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樹出芽,綠點綴春。
今天天氣不錯,又是周末,周老師大早上就把安佳人拉出門了。
不出門,如何問問題。
這幾天,上下班的時候,走在樓道里,天天聞著對門飄來的菜香,看著安老師家的燈亮著,這心啊就如隔靴搔。
好想抓住安老師問一句:冷仕則和你什麼關系?
這會兒,終于給逮到機會了。
周老師吃一口面前的櫻桃蛋糕,按捺不住心的好奇,
“你老實說,家里的男人怎麼回事?”
安佳人看一眼周老師,事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沒有瞞著的必要了。
和盤托出,“我的原名冷嘉仁,是冷仕則家領養的小妹……”
正好,照在人上暖洋洋的,咖啡廳里都是人。
角落,時不時傳來周老師“啊”、“哦”、“天吶”、“好過分”等等嘆詞。
咖啡廳悠揚舒緩的輕音樂也難掩時而驚訝,忽而惋惜的語氣。
二十多分鐘過去,安佳人的生平經歷總算是說完了。
周老師喝了一大口咖啡,才下心中織的各種緒,總結道:
“意思是,小月就是冷特使的親生兒。”
安佳人點頭。
“你在考慮要不要和他結婚?”
安佳人還是點點頭。
周老師輕輕拍桌,“這還考慮什麼!”
冷特使哎,多人都被他的氣質折服啊。
天天抱著個那麼好看的人兒睡覺,做噩夢都該有英雄救的環節。
安佳人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迷茫視線看向窗外難得一見的藍天白云。
“我都這個歲數了,結不結婚也沒什麼差別。”
“嘖~”周老師不贊同的說法,拍拍因住院打針,而留下針眼瘢痕的手背。
“結婚和不結婚,怎麼會沒有差別呢?就拿你這次生病來說,你看看小月,一個人多辛苦。你要是結了婚,以后老了去醫院,好歹還有個人照顧你,幫你錢簽字。”
周老師是過來人,家里四個老人上了年紀,每年都有老人要去醫院住個十天半個月的。
真切會到,有子陪護和沒子陪護的區別了。
有家屬配合,事事理得清,簽字找得到家屬的患者,從醫生到護工,那都是和和氣氣的和你說話。
有的患者沒有子搭把手,再是個屎尿都憋不住、不會喊人的。人醫護上班本就累,一天又得為你換三四次床單被罩,再好的脾氣也會語氣不好的,看著可憐得很啊。
“再說,他一直對你有,從小一起長大,相互了解。又是個事業有,工作穩定的。比之前那些追你的好了不知多倍。”
人獨自生活,還帶個孩子,這有多不容易,周老師都在安佳人上看到了。
安老師有穩定的工作,兒績斐然,都過得如此坎坷。
所以,有不錯的人,周老師還是很希安老師結婚的。
結婚了,家里有個男的,那些癩蛤蟆就不敢打安老師的注意。
職場上,知道安佳人有靠山,不公平的事,也能減很多。
比如這次的工作調。以安老師的能力,去做啟蒙老師,實在是大材小用。
生活中,有個人說說話,遇到不開心的事,也能有個人開解。
周老師說的話,安佳人全部都聽進去了。
有很多條結婚的理由,也有一條不結婚的理由。
“可是結婚了,我和他之間,必定會被人詬病,我半歲不到就被冷家領養。外人眼中,我們和親兄妹無疑。”
周老師挪了挪,靠在椅背上,總算是聽明白了,這才是安老師真正在意的事。
“你現在是安佳人,是一名英語老師,不是冷嘉仁。就算別人點出你的份,那又怎麼樣,你們本來就不是親兄妹。”
安佳人神凝重,還是害怕,“周老師,你不懂,他畢竟是要員啊!”
“要員還不是一般人,照樣吃喝拉撒七六。他想和你結婚,結婚可能遇到的一切麻煩,都是他為男人該解決的,你就回答一個問題,要不要和他結婚,這就夠了!”
周老師說得如此簡單,安佳人不幻想,如果冷仕則不是要員,只是個普通的人,會怎麼做?
答案毫不猶豫,會愿意結婚。
周老師見安佳人面上有所松,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冷特使啊,我幫你也是幫安老師和小月,后面的路,你可得加油了。
安佳人一時陷思緒,手機的鈴聲響起,翻過桌上的手機一看。
心中默念一遍電話號碼,有些悉。
“喂?”
“你還在逛街嗎?”
果然是二哥的電話,那條消息也是他發的。
安佳人不悅,“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的?”
“除夕夜喝茶拿到的。”
安佳人思前想后,也就喝完茶穿服的時候,二哥接過的東西。
以二哥的聰明才學,估計就是那個時候得手的。
安佳人妥協道:“說吧,打電話做什麼?”
冷仕則察覺出的不滿,但想要達目的,就不能心,“你在逛街,順便給我買條紅領帶,還有黑的長。”
“淺紅、正紅、深紅、酒紅、朱紅......哪一種?”
安佳人如數家珍般報出許多來,語氣不好,但還是愿意幫他買,看得周老師勾起角暗暗地笑了。
一向如春風般溫細雨的安老師,居然也有不耐煩的時候,稀奇啊。
“胭脂紅或者棗紅都可以。”他偏偏沒有從安佳人給的里選擇。
安佳人薄怒,“那你不直接說這兩個!”
冷仕則低低的笑聲傳來,他道:“想和你多說兩句話嘛。”
安佳人二話不說,“啪”的一聲,直接把電話掛斷,端起面前的馥芮白猛喝一大口。
“要不要給你買杯冰式降降火?”周老師眉眼含笑,調侃的意味很是明顯,安老師談的話,一定會很有意思。
安佳人不自然的避開周老師的視線,“不用了。”
“你看,生活是不是有滋有味兒的?”
“氣都要被氣死了!”
安佳人話剛說完,手機提示音再次響起。
拿起一看,銀行收款消息,二哥給轉了錢,備注:剩下的是跑費。
誰家跑費能有十一萬之多!
“就非得在我好生活的時候打電話搞我心態!”
安佳人生氣地將手機放回沙發靠背隙里,眼不見心不煩。
周老師和鐘老師里調油二十多年,男人的把戲懂,“這是找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