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出去許久,鐘玲喜也沒有回復。
安小月想,大概是玲喜在忙吧。
一直到吃完晚飯,還是沒有收到鐘玲喜的回復。
玲喜從來沒有這麼久不回復的消息,玲喜再忙,也不至于三個多小時不手機啊,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安小月頓時慌,腦海中冒出各種各樣的可能來。
不再耽擱時間,直接給玲喜打電話。
手機響了幾十秒,小月著急地在房間踱步,終于在好聽的播報音響起前被接通。
“小月。”
鐘玲喜一開口,就聽出來了,玲喜的聲音完全變了,和玲喜院子里那只公鴨的聲沒什麼區別。
“你嗓子怎麼了?上火還是冒了?”
鐘玲喜不想讓小月知道生病的事,要是小月過來,肯定會被傳染。小月還懷著孩子,特殊,不能隨便吃藥。
清清嗓子,強住痛,“沒事,喝點水就好了。”
想讓聲音聽起來和平時無異,但是一開口,還是和鴨子的聲沒什麼區別。
“鐘玲喜,我是學醫的,你騙不了我,我現在就過去。”從小一起長大,安小月太了解了。
鐘玲喜知道肯定說到做到,只得說實話,勸住小月,
“我好像染病毒了,頭一陣一陣的痛,一說話,不僅頭疼,嗓子也疼得像有一把鋸子在劃拉,更重要的是......”
鐘玲喜話語停頓,空氣中似乎都還有一子腥臭味,好像臭蛋的味道。
的眉輕輕皺在一起,是忘記沖廁所了嗎?
“更重要的是什麼?”安小月舉著電話,擔心的一刻都等不下去了,現在就要去找玲喜,帶去醫院。
鐘玲喜已經通過這邊的靜,猜到在穿服、拿東西,準備要出門,繼續道:
“我還拉肚子,一喝水就拉。我吃藥之后,睡一下午了,你別過來,我自己打急救電話,去醫院看病,我保證,我輸上就給你發圖片,以圖為證。”
“我不要你一個人去醫院。”安小月拒絕。
一個人去就診,做檢查一點都不方便,孤零零的還很可憐。
更何況玲喜的病癥,需要做糞便檢測。
想到玲喜一個人拖著發燒的,穿過樓層去送標本,心里就覺得難。
“你要去哪里?”傅盛煬在書房看個企劃書,聽見說話,便過來看看。
安小月在床頭柜屜里找到鐘玲喜住的鑰匙,“玲喜生病了,我過去看看。”
“什麼病?”傅盛煬謹慎到吃什麼,都要一一看過,更別說和病人接,傳染的疾病肯定不能讓小月去。
“病毒冒還伴有腹瀉的癥狀。”
安小月知道傅盛煬不會讓去,但不能因為懷孕,就讓玲喜一個人去醫院,困難都可以克服,更何況是醫學生。
“我會做好防護,戴上口罩和手套,常消毒。”
盈盈如水的眸子,滿是哀求。
傅盛煬心,答應了,“等我一下,我換服,我們一起去。”
“不要啊。”電話另一端的鐘玲喜聽到夫妻倆的對話,強烈拒絕。
總裁要來,那的臉還要不要了?要是被總裁看到家里的況,的工作能力會被質疑的吧?
“小月,我現在就打120,我們醫院見,你別來我家。”
奈何小月固執,“我不相信你,你都在家里躺那麼久都沒有打救護車電話,我要親自看著你去醫院,把藥打進你的里,我才放心。”
傅盛煬準備好防護用品,便去開車來水榭居接小月。
他們的車還沒到傅園大門,高大的門便緩緩打開。
安小月還疑,安保人員怎麼會知道著急出門?
隨著大門緩緩打開,一輛車便迫不及待地了進來。
借著路兩邊的照明燈,安小月注意到,駕駛位上坐的人是紀遇白。
紀遇白也看到了要出門的兩人,他將賓利車停在傅盛煬的車前,攔住去路,探出個腦袋來,“你們要去哪里?”
傅盛煬不確定要不要告訴紀遇白,詢問意見的目投向邊的小月。
安小月搖搖頭,玲喜都生病,還是不要讓紀遇白過去的好,免得玲喜頭痛加重。
“出門有點急事。”傅盛煬敷衍道。
紀遇白見一向坐在后排的小嫂子,居然坐的副駕駛,倆口子都戴著口罩,是傅爺爺生病了嗎?
那可是大事,耽擱不得。
思及此,他立即將車開到一邊,把路讓出來。
傅盛煬的車開出去,他也掉轉車頭,跟著出來了。
傅爺爺年前生病的事他還記得,這人要是上了年紀,搶救住過院之后,就特別往醫院跑。
小嫂子懷孕,盛煬哥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他跟去,能幫著跑跑,搭把手。
傅盛煬的車開了好長一段路,安小月一直在擔心鐘玲喜的況,會不會拉肚子拉得水了?
忽然聽到傅盛煬說:“遇白跟著的。”
安小月視線落在后視鏡上,那一輛藍的車,果然在車后。
“這都要到玲喜家了,他送過玲喜,大概已經猜到我們要去找玲喜了......”
