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病房的門猝不及防被人打開。
我本無暇顧及又有誰進房間,我滿心滿眼全都在等待著樂樂的回答。
小家伙往門口一指:“這個叔叔我見過!”
孟辭晏懶洋洋地靠著門檐:“可以了吧,現在可以走了?”
我視而不見,擺正小家伙的臉蛋,催促著兒子:“樂樂,說話呀,你愿不愿意跟阿姨走?”
孟辭晏索上前,一把將蹲在地上的我拽起來,“瘋了?人家有父親,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掙孟辭晏的桎梏,眼地看向兒子。
只要他說愿意,我立馬將他帶走!
不想兒子盯著我看了好久,后退著搖頭,然后跑向關子辰床邊:“我不要!我要陪著爸爸!”
我幾乎快要失控了,“你不是想等媽媽回家嗎?”
兒子聲氣,“可爸爸更重要!他生病了!”
我難以自持,抖著頭,卻被兒子的話堵得心口發,一個字也哼不出來!
關家到底給我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
我十月懷胎生下他,居然還比不上這個罵他“雜種”的狗男人!
可兒子讓我寒心的事,又何嘗只有這一件?
他五歲生日那年,我特地上關子辰去兒園接他放學。
老師將他送出學校的時候,他死死抓住老師的手,糯糯地問:
“漂亮老師,你和我爸爸結婚吧,我想讓你當我媽媽!”
老師多多有些尷尬:“樂樂,你已經有媽媽了。你這樣說,媽媽會傷心的!”
“可是說,我爸遲早要把我媽休出家門,等他們離婚,你就可以嫁給我爸爸了呀!”
我拎著生日蛋糕,傻在原地,明明是盛夏的季節,心卻寒了!
小孩子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我從不相信什麼言無忌,更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理。
于是我嚴厲地批評了他,可轉而這小子又跑去對關子辰的書,說了同樣的話。
他說他想讓爸爸開心,爸爸討厭媽媽,那他就給爸爸換個老婆。
可是憑什麼?
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難道就看不出來嗎?
我抖著聲線,難以置信地問:“爸爸真的比媽媽還重要?”
“爸爸賺錢養家,很辛苦的!而且,我是我爸和帶大的!”
“你們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從哪兒來的?你從他肚子里鉆出來的?你喝的他的嗎?你好意思說你是他們養大的!”
我氣上涌,沖著兒子就是一通吼!
孟辭晏一邊將我往出拽,一邊說:“還不走?你非得在這兒自取其辱?”
可我就是不想走!
試問普天下哪個母親,會不自己的小孩?
關子辰都那樣對他了,我怎麼放心將他留下?
可兒子顯然被我嚇到了,我涕淚加,也顧不上安他,委屈道:
“爸爸怎麼能比媽媽還重要呢?十月懷胎生下你的,是媽媽呀!”
兒子卻是認真無比地點點頭:“我知道,可你又不是我媽媽,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如果......我是說如果......”咬著牙,我的委屈一層層地往上冒。
我知道,后面的話,是我最后的希了。
“如果我就是媽媽,你要不要跟我走?”
兒子眨眨眼,看了眼關子辰,又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