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封臨沒臉沒皮的模樣，喬盛意覺得他真干得出這種事。
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搭進自己的后半生跟這種人魚死網破。
睡了一覺而已，沒脆弱到為這種事尋死覓活。
“咚咚——”崔斯年敲門進來，“老板，你點的宵夜買來了。”
封臨看向喬盛意：“起來吃點東西。”
“不。”喬盛意直接回絕。
一天沒吃東西，但這會打著點滴真沒覺。
“不也吃點。”封臨摁下床邊的摁扭，病床上半截緩緩升起。
崔斯年一邊架餐桌一邊拆盒子說：“喬小姐，老板說你喜歡吃這家的菜，讓我專門去買的。”
喬盛意看著袋子上的logo，應該是那家一盤土豆賣八十八的店。
那家店貴，但味道確實不錯。
“你喜歡嗎？”
“哈？”崔斯年愣了一下，確認喬盛意的視線是看著他，才不明所以地回答，“……還喜歡的。”
“那你嗎？”
崔斯年察覺況不太對，干笑搖頭：“不。”
喬盛意用封臨的話回他：“不也吃點。別辜負你老板一番好意。”
崔斯年看了看喬盛意，又看了看封臨，頓時覺得自己好難。
“老板……沒別的事的話，要不我先回去了？”崔斯年小心翼翼地詢問封臨。
“讓你吃你就吃。”
崔斯年看封臨的表，他要是真吃了，封臨可能要把他吃了。
喬盛意笑瞇瞇地把筷子遞給他：“吃吧，辛苦你了，就當是你們老板人帥心善，給你的加班餐。”
崔斯年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為難之際，門口傳來高跟鞋聲。
聲音朝著病房靠近，轉眼葉秀琳出現在病房門口。
封臨見是，立馬皺眉看向崔斯年。
崔斯年心虛地低下頭，小聲解釋：“……葉總找你一晚上了。”
葉秀琳瞪了封臨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喬盛意。
“小崔，你回去休息吧。”
崔斯年猶如得到恩赦一般，急急忙忙告別離開。
沒了旁人，葉秀琳沒回避什麼。
站在床邊問喬盛意：“小意，哪不舒服？”
關心的話語卻聽不出溫度，喬盛意也回得生：“小冒，沒什麼大礙。”
葉秀琳當即轉冷嘲熱諷封臨：“我還以為多大的病要你丟下一桌子人親自來醫院陪。”
“出去說吧，要休息。”封臨打斷葉秀琳的話，率先起往門外走。
葉秀琳跟著出門的時候，上還在數落：“你方阿姨因為上次的事本來心里就有隔閡，好不容易過去了你又整這出，該上心的不上心，不該管的你倒是管得寬。”
話像是故意說給喬盛意聽的，不該上心的，不該管的，指的明顯是。
封臨反手關上病房門口，兩人的談話聲才被隔斷。
封臨這一走就沒再回來。
是封臨閑暇時找樂子的玩，隨時拿得起，隨時放得下。
喬盛意看著桌架上已經有些冷掉的飯菜，讓進來換藥的護士幫忙撤掉。
獨自躺在病床上，閉著眼卻沒有睡意。
直到天微明之際，輸管里已經回了才發現藥水已經輸完了。
費勁地手摁下床頭的呼鈴，護士拿著要更換的藥瓶進來：“你老公呢？怎麼不看著點。”
喬盛意輕聲打趣：“找小三去了。”
護士只當開玩笑，換完藥叮囑了兩句就離開了病房。
病房再次只剩下喬盛意獨自一人。
討厭這種覺的，孤獨席卷全。
寧愿封臨晚上沒找，這會陪在邊的應該就是榮安律了。
榮安律不管再忙，都不會把一個人扔在醫院，一聲不吭就離開。
一想到榮安律的好，喬盛意心里就越難過。
以前還能奢離婚后有可能和他在一起，現在卻連想都不敢再想。
這種孤零零的覺，要趁早習慣。
一周后，元旦假期。
逢年過節封家還是會象征吃個團圓飯，封臨要帶喬盛意回去，喬盛意才再次和他見面。
飯約的晚上，喬盛意回婚房換好服等封臨來接。
“怎麼瘦了？”封臨迎到玄關，喬盛意正彎腰換鞋。
“減功了。”喬盛意回得冷淡。
封臨環住的腰：“本來就不大，別減沒了。”
喬盛意當著傭人的面，沒推開他的手。
出門嗆了口冷氣，喬盛意一陣咳嗽。
封臨低頭詢問：“病還沒好？”
喬盛意沒回，自己拉開車門鉆進后排。
封臨駕駛證酒駕那次被吊銷半年，也還沒完全好利索，這段時間一直是司機在開車。
他坐到喬盛意旁，喬盛意著車門邊，他著喬盛意：“這幾天想你的。”
車里有司機在，喬盛意沒說難聽的話。
封臨拉起的手拽在手心，跟解釋：“那天晚上我爸況惡化，送他去國外救治了，這幾天沒顧得上你。”
喬盛意將手出來揣進自己服口袋里，扭頭往窗外看。
封臨突然歪頭靠在肩膀上，喃喃自語般：“這幾天累的。”
喬盛意皺眉看著他，已經在車門邊沒地方可以挪了，他的頭發扎得脖頸有些發。
“特別想見你。”
方淺一直陪著，幫忙聯系醫院，仿佛已經是封家的兒媳婦。
葉秀琳讓他不要辜負方淺。
他也知道娶方淺是有益無害的選擇，可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喬盛意。
這個對他冷冰冰的人，到底哪里吸引了他？
喬盛意見他半天沒靜才低頭看了看他，他腦袋沉沉地在的肩膀上，雪松香很濃。
這次見到爺爺，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糟。
老爺子躺在床上，吃飯都需要人一口一口地喂，吞咽都顯得困難。
晚輩們去房間里看他，他也沒什麼神應付，私下都在嘀咕老爺子時日不多了。
喬盛意陪著封臨進去打了個招呼，看著爺爺這般模樣，喬盛意心里不好的。
封臨看起來倒是沒什麼人味，不見半分哀傷。
或許心里還盼著老爺子早點死，囑早日塵埃落定。
“開心嗎？”封臨走出房門，突然問喬盛意。
喬盛意不解看他一眼。
封臨摟著下樓去餐廳，接著說：“爺爺走了就可以離婚了，你就可以去追你的榮老師了。”
“他不嫌棄你被我玩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