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盛意離席到走廊接起電話：“怎麼了？”
封臨反問：“在哪？”
“不是和你說了在繽州帶學生比賽嗎？”喬盛意不喜歡封臨問的行蹤，像查崗一樣。
明明他自己平時去哪從來都不會跟講。
“我問你在繽州那個地方。”
喬盛意默了默，聽出話外音：“你來繽州了？”
“出差。”
“你出院了？”
“你還知道我在住院啊。”封臨平淡的語氣里明顯能聽出埋怨。
喬盛意去繽州五天，不再來醫院看他就算了，連條信息也沒給他發。
“小意，還想吃什麼？我去加點菜。”杭杭爸爸推門出來。
稱呼不再是“喬老師”，喊得喬盛意別扭。
下意識地捂了捂手機，微笑回答：“問大家想吃什麼吧，我都行。”
杭杭爸爸看了眼捂著的手機，喬盛意干笑著往另一側走遠了幾步才重新接起電話：“我一會打給你。”
封臨冷聲問：“又勾搭上誰了？得親熱。”
喬盛意也覺得杭杭爸爸那句“小意”喊得奇怪，但剛才飯桌說其他媽媽都這麼喊，或許別人只是跟著改口顯得沒那麼生疏。
但不管如何，喬盛意都很討厭封臨張口那懷疑質問的口吻：“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喜歡勾引男人。”
“喬盛意，你……”
不等封臨怒意發作，喬盛意直接掛了電話。
腳步還沒挪開，封臨的電話立馬又打了過來。
喬盛意皺眉掛斷。
抬手剛推開餐廳的門，封臨的微信彈了一張圖片過來。
喬盛意點開一看，照片里正是這家餐廳的廣告燈牌。
封臨：【我進去找你？】
喬盛意退回到走廊，主回撥了電話，老老實實解釋：“我請學生吃飯。”
封臨也是看見是家兒餐廳，才有耐心在這跟通過手機對話。
“車里等你，給你二十分鐘。”
封臨掛了電話。
喬盛意是這次活的主要負責人，起碼得吃完飯確保孩子們安全上車才行。
二十分鐘肯定是不夠的。
掛斷電話就直接下了樓，走得急沒穿外套，走出餐廳就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哆嗦。
一眼看到馬路對面的樹蔭底下停著一輛悉的卡宴，崔斯年站在車旁打電話。
喬盛意左顧右盼后走到車邊，探頭朝車窗里看了看。
拉開后排車門，坐到封臨旁邊。
他著休閑，不想是來出差辦公的。
手上的石膏已經拆了，車門邊放著一雙拐杖，喬盛意都懷疑他是不是從醫院跑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喬盛意心虛怕被人看見，關上車門和封臨聊。
“路過。”封臨打量著，像是瘦了點，估計是工作忙累的。
喬盛意自然是不信，甚至覺得封臨可能派人在跟蹤。
“你有事嗎？我還要帶學生。”
“幾點回去？”
“吃完飯。”
“剛才那男的是誰？”
喬盛意只想把封臨盡快打發走：“學生的家長。”
崔斯年掛斷電話回到駕駛室，回頭問封臨：“老板，要走了嗎？”
“等。”
喬盛意愣了一下，然后說：“不用等我，學校安排了車，你去忙吧。”
崔斯年笑呵呵地來了一句：“夫人，老板可是專門過來接你的。”
封臨瞪了他一眼，崔斯年悻悻閉。
喬盛意疑地瞅了封臨一眼，他不是說來這邊出差的嗎？
“下車。去把你的破事理完。”
喬盛意狐疑地瞅著封臨下了車，覺得他要麼是有什麼事要跟說，要麼就真的是順路。
怎麼可能大老遠專門開車過來接？下輩子都不可能。
喬盛意回去后，包廂窗戶邊能看到封臨的車一直停在那。
像是放了顆倒計時的炸彈，迫地催促著。
喬盛意招待完去樓下結賬的時候才得知杭杭爸爸已經買了單。
喬盛意小跑到門外，齊老師正在清點沒家長接的孩子上車，追到路邊：“蘇先生，請等一下。”
蘇連云駐足車門邊，文質彬彬地沖著喬盛意笑了笑：“怎麼了？”
“我把飯錢轉給你，說好我請，怎麼能讓你付錢呢？”
蘇連云微笑說：“不用這麼客氣，大家吃得開心就行，你把我們杭杭教得這麼優秀，請吃頓飯應該的。”
說著，蘇連云轉移了話題：“車上還有空位，你要不坐我的車？”
喬盛意急忙擺手：“不用麻煩。你這樣我不好意思的，害你破費了。”
“千萬別這麼說。你要是不用車，那我們就先走了。”
喬盛意往路邊退開兩步，朝他們揮了揮手：“路上小心，杭杭回去周末好好休息放松，這些天幸苦了。”
看杭杭爸爸這人儒雅隨和的，喬盛意就覺得先前的猜忌是自己想多了。
蘇連云的車開走后，喬盛意立馬就看到了馬路對面的卡宴。
雖然車窗閉看不見車的人，但覺道銳利的視線落在的上。
等一個多小時了。
別說是封臨，自己都沒耐心等這麼久。
清點完學生人數，目送走所有學生和家長后，喬盛意才松了口氣，覺整個人都輕松了。
頭一次負責這樣的活，大大小小的事碎了心。
裹棉服，小跑穿過馬路，跑回封臨的車里。
車暖氣打得足，喬盛意了凍僵的手。
“累嗎？”封臨反常地沒有不滿和不耐煩，甚至沒質問在蘇連云車前談論些什麼。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喬盛意不適應。
“……還好。”總覺得封臨沒憋什麼好屁。
崔斯年緩緩啟車子，車寂靜。
“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喬盛意忍不住開口。
封臨側頭看：“我就不能是單純來接老婆回家？”
喬盛意聽得泛起一寒意：“你自己信嗎？”
封臨反問：“你不信？”
“那就信吧。”喬盛意應得敷衍，也不再追問封臨到底有什麼事。
封臨也真就沒再說什麼，好似真的只是為了過來接。
車廂安靜，舒適暖和，喬盛意沒坐一會就昏昏睡。
今天早上四點多就起了床，白天大大小小的事忙得沒法休息，這會歪頭靠著車窗睡去。
封臨看得出是真的累，拿起自己的大外套罩在上。
喬盛意像是睡迷糊了，非但沒抵，還尋求溫暖似得往他服里了。
封臨不由勾了勾角，挪著子近邊，小心翼翼地把抵在車窗上的腦袋掰過來，放在自己肩頭，將收進自己懷里。
喬盛意只是稍微抬了下眼，困倦得什麼都顧不上反應，靠在封臨溫暖的懷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