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月和傅盛煬站病房門口,聽著病房里傅金云和阮靜儀的對話。
“阮小姐,我們家盛煬已經結婚。”傅爺爺的聲音明顯冷冷淡幾分,“我今天就和你把話說清楚些,不管有沒有小月,你都不是我傅家看得上的人。”
病房里一陣寂靜,阮靜儀沒有接話。
又聽傅爺爺說:“我傅家在這京市于塔尖頂端,家世并不在考慮范圍,對個人的素養要求高。”
“你每次跟著你舅舅來傅園,我好聲好氣好臉給你,那是把你當客人,不是多喜歡你。”
“你今天的行為屬實僭越,我要不是看在你舅舅份上,我可以直接報警。”
“人要對自己的份有自知之明,一味伏小做低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只會讓人家看扁了你。人立于天地之間,當自強自立。”
傅金云的話說得重,阮靜儀僵在原地,臉上的神更是彩紛呈。
但,怎麼會因為這些話就放棄呢?
阮靜儀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哭不哭,仿佛了天大的委屈。
“傅爺爺,你誤會我了,我今天來,并不是來找盛煬哥的,是舅媽知道您生病,讓我來看看您,順便給醫生送個錦旗。”
“呵~”傅金云聞言,一聲冷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江開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和他爹一樣一筋直得很。江開要是出生在普通人家也就是個老實本分、普通平凡的孩子。偏生他有個當的爹,有錢的媽。錢權都有,腦子卻不夠用。”
說到這里,傅金云的目倏地變得凌厲,如老鷹盯獵般恐怖。
阮靜儀看得膽寒,低下頭去,不敢面對。
“江開的事,你的功勞最大。”無疑是擊垮阮靜儀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
“傅爺爺,你......”
阮靜儀聲音抖,手不自覺地去耳前碎發,掩飾的害怕,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舅媽讓我做的事都做完了,我就先回去了。”
張皇失措地拿起沙發上的手包,腳步虛晃。
傅金云角淡笑,見狼狽模樣,再次警告,“你沒做,自然沒人知道,你做了,蛛馬跡必定會留下。你,好自為之。”
阮靜儀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扶著強、腳步凌地離開病房。
前方路面,出現一雙黑皮鞋和一雙雪地短靴。
猛地抬頭,“盛......總裁。”
安小月見臉發白,一頭長發凌地披散著,紅的口紅更紅了,看著有點嚇人。
阮靜儀是做了多過分的事,才能被傅爺爺的話嚇這樣啊?
傅盛煬一點憐香惜玉的意識都沒有,神冷漠,“你要是還認不清自己份......”
“總裁,我知道錯了,對不起。”阮靜儀連連點頭道歉,“我以后都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我這就走。”
剛才所有對話都被喜歡的人聽到,冒名頂替被抓包,仿佛被人示眾,阮靜儀臊得慌。
沒臉再見盛煬哥,說完話從兩人邊肩而過,快速向一邊的消防樓梯走,連電梯都不敢坐。
因為電梯房要經過護士站,怕被人嘲笑。
阮靜儀扶著樓梯扶手,三兩步下樓,虛浮的腳步忽然停住。
靠墻穩住,著窗外的,重生般張口大口息。
舅舅已經離開京市,以后想要在京市繼續生活,只有靠著舅媽。
要是舅媽知道,江開和妍的事,是出的主意,舅媽也不會再護著。
舅媽不管的話,在京市,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對手腳。
在舅媽知道這些事之前,得為自己找到靠山。
不想回農村,不想穿廉價的,更不想每天吃些不健康的食品進肚子里。
傅金云說他不在乎家世,怎麼可能?
在權貴豪門圈子里,家族的利益、名聲高于一切。
一旦有人威脅到長集團、傅家的聲譽損,他們還會不在乎家世嗎?
阮靜儀的牙齒咬得咯吱響,握拳頭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讓傅家敗名裂、跌落金字塔。
阮靜儀走了。
傅盛煬和安小月才進病房。
“小月來了。”傅金云面上笑容和藹。
“嗯,爺爺。”安小月乖乖地站在那,心有余悸。
要不是病房里確實只有傅爺爺一個人,安小月都要懷疑剛才說話那麼嚴肅的人,是不是傅爺爺了。
是站在門口聽,心里陣陣發怵,從沒見過這麼兇的傅爺爺。
“爺爺嚇到你了?”
“有點。”安小月笑容勉強。
“放心,爺爺不會對你那麼兇的。”傅金云和藹地保證。
“嗯。”應下,房間就沒了聲音。
那天吵得那麼兇,也不知道傅爺爺和傅盛煬和好沒有?
安小月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只得去傅盛煬邊,想幫忙收拾東西。
傅金云看著小夫妻倆的背影。
盛煬沒讓小月幫忙,只讓小月在一邊陪著。
孫子寵得不行的人,他哪敢對小月有一點的不好。
發生矛盾那天,孫子要帶著小月去外面住。
這三天,他更是看得清楚。
小夫妻倆分開的第一天,孫子躲在被窩里,一臉幸福地發消息。
第二天早上,醫生剛查完房,他就往家里跑,再回來臉上樂滋滋的。
昨晚上更過分,居然把他一個病人丟在病房,回家找老婆去了。
他是過來人,孫子又如此護著小月,他怎麼會不知道孫子的心境。
這一輩子啊,孫子是非小月不可了。
他親自帶大的孫子過得幸福,他也放心啊。
傅盛煬把傅爺爺住院用的品收拾好,商祺提著先下樓。
三人離開,護士連忙追了過來,“傅先生,稍等。”
護士遞上幾張便簽紙,“這是傅老先生的藥清單以及出院后的養護注意事項,今天的事,實在是對不起您和傅太太。”
安小月認出來,是剛才在護士站掛錦旗兩位護士中的一人。
傅盛煬接過,看了一眼,“事與你無關,解決就行。”
護士聞言,松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傅盛煬開車,安小月和傅金云坐在后排。
“福伯都和我說了,小月,謝謝你和你媽媽救了爺爺一命。”傅金云開口打破車安靜。
“盛煬也做了很多,他看到你暈倒,都哭了,邊做外按邊哭。”
“嗯嗯~”傅盛煬清清嗓子。
他堂堂一米八八的大男人,也是需要面子的好嗎?他哭了這種話,怎麼能隨便往外說呢。
“我們當時都沒有反應過來你的藥。你要謝,得好好謝媽媽才是。”
當天,是安佳人翻出速效救心丸的。
要不是安佳人平時陪著傅金云,誰又知道他備著速效救心丸呢?
傅晚棠事不關己,抱著一雙手在一邊冷眼旁觀的畫面,如今依然歷歷在目。
傅晚棠什麼心思,昭然若揭。
想要繼承權,當然不得傅爺爺早點死。
只是這些,沒人會和傅金云說,老人家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