安小月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了站在路邊的鐘玲喜。
春日融融,氣溫已經回暖,但是玲喜還裹著一件長款的風,頭上戴著風里面運帽衫的帽子。
看得出來,玲喜很怕冷,大概是里熱外冷。
讓在家里等著,倒是自己跑下樓來了。
傅盛煬的車剛穩,小月也不等傅盛煬來開門,徑直推開車門。
安小月一下車,對上鐘玲喜那一雙因為發燒而泛紅、流淚的眼睛,還有干得起皮的雙,再生氣,也說不出一點責備的話來。
心疼,作也變得溫許多,攙住玲喜的手臂,“我們去醫院。”
傅盛煬已經打開后排的車門,手護著車頂,防止小月和鐘玲喜撞到頭。
安小月剛扶著鐘玲喜走了幾步,紀遇白就沖上來了。
二話不說,彎腰摟著鐘玲喜的后背和彎,直接把毫無防備的人抱離地面。
突然的舉,嚇的鐘玲喜沙啞著嗓子,不悅地質問,“干什麼?”
被紀遇白這一抱,鐘玲喜只覺腦仁都在突突地跳,痛得頭皮發;全的又酸又痛,提差點沒繃住。
“哈哈哈~你這才是標準的公鴨嗓!”
紀遇白的笑容在接到鐘玲喜抿一條線的之后,頃刻消失,擺出一張正經的嗓子道。
“小嫂子懷著孕,你想把病傳染給嗎?坐我的車更安全。”
鐘玲喜轉眼睛,看向小月的腹部,那可是所有人都期待的幸運啊。
不愿意也只能隨了紀遇白,“謝謝紀總。”
“哼~還算你有良心。”紀遇白抱著人,轉向他的車走去。
看了盛煬哥一路的尾燈,此刻終于到他開車走前面了。
藍的賓利從傅盛煬的車旁開過,里面傳來一聲指令,“跟我!”
那語氣,別提多得意了。
安小月看著飛出去的車,眼角了。
不知道放手,讓紀遇白帶走玲喜的舉是不是害了玲喜?
賓利車。
紀遇白車速快,但是還算平穩。
倏地,一個轉向換道,玲喜被弄得胃里一陣翻涌,好在拉得胃里空空,已經沒什麼可以吐的東西了。
雙手抱著頭,無力地靠在車窗上,“你開慢點,變道速度太快,我頭疼。”
短短的一句話,鐘玲喜說完,嗓子疼得都想手進嗓子里去掏一掏。
太痛!太難了!
“我開快點,很快就能到醫院,醫生給你用上藥就不疼了。”紀遇白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鐘玲喜忍痛忍得頭暈眼花,真不知道紀遇白是來拯救的,還是來提前送上天堂當天使的。
嗓子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只得用手錘著車門,著紀遇白開慢點。
“你別沖,別跳車,我開慢點不就行了。”紀遇白誤會了的意思,但也誤打誤撞,乖乖將車的速度減下來。
賓利車直直行駛在馬路上,平穩下來之后,鐘玲喜才覺頭痛裂的癥狀減輕了些。
如此平緩地開到醫院,紀遇白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抱進急診室。
前半夜的急診科很是熱鬧,連個坐的位置都沒有,椅也沒有空的,紀遇白便抱著站在急診室門口。
傅盛煬和安小月去掛號。
鐘玲喜看著眼前,紀遇白順的皮上,下頜線繃,他的力估計快耗盡了。
周圍沒有可以坐的空椅子,嗓子痛,好在兩人距離近,用鼻音道:“紀總,你放我下來站著。”
“就這樣。”紀遇白堅持。
好不容易抱到懷里,放下,是不可不能的!
鐘玲喜:“我被你的手抓得疼。”
紀遇白垂眸,果然他為了借力,手指箍著的彎,“那我背你,你趴我肩膀。”
鐘玲喜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敲著他的背,忍著嗓子的疼痛開口。
“紀遇白,我想站著,站著啊,聽聽我說的話好不好!”
盛煬哥上午說的話,驀然回在他的耳邊。
【你如果真喜歡,就該以能接的方式去。】
是啊,他該聽聽想怎麼樣。
紀遇白蹲下,將人穩穩地放在地上,“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鐘玲喜覺得莫名其妙。
詫異的目落在紀遇白的臉上,他依舊目視前方,盯著屏幕上的候診人信息看。
鐘玲喜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如此好說話,還道歉,是剛才太兇了?
不等過多的探究,廣播里已經在播放“下一位,鐘玲喜候診”的聲音。
不要紀遇白陪進去,要是讓紀遇白知道冒還拉肚子,肯定會笑話他,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一會兒我自己進去,你在這里等小月們。”
再次開口,鐘玲喜覺自己的都快和牙齦粘在一起了,干得難。
紀遇白看了看的臉,視線落在泛白、干癟的上,答應了,“好,我把你送到門口。”
鐘玲喜狐疑,眼前的人和前段時間接的紀遇白有些不一樣。
又等了幾分鐘,前一位進去的患者拿著醫生開的檢查報告單出來。
紀遇白真就說到做到,等進去便把門拉上,沒有跟進來。
診療室里,醫生詳細地問了況。
確診是拉水了,給開補充電解質的和檢查單,讓完就先去輸補水,大便檢查有就做,沒有就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