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盛意走過來，江淮奕立馬挪了挪子騰了個位置。
喬盛意落座在劉麗邊，湊過去看著相冊。
“這張這張。”劉麗掩不住的笑意，照片里是個滿臉黢黑、剛走得穩路的小孩。
“我記得是小江帶你去玩煤渣，你弄這樣回來把你媽媽嚇壞了，你江爺爺知道是小江帶你出去弄的，那起拖鞋就打。”
江淮奕忍不住喊冤：“我們在那邊打卡片，一開始還蹲我邊看來這，我打著打著人不見了，回頭就看在煤渣堆里坐著。”
喬盛意自己是對這個事沒印象了，甚至有點不想承認照片里那個小孩是自己。
正聊著，忽然一個手機了過來，對著那張照片咔嚓就是第一張。
幾人都順著那只手看向封臨，喬盛意反應最大：“你拍我照片干嘛？！”
封臨淡淡反問：“犯法？”
“趕刪了！”喬盛意覺得那本就是黑歷史，封臨肯定要拿這種照片取笑。
劉麗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還以為封臨是想保留喬盛意小時候的模樣。
又往后翻，還說：“還有呢，你江叔叔喜歡閨，小意出生后他沒給小意拍照。”
翻到一張喬盛意和江淮奕的合照。
江淮奕著他的白老頭背心頂著肚皮，小盛意也是有樣學樣，提起自己的子頂肚皮，下還穿著紙尿。
可又稽。
封臨手機又了過來，喬盛意急忙用手摁住照片：“不準拍！”
封臨轉而就把鏡頭對準了喬盛意氣呼呼的臉。
喬盛意急忙又抬起胳膊擋臉。
劉麗只當是兄妹倆日常的斗打鬧，在旁邊笑：“一會讓小江彩印一份給你們帶走。這些老照片真的很有紀念意義。”
除了這些“黑歷史”，更多的還是喬盛意小時候的照。
臉圓圓的，皮白里，眼睛又黑又亮，隨手一拍都好看。
喜歡穿子的習慣看來是小時候延續下來的，照片里面大多時候都穿著漂亮的小子。
封臨看完照片的覺就是想要個兒。
頭一次萌生這樣的想法。
像是一個小種子在心里種下，迅速生發芽。
喬盛意看到那張全家福的時候忍不住紅了眼眶，爸媽走的時候太小了，以至于記憶中的他們模樣都變得模糊。
江淮奕遞了張紙巾給，喬盛意急忙低頭了眼淚。
劉麗急忙拍著的肩膀安：“別哭閨，你爸爸媽媽肯定為你高興呢。閨長這麼大了，亭亭玉立的，還有了個這麼疼你的哥哥，你是他們的驕傲。”
喬盛意聽了更難過了。
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團糟，過了這副模樣。
爸媽要是知道，一定對很失。
封臨垂眸靜看著，不是第一次見喬盛意哭。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掉眼淚，總是砸得他的心跟著發悶。
他突然萌發了一種強烈的念頭。
想當一個真正合格的丈夫，給喬盛意完整的婚姻，和生個兒，組一個家……
想讓開心，讓像小時候一樣幸福。
可同時很多復雜的因素也跟著冒了出來。
他生來就是母親培養的封家繼承人，對他寄予厚。
他的人生是規劃好的軌道，從小到大他的決定和選擇似乎都不是他自己做的。
上什麼學校，選什麼專業，和誰打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從小灌輸在他的觀念里，以至于他自己都覺得他的人生就該如此。
喬盛意跟著江淮奕去了書房打印照片。
一張張印好、裁剪、整理，花了一個多小時。
封臨也是等到喬盛意走的時候才跟一起離開。
“現在門路了，以后有空常來。”劉麗站在門邊朝著他們揮揮手。
喬盛意抱著相冊回頭笑著說：“我沒事就來蹭飯。”
“歡迎歡迎！”
封臨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頭一次抬手給喬盛意護了護車門框。
喬盛意并未察覺，對著車前窗一個勁地跟江淮奕和劉麗揮手。
封臨進車前也對著二位微微頷首。
他不打算聽母親的。
至在把喬盛意推給江淮奕這件事上，他不會同意。
車開出沒幾米，封臨的電話又響了。
車藍牙接的，喬盛意也能清楚地聽到。
“去哪了？”葉秀琳開口冷聲質問，明顯帶著不滿。
喬盛意一聽是葉秀琳，不自覺地抿了，不敢發出聲音。
封臨回得淡然：“有點事。”
葉秀琳：“你人都不在公司，你還有什麼事？不知道下午有會？”
封臨：“崔斯年在，他會把會議容整理給我。”
“你現在對公司的事都不上心了是吧？”葉秀琳話里有點恨鐵不鋼的責備。
封臨沒做聲，葉秀琳接著就問：“跟小意在一起？”
封臨是跟喬盛意一起離開醫院的，所以不難猜測封臨是被喬盛意“拐”跑了。
喬盛意暗暗朝封臨使眼，不希他承認。
雖然封臨要干嘛本不歸管，對封臨的行蹤都毫不知，但葉秀琳私下肯定有會來找說東說西。
葉秀琳自然不會覺得是兒子的問題，只會覺得是“狐貍”太誤事。
封臨并沒側頭看喬盛意使眼，上否認的話已經出口：“沒。”
喬盛意不知道封臨是出于什麼目的否認，但暗自松了口氣。
“你趕回公司。你讓下屬怎麼看？封家候選繼承人天天貪圖不務正業？封淵至面子工程比你做得好！”
封臨很煩別人拿他跟封淵做比較，從小大到他都聽著這樣的話。
他沒跟葉秀琳頂，服從葉秀琳的安排似乎已經是他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了。
“在路上了。”
葉秀琳又數落了他兩句，然后說：“方家那邊我已經推了，我說小意看上江家的公子了。”
喬盛意突然一僵，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還扯到頭上？
什麼方家、江家的？
封臨把著方向盤的手僵了僵，輕“嗯”了一聲：“回公司再說。”
葉秀琳卻提醒了一句：“你跟小意商量好時間，最近幾天空約江家吃個飯。”
封臨沒接話茬：“在開車，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