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我爸沉著臉走向我,“小惠活得好好的,你卻這樣詛咒,你還是不是人?”
你瞧!
我下葬時,我爸一臉淡漠,甚至連眼淚都不出來一滴。
卻在我提及到了唐書惠,他倒是起反應了。
難怪在我的長過程中,他總是選擇,原來還是那句話,我就是不如唐書惠重要。
居然連我爸這個慫包,都站出來替唐書惠說話。
我媽卻是肩膀起伏不定,當即就要甩過來一掌,我穩穩攥住打過來的手,紅著眼與對視。
凝固的氣氛中,終于有人反應過來!
“我想起來了,這個的之前上了新聞!真是兇手!”
“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殺害了瑤瑤,又詛咒小惠!”
“老唐家到底造了什麼孽,讓人這樣被欺負!”
我不急也不惱,往人群外唐書惠的方向一指,“阿姨,你看那是誰?”
我媽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當即難以置信地后退兩步!
“小......小惠?那是我的小惠?”
蹣跚著步履,跌跌撞撞朝唐書惠跑去,手足無措地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
“兒,我的寶貝兒,你......你這是怎麼了?”
唐書惠沒什麼力氣,我便走過去替解釋:“阿姨,您兒是冠心病,嚴重起來要死的。”
關子辰一愣,滿是詫異地向我!
那質疑的眼神仿佛在說,“我剛告訴過你怕老太太承不了,你為什麼還要講?!”
關我屁事!
我憑什麼要替我媽著想?
在我一次次吃海鮮過敏的時候,他們也沒替我著想過。
眼下我不過是言語上的報復,他們不了也得給我著!
我還嫌不夠呢!
我索無視關子辰憤怒的眼神,又添了一把火:
“阿姨,怎麼辦才好呢?你的小兒剛下葬,大兒又要死了。你們老唐家,到底造了什麼孽?”
我媽哪管得了我此刻的怪氣?
滿心滿眼都撲在唐書惠的上!
“乖乖,你生病為什麼不告訴我?媽帶你上醫院啊!你瞞著媽,媽的心都要碎了!”
唐書惠虛弱地同解釋:“我......我已經去過醫院了。”
我爸一把推開護工,推著唐書惠的椅就往門口走:“走!咱們再去醫院查一查!爸就算傾家產,也要把你治好!”
哦,唐書惠生病,他們便舉全家上下,出錢治療。
我過敏進了ICU,他們只恨我小題大做,說我裝病,矯,演技好,還耽誤了他們的時間前來醫院照料。
“叔叔阿姨。”我抖著嗓音住他們,“唐書瑤的葬禮還沒結束,你們就這樣走了?”
“死人哪有活人重要?”我媽歇斯底里。
我糾正:“唐書瑤沒死的時候,也不如唐書惠重要。”
“你別瞎說八道!”戰爭一即發!
許是唐書惠也不愿被人說偏心,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爸、媽,你們放心,我不會死的,還是把妹妹的葬禮舉行完再說吧。”
我不清楚是真實還是虛假意,但親戚們倒是吃這一套。
“還是小惠孝順啊!”
“是啊,有個當姐姐的樣,都病這樣了,還知道先著妹妹!”
“這麼好的姑娘,上天一定不會虧待!”
我媽一臉擔憂,著胳膊向消瘦的臉頰:“你可以嗎?你別為了讓我放心,故意這樣講!”
唐書惠羸弱地搖頭:“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別看我現在病重,但馬上就要好了。我找到了一個捐獻心臟的患者,等我換了心,一切都好了。”
說著,順勢看向我的墓碑:“說起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呢。妹妹下葬,我也有了心源,以后我要帶著妹妹那份,努力活著。”
我攥了拳頭,幾乎是難以自持!
在虛弱的臉上,我明晃晃地看著瞳孔里的那兩把刀!
可真歹毒啊!
先是頂替我的份,霸占我的兒子和丈夫,現在又要用我的心臟,迎接的新生!
踩著我的軀一步步往上爬,還心思歹毒地說,要帶著我的那一份努力活著。
我撥開人群,剛走兩步就被關子辰拽到一旁!
他忍無可忍地質問:“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你和小惠的誤會,不是早就已經解開了?”
我直接甩開了他的手,鼓著掌進人群,又拔高音量:
“唐書瑤被人摘了,慘死在手臺上,眼下唐書惠卻用著他人的延續自己的命,我真想好好問問,活得踏實嗎?”
我爸并未聽出我的言外之意,還用他偉岸的軀,擋住唐書惠和我媽:
“只要能活下來,有什麼踏實不踏實的?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別在這兒妖言眾!”
“哦?是嗎?”我冷冷一笑,“能活下來又怎樣?最后還不是得被槍斃!”
我爸一怔,我媽反應極快地跑上前,“你瞎說什麼?你給我閉!”
“我有沒有瞎說,你問問你們家的寶貝兒不就知道了?”我淡淡地看向唐書惠,“你們問問,找的是合法的嗎?那個又是誰的呢?”
唐書惠顯然沒料到我會撂出這個驚天炸彈,怔忪的瞬間,我再次被關子辰狠拽了一把。
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
“虞書瑤,這就是你要找的兇手?我要早知道你會隨便給人扣帽子,我死都不會跟你合作!”
“你......你真是跟唐書瑤一模一樣,說瞎話的本領簡直是獨步天下!小惠都病這樣了,你還敢欺負?”
“小惠的心源,是通過正規渠道拿來的!你憑什麼散播謠言陷害?你是嫌病得不夠重?”
親戚聞言,也喧嘩開了!
“小惠是我看著長大的,絕不會做非法的事!”
“這個姓虞的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小惠病得這麼嚴重,好不容易找到捐獻者,卻一點也不盼人家好!”
“崔姐不是說了嗎?就是殺害瑤瑤的兇手!瑤瑤的是摘的!自己上有罪,還要拉個墊背的!”
“對!壞事做多了,一聽說小惠有捐贈者,就覺得咱們家小惠也在做非法勾當!我呸!可真惡心!”
我覺我快要被唾沫星子給淹死了,下一秒,肩膀忽然就被人給拉了一下。
一時間,周遭的人群不知看見什麼,連忙避諱地退到兩邊。
我回頭,黎深穿著制服帶來了一群警察。
他手里拎著一個箱子,面凝重地站在人群中央。
“唐書惠,你涉嫌非法易,這是從你后備箱搜出來的,請你跟我們去警局接調查。”
黎深說著,一把掀開蓋子,氮的白霧撲面而來,又漸漸散開。
一顆跳的心臟,驟然展現在眾人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