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蘇季秋在我后的哪個方位，但視線里的孟辭晏和關子辰是同時朝我跑來的。
眼看著距離我最近的書架也將倒下，我顧不上那麼多，抱頭蹲下。
接著就有人抱住我的，將我護了個嚴嚴實實。
我聽見掉落的書本砸在那人的背上，他悶聲一哼，我想抬頭時他卻將我抱得更。
悉的氣息鉆鼻腔。
是草藥的味道，而非檀木香，還夾著一點大蒜的刺鼻氣息。
當年在場關子辰向我表白時，他羽絨服上的味道就是草藥香。
稀稀拉拉的轟倒聲終于停止，一群保鏢沖進來。
關子辰將我松開，臉上是余驚未了，“沒事吧？”
我搖頭，聽到后蘇季秋的哭泣，“辭晏！你傻不傻啊？你為什麼要過來？”
我回頭，見蘇季秋進孟辭晏懷里，孟辭晏則看向我，似乎想要解釋什麼。
可瓣一張一合，蘇季秋又梨花帶雨地掰正他的腦袋，檢查他的臉上是否有傷，我這才想起去問關子辰的狀況。
“你呢？你有沒有事？”
他了肩膀，臉略顯蒼白，卻是拔高音量：“我能有什麼事？我健，好得不得了！”
見我有意無意地一直在看孟辭晏，他又湊近我，故意問：“怎麼，大蒜都能吃好幾瓣兒的男人，不能同時救兩名人嗎？他不行啊！”
說不清楚哪里失落，可能潛意識里，是希孟辭晏可以救我。
但想想又不可能。
孟乾坤都讓他救蘇季秋了，他不可能不救，何況蘇季秋又是他的未婚妻。
但我聽懂了關子辰的揶揄，一把推開他，“說話一大蒜味，漱漱口吧你！”
我起就走，他拽住我，“哎，你有沒有良心？我傷口好像崩開了。”
“你不說你沒事兒嗎？怎麼著，大蒜吃多了，裝蒜呢？”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孟辭晏將蘇季秋抱起來，人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懷里。
我也只好扶著關子辰離開圖書館。
本來要去醫院的，但淺川是貧困縣，最近的醫院趕過去也得三十分鐘。
我們便去了學校的校醫辦公室。
校醫拎來一個急救箱，告訴我如何上藥，隨后又馬不停蹄地去了對面房間，檢查蘇季秋和孟辭晏的狀況。
對面房間人多，烏央烏央全都是人，我也不清楚他倆什麼況，反正從事發到現在，沒有一個人過問我的狀況。
唯一待在我邊的，居然是我最恨的關子辰。
怎麼有種難夫難妻的既視？
我給關子辰上藥、包扎，然后說：“謝了。”
關子辰看了我一眼，“我沒想救你的。”
我權當沒聽到，他盯著我，又道，“我原本想救蘇小姐，畢竟是幫忙，促了這次合作。是第二個幫我的人，第一個是唐書瑤，但我沒能保護好。”
嗯，對。
他想保護的人，都是我的死對頭。
真是克星！
我用力收繃帶，關子辰疼得“嘶”了一聲，笑了。
“怎麼，聽不得實話了？畢竟你又不是唐書瑤。但我想，如果我和孟同時跑向蘇小姐的話，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可憐？”