,怎麼所有的事兒就去找不找別人?的念頭來。

挑了挑眉,下這些念頭,板著臉說正事:“殿下,那些從保定府救出來的孤兒,你打算怎麼置他們?”

這些孩子都還進暗衛營不久,是用來補充之前損失的力量的,手里都還沒有沾過

蕭云庭沉默片刻:“我會把他們送到軍營去,就放在本王舅舅麾下,不會有什麼事的。”

他們本來就是孤兒,連活命都難,給他們轉為軍戶,送他們投軍,也算是一條很不錯的出路了。

以后人生總有個盼頭。

戚元嗯了一聲,聽完了就站起:“那我就告辭了。”

就要走,蕭云庭卻又出聲喊住

戚元皺了皺眉轉,面淡淡:“殿下還有什麼話要代?”

“我沒有什麼話好代。”蕭云庭看著,鬼使神差的忍不住開口:“我從未認為你心狠手辣,反倒是覺得你可貴。”

可貴?

戚元沒有說話。

“因為你從小就不被善待又自卑。”想到從前過的苦,蕭云庭覺得心里堵得慌:“委屈的時候沒有父親為你出頭,沒有母親的懷抱沒有人撐腰。這些年你就像一野草一樣堅強的自己長大。”

他沉默一下,才跟著說:“你把你自己養的很好,本王覺得你才是戚家的那顆明珠。”

再鐵石心腸的人聽見這番話也很難不生出

戚元卻仍舊還是連一點多余的表都沒有。

當然,也不是真的跟表面上的那麼平靜無波,至握著門把手的手都有些輕微發抖。

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對說過。

就連謝營也沒有。

就像一隨風飄搖的野草一樣長大,自己學道理自己學在這世間立足的本事,自己靠著自己一點一點的明白這個世間生存的規則。

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當然痛當然苦。

但是所有人都表現的理所當然,自己便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活在這個世間,有人尊貴有人貧賤,那麼有人幸福就自然有人能痛苦。

不過是痛苦多一點,沒有關系的,熬的過去。

可是原來有時候這世上最人的不是痛苦,而是別人的關心。

嗓音嘶啞的道謝:“多謝殿下。”

隨后拉開門,沒有停留徑直走了。

得不到的東西,從來不會心生妄想。

你永遠勝過別人,但我永不回頭。

的自尊心勝過一切。

回到戚家的時候,戚老侯爺和戚老夫人都已經等著了。

見到回來,戚老侯爺簡略的說了一下跟王氏的說辭。

然后便說:“元姐兒,此事就到此為止了。”

結束了,不管以前對這個家有多大的怨恨,但是隨著戚云亭在名義上的死亡,一切就都結束了。

戚元嗯了聲:“只要不會再有第二個戚云亭,那就不會再有第二件這樣的事。”

這個人素來都是很公平的。

不欺負也不會主去欺負別人。

得到的這句話,戚老侯爺才徹底的松了口氣。

然后戚老夫人才輕聲問:“戚錦的尸......”

“送給齊王了啊。”戚元說的理所當然:“半夜掛在齊王府大門口了,至于別人會怎麼說怎麼議論,這就不關我的事了。”

......

戚老侯爺跟戚老夫人對視了一眼,竟然覺得也沒什麼。

反正更挑釁的事都做過了,好像把人送回去給齊王也確實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

戚老侯爺還是不免叮囑戚元一聲:“但是現在你們就徹底撕破臉了,你還是要當心一點。”

急了是要吃人的。

做事切忌趕狗窮巷。

當然,如果趕狗的那個是戚元的話,那肯定是想過后果的。

戚元笑著應了一聲是。

頓了頓,又沉聲說:“我估計父親也該是時候回來了。”

說到戚震去找柳王妃的事,戚老侯爺的面凝重,其實他想問很久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都沒靜,我真怕出什麼意外。”

戚元當時可以帶人伏擊柳驚鴻。

那麼柳家在齊王回來之后,就會知道戚元只是在調虎離山,他們肯定也會派人去找柳王妃的。

戚震會不會出什麼事?

戚元挑了挑眉:“不會的,父親這個人得很。最多就是柳王妃那邊可能未必愿意跟他回來,所以耽誤了。”

上一輩子柳王妃是到了福建之后被齊王殺了。

所以沒人知道柳王妃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愿意回來。

這中間若是有什麼改變,也很正常。

“這些都是小事,父親能夠搞定的。”戚元說的篤定。

戚老侯爺便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不過,說起來,我也還有件事想問祖父。”戚元轉過頭看著他:“云徵不回來過年嗎?”

說起戚云徵,戚老侯爺和戚老夫人的心都有些沉重。

戚老夫人嘆氣:“他出生就不好,落下了咳疾,天氣稍稍變化,就容易不上氣,咳嗽。后來有個游方道士看了,說他要送去別的地方養著,才能好,我們便作主將他送去老家那邊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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