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室，一邊朝門口走，一邊擼袖子。
幾十秒的時間，我早已想好完整的行線。
先揪住唐書惠的頭發，接著就往腹部狠踹一腳！
這挨千刀的死人，在我死后登堂室不說，還跟關子辰一起造謠，讓為害者的我變了兇手！
我得拿出扇蘇季秋掌的架勢，打得毫無回擊之力！
如此一來，方能解決我憋在膛的那口惡氣！
沒想我剛把門打開，黑的槍口瞬間抵向我腦門，那人威嚴的聲音瞬間將我震懾。
“舉起手來！”我一怔，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接著有人打開了燈，我才看見烏央央的警察站了滿滿一走廊。
瞬間，我覺我的腦子被糊了一層漿糊，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警察會在這個時候找我。
電臺事件引發的軒然大波，我認，可那分明就是謠言！
何況眼下我剛找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怎麼就被逮捕了？
“我說，舉起手來！”
盡管我已經去過警局無數次，可這番陣仗卻是第一次見到，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我緩緩舉起手，拿槍的警察立馬跟手下使眼。
手下上前，迅速反手將我制服，用力按著我，讓我戴上了手銬。
那名警察收起槍支，舉起證件：“虞書瑤，你涉嫌非法販賣，現已被我方逮捕！”
我完全沒反應過來，想指向室，可手銬箍得我渾難，我只好回頭，示意他們看過去。
但室不知何時早已合攏，我忙道：“你們誤會了，我有證明自己清白的......”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講的每一句都將為呈堂證供！”他打斷我的話，還帶著港臺口音。
恍惚間我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看TVB的日子。
“可是......”
“現在不到你說話的時候，等到了警局，會給你時間解釋！”
他再次打斷我，以至于我還未出口的話生生被哽在頭。
“帶走！”
抵達派出所，我被帶往審訊室。
是審訊室而非洽談室。
屋子的中間有一個板凳，我坐在上面，擱在小桌板的雙手戴著手銬，連雙腳都被鐐銬控制。
不遠有一盞燈打在我臉上，面前是一張長桌。
剛剛用槍口抵我額頭的警察，拿著一沓卷宗座，又拿出筆記本和簽字筆。
此此景，和電視里審訊犯人時一模一樣。
我記得之前與鄺盛談話都在洽談室，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所以我不需要問也該清楚這次有多嚴重。
“說說案發經過。”他翻開筆記本，攥著簽字筆看我。
我直接被問懵了，滿腔的委屈化為憤怒：“什麼案發經過？我又沒殺人！”
他的后有一面玻璃墻。
玻璃墻的后面還有人，估計是派了其他警察觀察我。
我一轉眸，居然看見關子辰也站在里面。
盡管有玻璃墻遮擋，但我仍舊可以聽到玻璃墻的另一端，來自他的咆哮！
“怎麼可能說出案發經過？你們警察會不會審人？兇手會說自己殺了人嗎？直接把關起來啊！”
有一名警擋在他的前，“關先生，請您冷靜一點！”
“冷靜？你我怎麼冷靜？”他指著我，“殺害了我最的人，我恨不能讓下地獄！你居然我冷靜？”
“關先生，我們接到群眾舉報，已經開始走流程了。讓您過來，是礙于您是害者家屬。如果您再這樣，我們只好請您出去。”
關子辰這才閉上了，卻是惡狠狠地看著我，眼底的那子狠勁兒，帶著將我千刀萬剮的架勢。
我可真想笑啊！
他最的人？
此刻，那個他口中最的人，因為他的造謠坐在審訊室，被人當犯人一樣欺凌。
我看著面前的警察，“誰舉報的我？”
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兇手一樣，“什麼意思？你都被逮捕了，還想打擊報復？”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分外無奈，“是不是關子辰舉報的我？他以什麼理由舉報的？拿出證據了嗎？”
“現在我是警察，不到你提問的時候！”
“我只跟黎深涉，你讓他來跟我說話。”
在派出所，我只認識黎深，盡管最后一次見面并不愉快，但跟相識的人涉，不至于這麼費勁。
警察將簽字筆往桌上一扔，筆滾了幾圈掉落在地，他愈發嚴肅地瞪著我。
“這個案子已由我們刑偵隊接手，我知道你認識黎深，為了避嫌，他連你的名字都不能提，更別提見面。”
“我是刑偵隊隊長，姓孫，你要想早日擺嫌疑，就配合好我。”
連最后的希都沒有了，我不得不點頭，配合他走完審訊的流程。
“你和害者唐書瑤，是什麼關系？”
“孫隊長，”我很有禮貌的，“黎深上回已經問過我了，卷宗里面有記錄。”
孫隊長一掌拍在桌面上，“那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你和唐書瑤是什麼關系？”
我嘆了口氣，又開始扯謊，“朋友關系。”
“這個人你認識嗎？”他舉起一張照片。
我點頭，“周璐，之前跟我一起策劃婚禮，是婚慶公司的，我是婚禮的主持人。”
“通過的供詞，說你和關子辰曾是關系。”
我下意識看向關子辰，之前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向孟辭晏解釋我大鬧婚禮的必要。
但我現在的份，跟關子辰沒有任何關系，他又在現場，這謊話勢必要破了。
果不其然，關子辰一聽，立馬進行否認：“在此之前我并不認識，在撒謊！我怎麼可能和一個殺人兇手談？”
孫隊長立馬回頭瞪了關子辰一眼，關子辰再次噤聲，他又回頭看向我。
“你和他，誰在撒謊？”
“我之前就開個玩笑，沒想到周璐聽見后就當真了。我和關子辰沒有任何糾葛，所以不可能因為他殺害唐書瑤。”
我知道孫隊長想判定我為殺，之前黎深就懷疑過，眼下關子辰否定跟我的關系，我正好斬斷他們的想法。
但孫隊長反應很快：“如果是你單呢？”
這話我就不聽了：“我有病啊？”
“你單關子辰，因為得不到，所以對唐書瑤了殺心！”
我滿臉問號，差點兒在如此嚴肅的場合笑出聲來！
我是喜歡過關子辰，嚴格來說是，不然我不會義無反顧地跟他糾纏十年。
那是我最悲痛的記憶，也是我最不愿承認的黑歷史。
我無奈地抬起頭來，“孫隊長，您的想象力很富，但我并不承認。”
“喜歡關子辰的不是我，而是唐書瑤的雙胞胎姐姐唐書惠。照您這麼說，您怎麼不查查唐書惠？我有足夠的證......”
“請不要顧左右言其他！”孫隊長斬釘截鐵。
每當我想說出在室里看到的證據，他都會打斷我。
我只能無奈地嘆息。
“我說了，我沒殺人，誰來了也是這個回答！你們警察就是靠舉報辦案的嗎？”
“一切沒有證據的指控就是造謠！您拿不出證據，恕我也沒辦法承認。”
“是誰告訴你，我們沒有證據的？”孫隊長很不滿意我的回答，言辭犀利，“沒有證據，我們警察能抓人？”
我一愣，本不清楚他所謂的證據到底是什麼。
他卻是意味深長地盯著我，沖著玻璃墻后面的人打了個響指：“把證人給我帶進來！”
很快，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來者一皺的西服，我仔細一看，竟是......
中介小哥？
他一進來，指著我就道：“對！是！就是！就是唐書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