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庭仍舊還是笑瞇瞇的,半點兒也沒有失的樣子:“是嗎?那是本王記錯了,不過來都來了......”
他忽然從后掏出一只金燦燦的長命鎖,然后給戚元:“福啟新歲,萬事順遂,小小心意,愿你從此以后否極泰來。”
那只長命鎖在燈下金璀璨。
分明一手就可以拿到手里的東西,但是戚元并未手。
跟蕭云庭之間的關系,不至于接不起一個長命鎖。
畢竟跟他要銀子的時候沒有手過。
但是錢財是錢財。
這只長命鎖卻是不同的。
搖了搖頭:“多謝殿下好意,只是我若是私底下接你的東西,算得上私相授了,這不合規矩。”
......
戚老侯爺和戚震一臉問號。
這個時候想起他們是長輩,自己私底下收東西不合適了?
這詞兒也不對啊!
蕭云庭的臉卻淡了下來,隨即他還是輕聲說:“又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再說老侯爺跟侯爺都在這里,本王送的明正大,怎麼就算得上私相授了呢?”
戚老侯爺和戚震能說什麼?
他們只能跟著點了點頭。
同時對視了一眼,心里浮想聯翩。
也不怪他們想得多啊,大過年的,局勢風起云涌,結果蕭云庭大半夜的跑過來,就是為了專程給戚元送上一只長命鎖。
這論誰都得想多!
戚老侯爺和戚震都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若是再推,小事也變得別有意味了。
戚元便手接過來,利落的道了謝。
蕭云庭頓時便笑的眼睛彎了起來。
將長命鎖收起來,戚元便沉聲說:“今天晚上不會平靜,殿下出宮,不會有問題嗎?”
蕭云庭扯了扯角,有些譏誚:“現在誰還顧得上本王?”
也是,柳王妃回宮,這是柳王妃回宮的第一個年,陸駙馬也在回京的路上,今天楚國公還被控告殺了陸大夫人。
今天的永昌帝只怕是沒有心過年的。
自然也就沒有心思關注蕭云庭到底在哪里。
蕭云庭扯了扯角笑了:“不如我們猜一猜,今天晚上事會不會有個結果?”
戚元挑了挑眉:“有沒有結果,不如我們去楚國公府看一看,就清楚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戚老侯爺同樣好奇,想了想也跟著一道去了楚國公府。
此時的楚國公府燈火通明。
戚老侯爺一眼就看到了許多悉的面孔,心中頓時便是一驚。
而戚震更是直接,忍不住低聲說:“爹,您看到了嗎?禮部尚書朱斌、國公黃永紅,如意侯陳昊,全都是以前閔地的舊人!”
也就是說,這些人全都是有著從龍之功,陪著永昌帝一路從福建到登基的老牌勛貴!
他們來這里干什麼?!
戚老侯爺比兒子想的深地多,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些人出現在這里的用意!
這些人,是來保楚國公,準備給楚國公求的!
戚震低了聲音:“爹,這麼多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們聯手作保,還有宮里的小柳貴妃和齊王他們,只怕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功夫了。”
本來還以為明天除夕能真的好好的吃一頓餃子呢。
但是現在看來,只怕事還是沒有那麼簡單啊。
但是奇怪的是,不管是戚老侯爺還是蕭云庭跟戚元,他們三個人都是笑盈盈的,本沒有半點擔憂的意思。
更奇怪了。
戚震忍不住喊了一聲爹。
戚老侯爺摁住他的手,忍住心中的心起伏,嗤笑了一聲說:“楚國公的死期到了!”
戚震睜大眼。
還沒等他想明白,門前已經發生了。
堵住了門口的陳昊他們大聲疾呼:“國公爺勞苦功高,當年為了奪取江不眠不休,累的一傷病也不肯卸甲下戰場!如今就憑借一個不知來路的賤民的誣告,就能讓國公爺多年努力作廢嗎?!”
國公眉頭皺,勸告賴龍:“賴大人年輕,做事自然是鋒芒畢,可是也該知道凡事留一線的道理。大家都是閩南勛貴出,何必如此咄咄人呢?”
賴龍唰的一下出了腰間的繡春刀。
環顧了一圈著華貴的眾人,毫無顧忌的譏諷:“怎麼,本是奉皇命辦事,諸位卻口口聲聲的抬出什麼閩南勛貴來我,這是覺得圣上的皇命不住你們,是嗎?!”
這小子!
年紀輕輕,卻真毒,心思也夠狠。
這話說出來,他敢說,誰敢聽啊!
誰敢承認皇命沒用?
朱斌瞇了瞇眼:“賴大人不要曲解我們的意思,我們不過是為了國公爺鳴不平......”
賴龍本不給他臉:“現在鳴什麼不平?罪名都還沒定呢,你們就開始鳴不平了?等到定罪了,你們再去太極殿哭著跪著求,那也不遲啊!”
所有人都被賴龍給噎的面鐵青。
賴龍自己仍舊還是毫無波,轉頭看著楚國公:“國公爺,您拖延到現在,就是為了抬出這些長輩來我啊?”
楚國公森冷漠的跟賴龍對視:“你爹不過就是個娘的兒子,是皇室的奴才,你算是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放肆?!”
賴龍的臉瞬間就變了,如同是一頭被激怒的老虎,忽然手爪,如同鷹爪一般鉗住了楚國公的肩膀。
楚國公猛地起,形往后一錯,肩膀就從賴龍手底下掙開來。
打起來了!
國公立即意識到不對,怒吼:“不要手!”
手那就說不清楚了啊!
戚元在旁邊笑了笑,忽然覺得沒帶上白芷差了點兒什麼。
此時此刻,本來需要白芷在邊上扔個石頭的。
雙方打了起來,錦衛和楚國公府的護衛頓時也都打在了一起。
事越鬧越大,到最后,還是宮里的夏公公帶著一批羽林衛過來了,場面才得到了控制。
夏公公臉上沒有了一貫的笑意,臉凝重的走到楚國公跟前,面無表的說:“國公爺,圣上有旨,傳您進宮覲見。”
又不著痕跡的看了圍觀的人群一眼,若無其事的從蕭云庭上掃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